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接待他们的老村长,脸上刻满了愁苦的皱纹:“林医生,王医生,你们可来了!快救救寨子里的娃娃们吧!”
他们被直接带到了寨子里临时腾出作为医疗点的祠堂。
还没进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和孩子虚弱的哭声。
祠堂里光线昏暗,地上铺着草席,躺着七八个孩子,从四五岁到十来岁不等。
个个面色潮红(或蜡黄),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咳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,小小的身体因为缺氧而微微蜷缩。
旁边守着面容憔悴、眼神绝望的父母亲人。
只看了一眼,王一瑶的心就揪紧了,这病情,比她预想的还要凶猛!
林老立刻带队上前检查,听诊器下,孩子们的肺部充满了令人心惊的湿罗音和哮鸣音。
“高热不退,脉象浮数紧促,邪客于表,但已入里化热,壅塞于肺。”林老收回把脉的手,面色凝重,“痰色黄稠带血丝,舌绛苔黄腻,毒热炽盛,灼伤肺络。”
一个年轻的组员拿着便携检测仪,脸色发白:“血氧饱和度普遍偏低,心率过快……这,这进展太快了!”
他们带来的常规药物,退烧药效果短暂,抗生素几乎无效。
“林老,王医生,求求你们,想想办法吧!之前……之前已经没了三个娃了……”一个孩子母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泣不成声。
王一瑶赶紧将她扶起,喉咙也有些发哽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观察每一个孩子的症状,不放过任何细节。
“老师,”她走到林老身边,低声道,“症状虽似温病,但发病更急,传变更快,伤肺尤甚。而且,您看这些孩子的舌苔,除了黄腻,根部是否还有一种异常的……浊腻之感?还有,我闻到他们咳出的痰液,除了腥味,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……腐木之气?”
林老闻言,神色一凛,再次仔细查看,并凑近嗅了嗅,眉头锁得更紧:“你说得对!这不是普通的温邪!倒像是……沾染了某种山岚瘴疠之气,结合了时令温毒,形成的一种更为酷烈的‘疫毒’!”
“山岚瘴疠?”王一瑶若有所思。她想起路上看到的,寨子周围植被极其茂密,山谷地势低洼,近期又雨水充沛,这种环境确实容易滋生瘴气。
“光用‘清瘟败毒饮’这类通用方,恐怕力道不够,难以直中病所。”林老沉吟,“必须找到这疫毒的特性,才能对症下药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虚弱的孩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口唇青紫,情况危急!
“快!按住他!针刺人中、内关、丰隆!”林老疾声道。
王一瑶反应极快,银针已入手,精准地刺入穴位,行针泻法。
孩子的抽搐慢慢平息下来,但呼吸依旧微弱。
必须尽快找到病因和有效治疗方法!否则,这些孩子……王一瑶看着草席上,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小小身影,攥紧了拳头。
她走到祠堂门口,望着外面云雾缭绕、植被葱郁的深山,眼神坚定。
这大山里,一定藏着破解这疫毒的关键。她必须把它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