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玄清门依旧宁静祥和,晨雾缭绕,钟声悠扬。弟子们早早便聚集在修炼场,开始新一天的修行。
冉诗语站在角落,借着晨光洒下的微弱光线,悄悄观察着前方的身影——清瑶。
她一袭白衣,发髻整齐,动作优雅,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。然而,冉诗语却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异样。
那种神情,不像是一个忠诚的门派弟子,倒更像是一个心事重重、徘徊在悬崖边的人。
清瑶收功时,指尖轻轻抚过手腕上的古旧玉镯,目光游离不定,似乎在思索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。
冉诗语心中一动。
她记得,那玉镯,似乎是清瑶自小佩戴之物,从未摘下过。
但现在,她看着那玉镯的眼神,仿佛它承载了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。
修炼场边,其他弟子仍在热身,没人注意到这一幕。
冉诗语低头思索片刻,转身离开,心中已有了计划。
——
午后,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林间小径上,斑驳陆离。
清瑶再次出现在冉诗语的视线中,步伐稳健,方向明确。
冉诗语早已准备妥当,幻灵分身术悄然施展,三道虚影分别朝不同方向散去,引开可能的注意。她的本体则迅速绕行至另一条隐秘小道,远远尾随其后。
清瑶一路前行,穿过几处荒废的亭台楼阁,最终停在一扇破败的洞府门前。
这里地处偏僻,平日里鲜有人至,如今更是杂草丛生,藤蔓缠绕。
冉诗语躲在远处一棵老树后,屏息凝神,静静观察。
只见清瑶左右张望了一番,确认四下无人后,低声念出一段咒语。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,洞府入口处泛起一阵微弱的光晕,仿佛有某种机关被触发。
紧接着,她迈步走入其中,身影消失在幽暗的洞口深处。
冉诗语皱眉。
这段咒语,她从未听过。
而且,能够打开废弃洞府的咒语,为何会掌握在一个普通内门弟子手中?
她不动声色地记录下清瑶进入的时间,并估算她在洞府内停留的时长。
半个时辰后,清瑶从洞府中走出,神色恢复平静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。
她转身离开,脚步轻快,一如往常。
冉诗语却没有急着跟上去,而是继续观察着洞府周围的情况。
风吹过,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她心头一紧,顺着气味的方向走去,拨开灌木丛,发现地上有一块半截的令牌碎片,边缘参差不齐,表面残留着些许血迹。
她蹲下身,仔细辨认,隐约可见“顶流”二字刻痕。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顶流势力的痕迹,竟然出现在清瑶经常出入的地方?
她将令牌碎片小心收入怀中,脑海中思绪翻涌。
这一切,究竟意味着什么?
——
夜晚降临,月光洒满山林。
冉诗语独自一人来到那座废弃洞府外围,避开巡逻路线,悄无声息地靠近。
她并未贸然进入,而是绕着洞府一圈,仔细探查是否有其他人出入的痕迹。
果然,在洞府西侧的一片草丛中,她又发现了几道新鲜的脚印,深浅不一,显然不止一人曾在此停留。
她蹲下身,用手指轻轻触碰泥土,感受残留的温度。
“不是很久之前的事。”她低声道。
就在她准备起身时,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她立刻躲入阴影之中,屏住呼吸。
来人一身黑衣,身形瘦削,动作谨慎,警惕地扫视四周后,才慢慢靠近洞府入口。
冉诗语眯起眼,试图看清对方的脸。
可惜那人戴着兜帽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小截下巴。
那人站在洞府前,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,接着轻声念了一句:“月落乌啼霜满天。”
刹那间,洞口再次泛起微弱光晕,仿佛回应了他的召唤。
冉诗语瞳孔微缩。
那是……接头暗号!
她终于确信,清瑶的确与这场阴谋有关。
但问题是——她是被迫参与?还是自愿成为顶流势力的棋子?
她握紧拳头,内心挣扎。
清瑶曾经帮过她,在她初入玄清门时,是清瑶为她指点迷津;在她被人排挤时,是清瑶替她出头;甚至在她被家族追杀时,清瑶也曾偷偷传递消息,助她逃脱。
她不愿相信清瑶会背叛门派,背叛他们这些曾并肩作战的同门。
可是现在……
她必须弄清楚真相。
——
回到自己的住处后,冉诗语坐在床边,手中把玩着那枚“冉”字玉牌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。
她想起白天看到的清瑶,那个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犹豫,还有她抚摸玉镯时的神情。
如果她真的是叛徒,为何还会流露出那样的情绪?
如果她真的背叛了门派,为何会在洞府前低声念出那段咒语时,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?
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也许,清瑶并不是敌人。
也许,她也在挣扎。
也许,她也是这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,被迫走到了今天这一步。
她叹了口气,将玉牌收好,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。
“清瑶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她喃喃自语。
夜风拂过窗棂,吹动窗帘,也吹乱了她的心绪。
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,也不知道清瑶是否会察觉到她的跟踪。
但她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无论真相如何,她都必须亲自揭开谜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