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的震动渐渐平息,空气中却仍残留着光球爆发后的余波。冉诗语的手指还停留在额头处,那里仿佛还留着那道金芒灼烧的痕迹。她缓缓吐出一口气,耳边传来南宫笑天小声嘀咕的声音:
“这下可真是……掉进大坑里了。”
北冥没有接话,而是将剑收回鞘中,目光扫过四周,神情比刚才更加凝重。
“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。”他低声说道,“光球说的‘回应’,可能不只是我们这边的事。”
冉诗语点头,视线落在地上那本从墙壁镜面中滑落的古籍上。书皮已经泛黄,边角焦黑,像是被火烧过又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。封面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大字:“逆源”。
她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封面,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她的血脉流入体内,像是某种古老的记忆在苏醒。
“这本书……好像认识我。”
“当然啦。”南宫笑天凑过来,一边翻看其他散落的书籍,一边嘴贫道,“你可是玄凰大人转世,它不巴结你巴结谁?”
“闭嘴。”北冥冷声道,语气却没有往常那么严厉。
冉诗语翻开第一页,纸张粗糙,文字却清晰可见。只是那些字句晦涩难懂,像是用一种早已失传的语言写成的。她皱起眉头,正要尝试集中灵识去感应,却发现《幻灵仙典》自己浮现出了一丝微光。
“看来得靠你了。”她轻声对秘籍说着,像是在跟老朋友说话。
下一秒,秘籍的书页自行翻动起来,最终停在某一页。与此同时,手中的古籍也泛起淡淡的银光,两本书的气息竟然产生了共鸣。
“哇哦。”南宫笑天瞪大眼,“你们俩这是要结婚了吗?”
“别闹。”冉诗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文字。
随着灵力注入,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句子开始浮现新的解释——
【逆源之门,并非自然存在,乃人为所开。】
【开启者,名为“黑潮”,实为异界意识体,妄图借门渗透修真界,吞噬生灵魂魄以壮大己身。】
【顶流势力,为其人间代理人,布局千年,渗透各大门派,只为一朝启门。】
“顶流势力……”冉诗语喃喃,“原来他们不是为了权力,是为了打开那扇门。”
“所以他们一直在找你。”北冥沉声道,“因为你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人。”
“或者说是……唯一能完成封印的人。”她翻到下一页,脸色越发凝重。
书中夹着一张地图,上面标记着七处封印点,分别位于修真界的七个角落。其中一个已经被划去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
【第七封印,失败。】
“第七?”南宫笑天凑过来,“也就是说……还有六个?”
“是六个未破的封印。”冉诗语指着另一行注释,“但若玄凰血脉断绝,封印将无法维持,门终将再开。”
她心头一震,脑海中闪过刚才光球说的话:“你的血脉尚未觉醒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”
“听起来很惨烈。”南宫笑天耸肩,“不过你要是真成了玄凰大人,能不能让我当个首席弟子啥的?”
“你先别想着当徒弟了。”北冥冷冷开口,“先看看这些名字是怎么回事。”
他手中拿着一张名单,是从古籍中掉落出来的。纸张虽旧,但墨迹清晰。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熟悉的名字:冉雪、郭涛……甚至还有凌云阁一位长老的名字。
“这些人……都是顶流势力的棋子?”冉诗语声音发紧。
“不止。”北冥指着最末尾的一行小字,“这里写着:‘待选之人:玄凰’。”
空气仿佛再次凝固。
“他们……本来是要利用我完成封印。”冉诗语咬牙,“但后来发现我的血脉可以唤醒,于是就打算让我继承一切。”
“结果你偏偏不按剧本走。”南宫笑天叹了口气,“搞得他们措手不及。”
“现在他们应该更着急了。”北冥眯起眼,“我们必须弄清楚剩下的封印位置,以及如何加固它们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冉诗语忽然翻到一页插图,画的是历代玄凰尊者的结局——无一例外,皆是“神识消散于虚渊”。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他们的命运。”她低声道。
“那你呢?”南宫笑天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合上书,目光复杂,“但我不能让他们如意。”
三人沉默片刻,最终还是由北冥打破僵局:
“接下来怎么做?”
“先把所有资料整理清楚。”冉诗语站起身来,眼神坚定,“然后……找到剩下的封印点。”
南宫笑天拍了拍手:“听起来像是一个超长假期任务。”
“你还挺会安慰人的。”她忍不住笑了,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。
就在他们准备继续翻阅其他古籍时,冉诗语无意间触碰到书中一道符文,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,仿佛有人在注视她。
她猛地回头,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大厅。
“怎么了?”北冥立刻警觉。
“没事。”她摇头,压下心头的不安,“可能是错觉。”
但她知道,那不是错觉。
那是一种来自遥远时空的召唤,像是一双眼睛,在黑暗深处静静等待。
而她,已经踏上归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