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直接帮,”Z说,“但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。奥罗拉革新派有一些‘非战斗性’的技术,可以借给你们用。比如……现实与模拟的‘信号增强装置’,能让你们在游戏里获得更强的能力投射。再比如……‘意识防护矩阵’,能保护你们在核心区不被虚无彻底侵蚀。”
“代价是什么?”王一瑶直截了当。
“代价是,如果你们赢了,地球文明必须公开支持革新派,在奥罗拉文明内部的斗争中站队,”Z说,“这是政治投资,我们要回报。”
“如果我们输了呢?”
“那革新派会彻底失势,保守派会全面掌权,地球文明……大概率会被重置,”Z摊手,“所以,你们不能输。”
一场豪赌,“技术什么时候能到位?”王一瑶问。
“二十四小时内,”Z说,“我会把装置的设计图发给你们,你们需要在现实里制造出来——材料和技术,地球现有水平能搞定。装置完成后,在游戏里使用,就能生效。”
“还有一个问题,”付豪说,“监督者到底是谁?”
Z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我不能直接说名字,那违反‘非干涉原则’,”他说,“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线索:监督者不是奥罗拉人,是地球人。而且是……第一批被‘转化’的地球人。”
“转化?”
“保守派一直在进行一个秘密实验:将地球人的意识‘升级’,改造成适合奥罗拉人寄宿的‘容器’,”Z语气沉重,“监督者就是实验的成功品——他的意识被植入了奥罗拉人的记忆和知识,但保留了地球人的身体。他现在既是地球人,也是奥罗拉保守派的代言人。”
“他在哪?”
“在游戏里,也在现实里,”Z说,“他的游戏身份,是某个大公会的高层。现实身份……是你们认识的人。”
认识的人?
王一瑶和付豪对视一眼,脑子里闪过无数面孔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”王一瑶盯着屏幕,“保守派到底想用模拟器技术干什么?如果只是想重置地球文明,没必要搞这么多事。”
Z叹了口气。
“他们真正的目的……是‘意识控制’,”他缓缓说,“奥罗拉文明母星环境恶化,大量族人意识无处安放。保守派想用模拟器技术,把地球改造成一个‘意识农场’——所有地球人的意识被清洗、格式化,变成空白的‘容器’,然后植入奥罗拉人的意识。这样,奥罗拉文明就能在另一个维度‘延续’。”
全场死寂,这比“重置”更可怕。
重置只是抹除记忆,文明还在。
而意识控制……是彻底的替换,是文明的死亡。
“这帮王八蛋……”王一瑶握紧拳头。
“所以你们必须赢,”Z说,“赢了,地球文明获得独立发展的权利。输了……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屏幕暗下,Z消失了。
客厅里,四人沉默。
信息量太大,太沉重。
“夜莺,”付豪先开口,“这个情报……能分享给国际社会吗?”
“可以,但需要谨慎,”夜莺说,“如果直接公开‘外星文明’,可能会引发全球恐慌。但如果我们换一种说法——比如‘某境外组织企图用先进技术进行意识控制实验’——就能引起各国安全部门的重视。”
“那就这么做,”王一瑶说,“把保守派在地球的前哨站信息、他们的技术特征、还有那个‘意识农场’计划,整理成报告,通过龙盾的渠道分发给主要国家的安全机构。我们要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渡江,”王一瑶看向屏幕,“游戏里,加快备战。告诉兄弟们,七十二小时后,决战。愿意跟我们去核心区的,自愿报名。不愿意的,留守瑶光城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付豪,”她最后看向丈夫,“现实里的经济战和舆论战,交给你。需要我做什么,随时说。”
“你专心准备游戏里的决战,”付豪握住她的手,“现实的事,我来扛。”
分工明确。
夜莺和白衣渡江离开,各自去忙。
客厅里只剩下王一瑶和付豪。
窗外,城市的夜景依旧繁华。
人们还在过着普通的生活,不知道一场关乎文明存亡的战争,已经打响。
“瑶瑶,”付豪轻声说,“如果这次输了……”
“不会输的,”王一瑶打断他,“我们输不起,所以必须赢。”
她靠在他肩上。
“等这一切结束了,我想去旅游。就咱们俩,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好好休息几天。”
“好,”付豪微笑,“想去哪儿?”
“哪儿都行,”王一瑶闭上眼睛,“只要不用再打打杀杀就行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但都知道,距离那一天,还有很远。
七十二小时,倒计时,已经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