江红与白老鬼的谈判最终在市政府的调解下落下帷幕。白老鬼割让了七成产业,包括城东的三个赌场、城西的物流仓库以及遍布市区的十几家地下钱庄,只保留了城南的几个场子和一家濒临破产的夜总会。双方签订协议,约定此后井水不犯河水,互不干涉对方的“生意”。
签字那天,白老鬼看着江红那张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的脸,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无可奈何。政府部门的人就坐在旁边,他要是敢反悔,别说江家姐弟不会放过他,这些平日里收他好处的官员,也能立刻把他扔进监狱。
“江小姐好手段。”白老鬼咬着牙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江红收起协议,笑容得体却带着锋芒:“白老板过奖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以后大家各安其分,对谁都好。”
走出市政府大楼,江红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会议室门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白老鬼以为保住三成产业就能喘口气?太天真了。用不了多久,他那点家底,迟早会被江家一点点蚕食干净。
这场风波过后,江家姐弟在云城的地下世界彻底站稳了脚跟。江红借着谈判的机会,结识了不少政府部门的人,从公安局的科室主任到分管治安的副市长,都递了名片,喝了几顿酒。这些人对江家的态度很微妙,既忌惮他们的手段,又需要他们来压制那些更不安分的黑暗势力。
“养着几个知根知底的,总比天天应付那些没规矩的野路子强。”一次酒局上,张局长半开玩笑地对江红说,“只要你们守住底线,不搞出人命,不扰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,大家好商量。”
江红笑着敬酒:“张局放心,我们江家做生意,最讲规矩。”
她心里清楚,这些官员打的什么算盘。黑暗势力就像野草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与其费劲巴力地去剿灭,不如扶持一个有原则、有底线的势力来管理,这样既能维持表面的安稳,又能通过他们掌握地下世界的动态,简直是一举两得。而江家,就是他们选中的“管理者”。
江辰回到庄园时,江红和江蓝正在客厅研究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刚接手的产业。
“回来了?”江红抬头,扬了扬手里的协议,“搞定了,七成产业,比预想的还多两成。”
“白老鬼肯这么痛快?”江辰挑眉。
“不痛快也没办法,有政府的人压着,他敢说个不字?”江蓝冷哼一声,“不过那老东西肯定憋着坏,以后得防着点。”
“防着是肯定的,但不用太在意。”江红铺开另一张纸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划,“我跟你们说个事,我打算拓展新的领域了。”
江辰在她身边坐下,看着纸上的内容:“房地产、医疗、教育、网络、娱乐……大姐,你这是想把云城掀个底朝天?”
“有何不可?”江红眼神发亮,“我们现在手里有资金,有地盘,还有政府那边的默许,不趁这个时候扩张,更待何时?目前我们在云城的根基太浅,只有服装和食品那几家公司,根本撑不起场面。”
她顿了顿,指着“食品”那一栏:“唐本灵溪不是提议开海鲜加工厂吗?我看没必要另起炉灶,就用赵可欣的厂子。反正她现在是你的人,用起来顺手,也省得我们再投入人力物力。让林优跟她对接,把生产线改造一下,专门加工出口日本的海鲜制品,利润应该不错。”
江辰点头:“可以,我明天跟赵可欣说一声。”
“不过也别太急。”江蓝泼了盆冷水,指着地图上云城的区域,“云城是一线城市,比海城大得多,水也深得多。我们能轻易拿下海城,靠的是强大的现金流、家族的人脉,还有出其不意的手段。但在这里,老牌势力盘根错节,随便一个地产商背后都可能站着省部级的官员,没那么容易撼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红收起图纸,语气却依旧坚定,“我只是画了张蓝图,给自己定个大目标。一步一步来,先从房地产入手。我已经让魏续去查了,城西那块地下个月拍卖,我们可以试试水。”
江蓝想了想,点头:“城西那块地倒是不错,靠近新规划的地铁线,升值空间大。不过竞争肯定激烈,市里的几个老牌地产商都盯着呢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看看,我们江家的厉害。”江辰笑了,“钱不够就从刚接手的钱庄调,人手不够就让宋谦再招一批,实在不行……”他眼神一冷,“就用点他们看不懂的手段。”
江红白了他一眼:“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,在云城,得用脑子。”她看向江蓝,“二姐,你负责整合刚接手的那些地下产业,把赌场和钱庄的账目理清楚,该换人的换人,该关的关,别留后遗症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江蓝点头。
“江辰,你明天去趟赵可欣的食品厂,把海鲜加工的事定下来,顺便……”江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敲打敲打她,让她安分点,别以为跟了你,就能恃宠而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江辰没意见。赵可欣那女人,心思活络得很,确实需要敲打敲打。
夜色渐深,庄园里的灯光亮了一夜。江家姐弟围坐在桌前,讨论着扩张的细节,从资金调度到人员安排,从明面上的商业布局到暗地里的势力渗透,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滴水不漏。
他们知道,在云城这块大蛋糕面前,光是守住现有的地盘远远不够。他们要做的,是成为真正的主人,让整个云城都知道,江家来了。
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,不管是白老鬼的残余势力,还是那些虎视眈眈的老牌家族,都将成为他们登顶路上的垫脚石。
第二天一早,江辰驱车前往赵可欣的食品厂。车子刚驶进工业区,就看到赵可欣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,正在车间门口指挥工人卸货。看到江辰的车,她眼睛一亮,立刻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江少,你怎么来了?”赵可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,语气亲昵。
江辰下了车,目光扫过车间:“来看看你。顺便,跟你谈笔生意。”
赵可欣心里一喜,以为是要增加订单,连忙笑道:“江少里面请,我们去办公室谈。”
走进办公室,江辰直接开门见山:“我打算跟山口组的唐本灵溪合作,搞海鲜加工出口,用你的厂子来做,怎么样?”
赵可欣愣了一下,山口组?那可是日本的黑帮。但她很快反应过来,笑着点头:“当然没问题,能跟江少合作,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不过,丑话说在前头。”江辰靠在椅背上,眼神锐利了些,“这厂子以后要按我的规矩来,账目要清清楚楚,不能有任何猫腻。要是出了问题……”
他没说完,但那眼神里的警告,赵可欣看得一清二楚。她心里一凛,连忙保证:“江少放心,我一定管好厂子,绝不出任何差错!”
江辰满意地点点头。看来这女人还算识相。
走出食品厂时,江辰看了眼手机,唐本灵溪发来一条信息:【海鲜加工厂的事,我让副总跟林优对接了。另外,苍井空的电影,我找到了几部珍藏版,江少要看看吗?】
江辰挑了挑眉,笑着回复:【唐本小姐这是……开窍了?】
很快收到回复:【入乡随俗,总得学学江少的“爱好”。】
江辰忍不住笑了。这女人,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他发动汽车,朝着灵溪贸易的方向驶去。看来,今天除了谈生意,还能顺便“欣赏”一下唐本小姐的“珍藏”,也算不虚此行。
云城的阳光正好,洒在江辰的车顶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属于他的扩张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