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豪心思电转。雷恩这厮虽然满嘴跑火车，但在“找东西”这方面确实有点邪门天赋。
他破译出的坐标，加上龙局的情报……难道百慕大那里真有什么猫腻？是那些能量影响的源头？
“说得天花乱坠，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坑等着老子跳？”付豪故意唱反调，“上次冰桥上你那一拳，老子胳膊现在还有点不得劲呢！”
雷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，但立刻又换上义正言辞的表情：“付兄弟！那都是过去式了！此一时彼一时嘛！这次我雷恩对天发誓，绝对诚心合作！你看，我连探险的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！”
他指了指窗外停着的那辆破旧皮卡，后面似乎拖着个用帆布盖着的、奇形怪状的东西。
“就你那不知道从哪个废品站拖来的玩意儿？能开到百慕大？”付豪一脸“你逗我”的表情。
“嘿嘿，这你就不懂了！”雷恩得意地炫耀着他的“深海探勘者一号”，如何结合上古科技，如何抗压隐蔽，如何性价比超高……
老烟枪和臭鼬在身后听得直捂脸，显然对那艘“破烂组合”的信心并不比付豪多多少。
付豪听着雷恩的吹嘘，心里那杆天平开始倾斜。
他一个人去调查，风险大，而且对深海环境不熟悉。
雷恩这伙人虽然不靠谱，但确实有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和工具，尤其是在这种需要“技术”支持的场合。
而且，有他在，至少能看着点雷恩，防止这孙子又搞什么幺蛾子，或者独吞了什么关键信息。
“合作……不是不行。”付豪终于松口，但眼神锐利地盯着雷恩，“不过，规矩得先讲清楚！”
“你说！你说！”雷恩见有戏，立刻凑近。
“第一，行动指挥权归我！什么时候下潜，什么时候撤退，都得听我的！你不能瞎搞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雷恩拍着胸脯，“你拳头大，你说了算！”
“第二，找到的任何东西，关于能量源、可能危害公共安全的，必须共享给龙局那边！你想私藏技术可以，但不能藏着掖着危害社会的东西！”
雷恩眼珠转了转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咬牙道：“行！听你的！”
“第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！”付豪一字一顿，杀气腾腾，“你要是再敢中途起歪心思，特别是想动我闺女或者背后捅刀子……老子把你连同你那堆破烂一起拆了喂鱼！听清楚没有？！”
感受到付豪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煞气，雷恩脖子一缩，连忙保证：“清楚！绝对清楚！付兄弟你放心，这次我雷恩绝对老老实实，精诚合作！咱们这叫强强联合，互利共赢！”
雷恩心里琢磨，先答应下来，等到了地方，找到宝贝，再见机行事……付豪这小子虽然猛，但到了万米海底，嘿嘿，谁主导还不一定呢！
付豪岂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，冷哼一声，也懒得点破。
这种脆弱的、建立在相互利用和武力威慑基础上的同盟，能维持到什么时候，全看利益和风险如何平衡。
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付豪问。
“越快越好！我那边都准备好了，就等你了！”雷恩迫不及待。
付豪想了想，王一瑶的研究刚起步，女儿这边暂时稳定，龙局那边也需要更确切的情报……
“明天一早，码头见。把你这堆破烂的具体参数发我，我让龙局那边帮忙做个风险预估。”
“好嘞！”雷恩见目的达成，心满意足地站起身，带着两个手下屁颠屁颠地走了。
送走这尊“瘟神”，付豪立刻联系了龙局长，将雷恩提供的坐标信息，和合作情况做了汇报。
龙局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沉声道：“付豪，雷恩此人，不可全信。但百慕大区域的能量异常确实存在，与我们监测到的部分干扰信号有潜在关联。如果你决定去，务必小心。我会调集一颗侦察卫星，为你们提供尽可能多的海域数据和实时通讯支持。另外……如果需要，我们可以提供更专业的深潜设备。”
“不用了龙局，”付豪拒绝了，“用那孙子的破烂挺好，真用了你们的高科技，他反而疑神疑鬼。就这样吧，保持联系。”
挂了电话，付豪看着窗外，目光深邃。
又要跟雷恩这家伙搭档了……
这次深海之下，等待他们的，是照亮前路的宝藏，还是吞噬一切的深渊？
他扭了扭脖子，骨节发出噼啪的响声。
管他呢！
是骡子是马，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。
从百慕大那鬼气森森的深海回来，付豪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，搅了三天三夜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。
不是物理上的疲惫，而是一种源自能量层面的滞涩感。
面对那些被“深海低语”催生出来的怪物，还有那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，他引以为傲的、简单粗暴的金色能量，第一次显得有些……力不从心。
付豪心里门儿清，以前打架全靠一股子蛮力和能量雄厚，碰上真正的硬茬子，或者这种诡异路数的，就有点抓瞎了。
这感觉，就像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懂武功招式的莽夫，碰上技巧高超的对手，憋屈！
他把深海之行的经历（省略了被雷恩那破船折磨的细节）跟龙局长和王一瑶同步后，一个人蹲在自家阳台上，对着夕阳运气，眉头拧成了麻花。
“妈的，不行，得想办法升级了！”他捏了捏拳头，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江河般奔腾、却始终无法突破某种无形壁垒的金色能量，“总不能下次还靠莽吧？万一瑶瑶再出点啥状况，或者来个更邪门的玩意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