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什么都行。”王一瑶笑了，“糕点、插花、美容……选个你喜欢的。妈，你得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李秀兰看着女儿，忽然问：“瑶瑶，你是不是……受委屈了？”
王一瑶一愣。
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李秀兰轻声说，“以前你虽然懂事，但没这么……这么硬气。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？”
王一瑶沉默了几秒，笑了：“妈，我是长大了。”
不是长大，是重生。
是看透了太多，所以知道什么该珍惜，什么该舍弃。
从银行出来，王一瑶带李秀兰去商场，给她买了身新衣服。
又去美发店，让她做了个头发。等从美发店出来，李秀兰整个人焕然一新。
镜子里的她，穿着得体的连衣裙，头发烫了微卷，化了淡妆。虽然眼角还有皱纹，但眼睛里有了光。
“妈，”王一瑶看着镜子里的她，“你真好看。”
李秀兰红了脸：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晚上，王一瑶带李秀兰去一家不错的餐厅吃饭。
点菜时，李秀兰一直说“太贵了”“别点了”，但王一瑶坚持点了好几个她爱吃的菜。
等菜的间隙，李秀兰小声说：“瑶瑶，妈有件事想跟你说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你爸他……在外面那个女人，怀孕了。”李秀兰低下头，“上个月查出来的，是个男孩。”
王一瑶动作一顿。
“你爸昨天来说，想让我跟他离婚。”李秀兰声音更小，“说那个女人要生了，得给孩子一个名分……”
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……还没。”李秀兰苦笑，“妈不知道该怎么办。离了婚，妈就真没家了。”
“妈，”王一瑶握住她的手，“家不是靠男人给的。家是你自己建的。”
她看着母亲的眼睛：“离。不仅要离，还要让他净身出户。家里的房子虽然旧，但也是你的名字。他一分钱都别想拿走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王一瑶说，“妈，你信我一次。离了婚，你才能重新开始。”
李秀兰看着她，看了很久，终于点点头。
“妈信你。”
吃完饭，王一瑶送李秀兰回家。到了小区门口，她没上去。
“妈，”她说，“我明天要回去训练了。八强赛要开始了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李秀兰舍不得，“不多住几天？”
“等打完比赛，我接你去我那儿住。”王一瑶抱了抱她，“妈，记住我说的话——钱是你的，别给任何人。我爸再来找你，你就报警。”
李秀兰点头，眼眶又红了：“瑶瑶，你在外面……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看着母亲上楼，王一瑶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。
月色很好，小区里的老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。
她想起前世，想起付豪，想起那个温暖的家。
又想起这一世，这个破碎的家，这个软弱的母亲。
两世为人，两个世界。
但不管在哪个世界，她都要好好活。
不仅要自己活得好，还要让身边的人活得好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她拿出来看，是白衣渡江发来的消息。
“会长，八强赛对手出来了——‘暗夜蔷薇’公会。情报已发邮箱，你看一下。”
王一瑶回了句“收到”，收起手机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楼上那个亮着灯的窗户，转身离开。
夜色里，她的背影挺拔而坚定。
十万块，只是一个开始。
破碎的家，她会一点一点拼起来。
游戏的冠军，她要拿，现实的生活，她也要赢。
王一瑶没直接回自己住处。
她在市中心找了家快捷酒店，开了间房，然后给李秀兰打电话。
“妈，你收拾几件衣服，今晚别在家住了。”
电话那头李秀兰愣了：“啊？为什么？”
“我爸肯定还会回去找你。”王一瑶说得很直接，“你拿着十万块，他知道了不可能放过你。你先出来住几天，等我把他那边的事处理完。”
“处理？你怎么处理？”李秀兰声音发紧，“瑶瑶，你可别乱来……”
“放心，我不乱来。”王一瑶笑了，“我只是去跟那位‘阿姨’聊聊。”
挂了电话，她坐在酒店床上，打开手机。
那个小三的信息，她前世隐约知道一些。
姓张，叫张莉莉，比王建国小十几岁，在城东一家美容院工作。地址……好像是金源小区？
她打开地图软件搜索，金源小区是城东一个中档小区，房价不便宜。
王建国那点工资肯定买不起，估计是租的。
正想着，李秀兰发来微信：“瑶瑶，妈听你的。我在楼下小超市，马上过来。”
王一瑶回了个“好”，起身下楼接人。
半小时后，李秀兰拎着个小包来了。看到酒店房间，她有些局促：“这得花不少钱吧……”
“一天两百，不贵。”王一瑶拉她坐下，“妈，你在这儿安心住着。吃饭就叫外卖，别出门。等我搞定那边的事，接你回家。”
“你要去干什么？”李秀兰抓住她的手，“瑶瑶，妈知道你心疼妈，但那是你爸，还有那个女人……他们不好惹的。”
“不好惹？”王一瑶笑了，“妈，你看我像好惹的吗？”
她站起身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录音笔——这是她昨天在网上买的，两百块，清晰度不错。
“我去跟那位张莉莉女士聊聊。”她把录音笔装进口袋，“好好聊聊她跟我爸的事儿。”
“瑶瑶！”李秀兰急了，“你别去！万一他们动手……”
“他们打不过我。”王一瑶语气平静，“妈，你忘了刚才在家我怎么对付我爸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