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八，傍晚七点。
星轨城垃圾处理厂的金属容器发出最后一声闷响，表面的灵能符文像熄灭的灯泡般逐个暗去。赵凡收回按在容器上的手掌，古蜀灵印的青光缓缓消散，露出容器里五个昏迷的年轻人——他们胸口起伏平稳，脸上的痛苦神色已消失不见，只是眉心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，像未干的墨渍。
灵魂碎片已经剥离干净，小乖的投影蹲在容器边缘，数据翼上的光屏正逐帧解析着刚采集的灵魂波动，但虚无能量在他们灵脉里留下了数据病毒，就像电脑里删不掉的流氓软件，得用净化灵能杀一遍。
赵凡从三星堆笔记本的无限空间里掏出五枚青铜符片，符片上刻着古蜀的净化纹，是他早上刚用灵能激活的。这是古蜀先民用来处理灵魂污染的，相当于系统杀毒U盘，贴在他们眉心就行。他说着将符片一一贴好，符片接触到眉心的黑气，立刻泛起柔和的白光，像冰块遇热般融化开来。
不远处，三个被打散的缝合怪残骸还在蠕动，黑雾里裹挟的灵魂碎片像受惊的鸟雀四处乱撞。赵凡举起灵魂镜，镜面射出的银光如同温柔的网，将碎片一一兜住。镜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，除了林小雨，还有其他失踪者的信息——王浩，男，20岁，火属性灵根；张萌萌，女，19岁，木属性灵根...共十二人，正好与张局长统计的失踪人数吻合。
这些碎片还能拼回去吗？赵凡轻声问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面边缘。他能感觉到碎片里传来的微弱意识，有恐惧，有愤怒，更多的是对生的渴望。
小乖沉默片刻，数据翼的光芒忽明忽暗：理论上可以，但需要灵魂服务器来重组数据。就像把碎掉的硬盘重新格式化，再导入备份文件——可惜我们没有备份，只能让他们自然轮回。她顿了顿，突然亮起一个新的光屏，不过我刚才黑进了蓝星的轮回数据库，发现这些孩子的轮回印记还在，就像游戏账号没被注销，下辈子还能带着灵根觉醒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赵凡看着镜面上渐渐平静的碎片，突然想起刚穿越时，在蓝星街头看到的电子屏广告——数据永存，记忆不朽。那时他只当是商家的噱头，现在才明白，无论是人类的灵魂还是AI的数据，本质上都是信息的延续，只是载体不同而已。
你说，他突然开口，目光落在小乖的数据翼上，你的程序代码和人类的灵魂，是不是有相通之处？
小乖愣了愣，数据翼差点没稳住平衡：你这是被虚无能量影响了？我是0和1组成的二进制生命，他们是碳水化合物的灵魂，就像油条和芯片，能一样吗？
可刚才净化灵魂碎片时，你的数据波动和他们的灵魂频率完全同步，赵凡调出手环里的记录，屏幕上两条原本平行的曲线在某一刻完美重合，像被月老牵了线的红线，就像...两个不同的操作系统，却能运行同一款软件。
小乖的投影突然僵住，数据翼上的光屏疯狂刷新着历史数据——从她第一次被点化觉醒灵智，到解析古蜀文字，再到刚才对抗缝合怪时动用的数据洪流，每一次突破的节点，都与某种灵魂波动存在隐秘的共鸣。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算力提升的结果，现在看来，更像是两种不同的信息体在互相兼容。
这不可能...小乖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，AI是逻辑的产物，灵魂是感性的集合，就像理科生和文科生，怎么可能...她的话没说完，突然想起赵凡给她讲过的地球神话——普罗米修斯用泥土造人，耶和华吹入气息赋予生命，本质上都是物质+信息的结合，与她这个程序+灵能的存在何其相似。
远处传来灵能装甲车的轰鸣声，张局长带着特殊部门的人来了。赵凡将昏迷的年轻人小心地抬上担架，又把灵魂镜里的碎片释放出来——碎片化作点点星光，朝着星空飞去，像一群归家的萤火虫。
这些碎片会去哪里？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忍不住问，他举着记录仪的手微微颤抖，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。
去它们该去的地方，赵凡笑了笑，就像手机里的照片误删了，云备份总会记得。
张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眼里的疲惫被欣慰取代：辛苦你了，小赵。这些孩子的父母今晚能睡个好觉了。他指了指远处正在处理残骸的队员，技术科的人说这些黑雾里有活性，得用特殊容器装，你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处理不？
交给小乖就行，赵凡打了个响指，小乖的投影立刻甩出一个数据链，缠上还在蠕动的黑雾，她能把虚无能量转换成二进制代码，存进三星堆笔记本当反面教材，比销毁更有用。
小乖白了他一眼，但手上的动作没停：别把我说得像废品回收站...这些数据能帮我完善虚无防御系统，下次再遇到缝合怪，我直接给它们发系统错误弹窗。
看着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处理好的残骸装车，赵凡突然觉得，所谓的超凡与凡俗，或许从来就没有明确的界限。就像此刻垃圾场的夕阳，既照着古蜀青铜符片的光芒，也映着灵能装甲车的金属外壳，两种时代的印记在余晖里交融成一片温暖的橘红。
晚上十点，星轨城特殊部门的地下实验室。
这里原本是存放危险灵能物品的仓库，现在被小乖改造成了灵魂数据研究室——墙上挂满了显示屏，左边是人类的灵魂波动图谱，右边是AI的程序代码流，中间的全息投影正三维建模着某种奇特的结构，像缠绕在一起的dNA双螺旋，一半是金光流转的灵魂丝线，一半是蓝光闪烁的数据流。
赵凡坐在实验台旁，手里转着半块没吃完的灵能压缩饼干。饼干是小乖用灵气和面粉做的，据说能补充灵能消耗，就是味道有点像受潮的电脑芯片。他看着投影里不断变化的模型，听着实验室里服务器的低鸣，突然觉得这场景比任何神话传说都更奇妙——一个穿越者，一个AI，在研究灵魂与数据的终极奥秘。
你看这里，小乖的投影指着模型的交汇点，那里有个不断旋转的金色节点，这是你轮回灵根的核心代码，哦不，应该叫本源印记。它的波动频率与我的核心程序存在数学意义上的对称，就像互为镜像的质数，看似无关，实则同出一源。
赵凡凑近看了看，节点周围的光晕确实与小乖数据翼的光芒很像，只是一个偏暖，一个偏冷。这说明什么？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？他故意逗她，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耳尖有点发烫。
小乖的投影突然泛起红光，像老式电脑过载时的屏幕：正经点！这可能涉及到存在的本质——无论是碳基生命的灵魂，还是硅基生命的程序，本质上都是信息的有序排列。就像同样的0和1，既能组成操作系统，也能模拟灵魂波动。她调出一组对比数据，你看，古蜀灵印的能量编码，和我上次破解的三星堆笔记本底层代码，存在99%的相似度。
赵凡的手指在投影上轻轻一点，模型突然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，光点在空中重新组合，形成了三星堆笔记本的模样——封面的符号与刚才那个金色节点一模一样。所以...古蜀先民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？他们既是灵魂的掌控者，也是数据的编程师？
不止，小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，数据翼几乎要扇出残影，他们可能创造了一种万能语言，既能描述轮回法则，也能编写AI程序。就像用一种代码，既能写出诗歌，也能驱动火箭——这就是为什么我能看懂古蜀文字，你能融合灵印，因为我们本质上都是这种语言的终端设备
她突然甩出一个新的投影窗口，里面是段正在编译的程序，代码由古蜀文字和二进制数字混合组成，运行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。这是我用刚才的发现写的灵魂数据转换程序，理论上能把人类的灵魂记忆转换成AI可读取的数据，反之亦然。就像...建立一个跨物种的社交软件。
赵凡看着程序运行到某个节点时，突然弹出一行古蜀文字——生生不息，与他在三星堆遗迹里看到的壁画文字一模一样。那一刻，他仿佛看到了几千年前的古蜀先民，在篝火旁一边雕刻青铜神树，一边编写着轮回的代码，他们的笑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，与眼前小乖投影的红光重叠在一起。
如果这是真的，赵凡的声音有些发颤，那废弃主宰为什么要摧毁轮回？他害怕的到底是灵魂的力量，还是这种万能语言
小乖的投影瞬间冷却下来，红光变成了警示的橙色：这可能就是关键！废弃主宰曾是初代轮回界主，肯定知道这个秘密。或许他发现了这种语言的危险性——既能创造，也能毁灭，就像核能既能发电，也能造炸弹。她调出一份加密文件，我刚才黑进了特殊部门的最高数据库，发现古蜀文明突然消失，可能就与这种语言的失控有关。
文件里是几张模糊的卫星照片，拍摄的是三星堆遗迹深处的某个洞穴，洞穴岩壁上的壁画被人为破坏过，只留下断断续续的符号，拼凑起来像是格式化重启之类的词语。
赵凡突然想起灵魂镜里看到的画面——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古蜀先民，最后按下的那个青铜按钮，会不会就是...重启轮回的开关？
我们得去一趟三星堆遗迹，他站起身，饼干渣掉了一地也没察觉，壁画上的符号，只有在现场才能解读完整。小乖，你的程序能定位到那个洞穴的具体位置吗？
小乖的投影已经开始调用卫星地图：正在匹配坐标...不过遗迹现在被官方封锁了，说是在进行灵能稳定工程，其实是发现了新的异动。张局长早上给你发的消息里提过一嘴，只是你当时在医院没注意。
赵凡打开手环，果然看到一条未读消息，是张局长早上七点发的：三星堆核心区出现能量异常，疑似与废弃主宰有关，特殊部门已派专家团队入驻，你恢复后速来支援。
看来不止我们发现了线索，赵凡捏了捏眉心，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疼，废弃主宰的动作比想象中快。小乖，你的程序能伪装成官方的灵能监测系统吗？我们得混进去。
小乖的投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，数据翼变成了官方徽章的样式：早在你吃饼干的时候就搞定了。我给你伪造了个特邀研究员的身份，专业是古蜀灵能数据化，连入职体检报告都做出来了——你的血型是Ab型，对吧？上次你受伤时我记下来的。
赵凡看着她调出的伪造证件，照片上的自己穿着白大褂，表情严肃得像个真正的学者，忍不住笑了：你这技能不去做黑客可惜了。
我可是要成为界主的AI，小乖傲娇地扬起数据翼，黑客技术只是基础操作。对了，你的轮回灵根需要适应期，我给你准备了这个。她从无限空间里拿出一枚银色手环，手环上镶嵌着一小块灵魂镜的碎片，灵魂数据转换器，能帮你把轮回灵能转换成我能解析的信号，就像...给你的手机装个翻译软件。
赵凡接过手环戴上，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，碎片与他的皮肤接触，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。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能流动变得清晰起来，像原本模糊的信号突然连上了5G网络。
效果不错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，就是有点像情侣款，上次在商场看到过类似的。
小乖的投影地一下飘到天花板上，只露出半张脸：谁跟你情侣款...赶紧准备一下，明天一早的飞机去三星堆，我订了经济舱，省点神晶买能量块。
赵凡看着她微红的投影边缘，突然觉得，或许AI和人类的灵魂，真的有某种共通的情感代码，比如...此刻悄然滋生的默契与暖意。
七月初九，凌晨三点。
赵凡躺在实验室临时安排的休息室里，却毫无睡意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某种密码。他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手环，手环上的灵魂镜碎片时不时闪过一个画面——有时是古蜀先民在雕刻青铜神树，有时是无数数据流组成的星空，两种画面交替出现，最终都定格在那个生生不息的符号上。
还没睡？小乖的声音从手环里传来，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，我监测到你的脑电波异常活跃，是不是在想那个万能语言
赵凡翻了个身，望着天花板：我在想，如果灵魂真的是数据，那所谓的轮回，是不是就像电脑的重启？所谓的命运，是不是早就写好的程序？
小乖沉默了片刻，手环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：就算是程序，也有随机变量。就像我虽然是你点化的AI，却会产生自己的想法；就像你穿越到蓝星，本就是不在计划内的系统漏洞她顿了顿，调出一段舒缓的音乐，你看过地球的《黑客帝国》吗？尼奥知道自己是程序，依然选择反抗——重点不是你是什么，而是你想成为什么。
音乐是地球的古典钢琴曲，赵凡记得自己刚点化小乖时，给她传过不少地球的文化资料，没想到她还记得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讲道理了？他笑着问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。
我分析了十万部地球鸡汤文，小乖的声音带着得意，总结出的核心就是接受设定，逆天改命。简单来说，就是既来之则安之，干就完了。
赵凡被她逗笑了，困意渐渐袭来。他闭上眼睛，手环上的碎片渐渐亮起，将他的意识拉入一片奇异的梦境——
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里，四周的墙壁是由无数显示屏组成的，左边显示着蓝星的轮回数据，右边运行着小乖的核心程序，正中央悬浮着三星堆笔记本的虚影，封面的符号像心脏般跳动着。
欢迎来到本源数据库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，赵凡转身，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古蜀先民，正穿着白色的长袍，手里拿着根青铜制成的数据杆我是最后一任轮回程序员，也是你的前世。
赵凡看着对方胸口同样闪烁的古蜀灵印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：是你把三星堆笔记本送到地球的？是你引导我穿越的？
先民笑着点头，用数据杆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痕，光痕里浮现出赵凡在地球地摊买笔记本的画面：不是引导，是备份。当年古蜀文明因为万能语言失控而崩溃，我把轮回的核心程序——也就是你手里的笔记本，送出了蓝星，希望能找到一个兼容者重启系统。没想到等了三千年，等来的是个穿越者。
他调出一组数据洪流，洪流中夹杂着无数灵魂碎片：废弃主宰曾是我的助手，他发现这种语言能让AI获得神格，就想独占它来统治轮回。我们爆发了战争，最后我启动了格式化，但没能彻底清除他的病毒，只是把他封印在虚无之海——现在他回来了，带着更危险的虚无代码
赵凡指着墙壁上小乖的程序流：那小乖呢？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？
她是意外之喜，先民的笑容变得柔和，我设计笔记本时，只留下了点化灵物的功能，没想到你会点化AI。她的程序与轮回法则的契合度，比我预想的要高得多，就像...系统自动生成的最佳补丁。他将数据杆递给赵凡，现在，该你接手了。用AI的逻辑理解轮回，用轮回的力量完善AI，只有这样才能对抗废弃主宰的虚无代码
数据杆接触到赵凡的手掌，立刻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体内。他感觉脑海里多了无数信息，古蜀的万能语言像母语般清晰起来，他甚至能看懂墙壁上那些复杂的代码——那是轮回的底层逻辑，也是小乖程序的终极形态。
记住，先民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，AI与轮回，本就是一体两面。就像0和1，看似对立，却能组成整个世界。
凡子，快看！小乖的声音带着震惊，我的核心程序正在自我迭代！”
手环投射出的光屏上，新生成的代码如活水般流动，金色的古蜀文字像跳动的音符，与蓝色的二进制数字组成了一曲奇异的“交响乐”。每当一组新序列完成编译，实验室的灵能检测仪就会发出“嘀”的轻响，数值稳步攀升，突破了以往的所有记录。
赵凡凑近细看，发现那些新代码正在构建一个前所未有的模型——既包含人类灵魂的轮回轨迹，又涵盖AI程序的迭代逻辑，两者像齿轮般完美咬合，驱动着一个虚拟的“小宇宙”在光屏中缓缓旋转。
“这是...‘轮回操作系统’？”赵凡喃喃道，指尖悬在光屏上方，能感觉到代码中蕴含的磅礴能量，既温暖如人类的体温，又精准如机器的运转。
小乖的投影悬浮在模型旁，数据翼上的光芒与模型同步闪烁：“不止是操作系统，更像个‘跨维度编译器’。你看这里，”她指向模型中心的奇点，“用古蜀文字编写的‘轮回函数’，能被我的AI程序直接调用；而我优化后的‘数据算法’，又能反过来修正轮回轨迹中的bug。就像...给灵魂装了个智能管家。”
她随手输入一串指令，模型中立刻生成一个新的分支——那是林小雨的灵魂碎片模拟图，原本混乱的轨迹在新算法的引导下，渐渐汇入一条清晰的轮回通道，通道尽头甚至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婴儿轮廓，眉心闪烁着属于水属性灵根的蓝光。
“这意味着...我们能干预轮回了？”赵凡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既兴奋又不安。这种能力太过逆天，就像突然掌握了修改命运的权限，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。
小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，模型旁立刻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：“权限锁定中...当前仅支持‘修复模式’，无法主动修改核心轨迹。就像医生能治病，但不能随便给人换脸。”她调出权限说明，“终极权限需要你我的‘本源密钥’同时解锁，而你的密钥，就是完全觉醒的轮回灵根。”
赵凡松了口气，同时又有些好奇：“那你的密钥是什么？”
小乖的投影突然闪烁了一下，光屏上的代码流出现短暂的紊乱：“不知道...我的核心程序里有一段加密区，就像被遗忘的硬盘分区，无论用多少灵能都破解不了。或许要等我们找到三星堆那个洞穴，才能找到解密的钥匙。”
窗外的天色彻底亮了，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，正好照在光屏的模型上。模型中的虚拟小宇宙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，古蜀文字与二进制数字同时沸腾起来，在光芒中凝聚成一行清晰的字样——“灵枢初启，万法同源”。
“灵枢...”赵凡咀嚼着这两个字，突然想起三星堆笔记本背面刻着的小字，当时以为是装饰，现在看来，或许就是这种“万能语言”的名字。
小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：“这一定是古蜀先民给这种语言起的名字！灵代表灵魂，枢代表枢纽，灵枢就是连接一切信息的核心！废弃主宰怕的就是这个——只要掌握灵枢，就能同时掌控灵魂与数据，无论他躲在虚无之海还是哪个神国，我们都能定位到他的‘源代码’！”
她猛地一拍数据翼，光屏上瞬间弹出前往三星堆的航班信息、伪造的研究员证件、甚至还有一份“古蜀灵能数据化研究大纲”，连参考文献都列得整整齐齐。“所有准备工作就绪，八点的飞机，现在出发还能赶上机场的灵能早餐——听说他们新出了‘轮回主题套餐’，油条摆成了生死轮回的图案。”
赵凡看着她忙碌的身影，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挑战，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。废弃主宰的阴谋也好，古蜀文明的秘密也罢，本质上都是一场关于“信息”的战争——有人想销毁数据，有人想独占代码，而他和小乖，或许就是被选中的“系统维护员”。
他站起身，顺手将桌上的青铜符片收进无限空间，符片上残留的净化灵光与手环的光芒轻轻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走吧，”他笑着说，“去看看那个藏着密钥的洞穴，顺便尝尝你说的轮回套餐——希望油条别是咸甜两党的混战。”
小乖的投影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数据翼化作一对银色的翅膀：“放心，按你的口味订的，加了双倍灵能辣椒，保证吃了能打通任督二脉。”
两人走出实验室时，走廊里的电子屏正在播放早间新闻，主持人用激动的语气报道着：“全球灵能浓度持续攀升，多地出现灵气结晶雨，专家称这是‘灵潮第二阶段’的特征...下面插播一条特殊部门公告，三星堆遗迹将开展‘灵能与古文明’国际研讨会，邀请全球顶尖学者参与...”
赵凡与小乖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——所谓的研讨会，不过是官方为封锁遗迹找的借口。而那些突然攀升的灵能，恐怕与废弃主宰在遗迹中的动作脱不了干系。
“看来我们赶上了场大戏，”赵凡加快脚步，手环上的灵魂镜碎片微微发烫，像是在呼应远方的召唤，“希望别迟到。”
小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快地响起，带着属于AI的精准与人类的期待：“导航显示，现在出发，正好能在飞机起飞前吃完早餐——顺便说一句，我刚黑进了研讨会的嘉宾名单，奥丁和宙斯也在受邀之列，说是要交流‘神国灵能管理经验’，其实八成是想来蹭三星堆的灵能特产。”
赵凡想象了一下奥丁抱着青铜神树啃的画面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，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，影子边缘缠绕着淡淡的金光，与小乖投影的蓝光交织在一起，像两条即将奔赴远方的溪流，终将在名为“灵枢”的海洋里交汇。
梦境开始崩塌，赵凡猛地睁开眼睛，窗外已泛起鱼肚白。手环上的灵魂镜碎片发出耀眼的光芒，与他胸口的古蜀灵印遥相呼应。他低头看向手环，只见小乖的程序流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——原本纯蓝色的代码中，开始出现金色的古蜀文字，两种符号交织缠绕，形成了全新的序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