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波尔多回来,付豪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,不是嘚瑟,是那种兜里揣了个惊天大秘密、看谁都像菜鸟的微妙膨胀感。
连公司里那几个一向难缠的老股东,在他眼里都变得“淳朴”起来——哼,你们也就玩玩商业套路,老子可是跟国际情报贩子打过照面的人!
当然,这感觉没持续两天,就被龙局一条冷冰冰的“近期静默,消化经验”的指令给拍回了原形。
得,刚摸到点刺激世界的边儿,又被一脚踹回了平凡的现实。
他只好把那股没处使的劲儿,又铆足了砸回他的商业帝国和宝贝家庭上。
这天晚上,一家三口难得凑齐吃了顿晚饭。
女儿付念瑶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小脸皱得像颗苦瓜,话也比平时少了一大半。
“哟,我们家的大学生这是怎么了?”付豪给女儿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,“被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欺负了?跟爸说,爸用钱……不是,爸跟他讲道理去!”
付念瑶嘟着嘴,没什么精神地戳着排骨:“爸!不是那种事。是……是学术上的事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王一瑶放下筷子,关切地问:“瑶瑶,到底怎么了?跟爸爸妈妈说说,说不定我们能给点建议呢?”
在妈妈温柔的目光下,付念瑶才憋憋屈屈地开了口。
原来,她所在的大学计算机系,正在举办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创新算法大赛,付念瑶和她的小组呕心沥血搞出了一个,基于新型神经网络架构的优化算法,提交了初赛方案,本来信心满满能进决赛圈.
结果,今天公布入围名单,她们组落选了,而另一个平时表现平平、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男生小组,却用一份和她们核心思路高度相似、但完成度和细节粗糙不少的方案入围了。
“我们的设计文档、核心代码逻辑,甚至那几个关键参数调整的注释,都跟他们交上来的东西像得像双胞胎!”付念瑶越说越气,眼睛都红了.
“我们怀疑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,窃取了我们的方案!去找了指导老师,老师说没有直接证据,只能算‘思路撞车’,而且对方咬死了是独立完成,还反咬一口说我们输不起,污蔑他们!”
王一瑶皱起眉头:“这确实很麻烦,没有实质证据的话,学校也很难处理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付豪一听就火了,巴掌差点拍桌子上,“敢抄我女儿的东西?还敢倒打一耙?反了天了!”
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种,商业上搞垮对手的狠辣手段,但马上又摁了下去——不行,这是学校,不能用商场那套。
他看着女儿委屈又倔强的样子,心疼得不行。
忽然,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——龙局那边……有没有什么“特殊渠道”?
不是说滥用职权,就是……稍微“借点光”,查查那小子底细?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跟在他心里扎了根似的,疯狂生长。
他面上不动声色,安慰道:“瑶瑶别急,清者自清。这事儿爸知道了,爸想想办法,看能不能帮你们找到证据。”
付念瑶抬起泪眼:“爸,你能有什么办法?老师都说没办法了……”
“嘿,你爸我好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,三教九流总认识几个。”
付豪故作高深地眨眨眼,“放心,交给爸,保证给你查个水落石出!不过你得答应爸,这事在没结果前,别声张,也别再跟那帮人正面冲突,一切如常,该干嘛干嘛。”
安抚好女儿,付豪回到书房,关上门,心情有点小激动,又有点做贼心虚。
他拿出那部特殊手机,斟酌了半天用词,才给“档案”发了条加密信息:“求助(私事)。小女在校遭遇学术不公,疑似方案被同组同学窃取并反诬,苦无证据。能否协助调查目标(学生,姓名:赵鹏,院校:xx大学计算机学院)近期网络活动、通讯记录及资金往来?仅需异常点提示即可。万分感谢!”
发完信息,他手心有点冒汗。这算不算公器私用?龙局知道了会不会把他给“清理”了?
没想到,“档案”回复得很快,内容言简意赅:“收到。基于你初步信任等级及任务表现,可提供有限度信息支持。24小时内回复。下不为例。”
付豪松了口气,同时又有点感慨,这“有关部门”办事,还挺有人情味?
第二天,付豪一边处理公司事务,一边有点心不在焉,时不时瞄一眼那部特殊手机。
下午三点多,信息来了。
“档案”发来了一份精简的报告:
1. 网络活动:目标赵鹏于方案提交截止前48小时内,有多次异常远程,登录校园内部服务器记录(非其常用Ip及设备指纹),登录时段与付念瑶小组在实验室通宵调试核心模块时间高度重合。
2. 通讯记录:截止日前一周,赵鹏与一个校外号码(经查为某小型商业数据外包公司职员,该公司承接各类数据处理、代码编写业务)有频繁短信及短暂通话联系。
3. 资金往来:赵鹏个人账户在截止日后三天,收到一笔来自其表姐(无业)的5000元转账,备注“生活费”。其表姐账户同期有一笔相同金额的、来自上述外包公司职员的转账。
报告最后附了一句:“以上信息链条具备合理怀疑基础,建议从‘远程登录源头’及‘资金最终来源’入手寻找实证。
原始数据已做匿名处理,无法作为直接法庭证据,但足以向校方权威人士(如学院院长、学术委员会)提交,启动内部严肃调查。”
付豪看着手机屏幕,眼睛发光!“好家伙!这效率!这精准度!”他心里大喊,“比私人侦探牛逼一万倍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