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输车被猛地掀开，合金架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。一道黑影跃入控制室，落地时震得地面一颤。冯磊瞳孔一缩，立刻把影璃往身后拉，同时举起电磁刀。
来人全身覆盖重型复合装甲，肩宽超过两米，胸口印着钢铁议会的鹰头标志。他双手各持一柄高频震荡双刀，刀刃泛着幽蓝电光，像是电流在表面流动。这造型，冯磊只在流民口中的传说里听过——机甲队长，代号“猛虎”，专杀高危目标，从不留活口。
川音瞬间变形为机甲形态，挡在冯磊身前。她的光学镜头锁定对方，武器模块自动充能。没等她开口，机甲队长已经动了。
他一步跨出，双刀交叉横斩。川音抬臂格挡，冲击力直接让她后退三步，脚底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痕。冯磊被气浪掀得撞上墙，肋骨处传来钝痛，但他顾不上这些，眼睛死死盯着战况。
第二击是斜劈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。川音侧身闪避，但左肩还是被擦中。外甲当场崩裂，露出里面的能量管线，火花噼啪乱跳。她踉跄半步，右腿关节发出不正常的咔响。
“能量泄露百分之十二。”川音的声音从机体内部传出，带着轻微杂音，“左肩驱动组受损。”
冯磊咬牙。这种伤放在平时还能撑，但现在对面是个疯子，根本不给喘息机会。果然，机甲队长第三刀已经劈下，直取川音核心舱。她勉强抬起手臂硬接，整条右臂护甲碎成几块飞出去，内部机械结构裸露在外，液压油顺着裂缝往下滴。
“不行，这样下去要报废。”冯磊脑子里飞快转着。他盯着机甲队长的动作，发现每次挥刀后都有极短的停顿，像是惯性太大收不住力。但这点破绽太小，川音现在连防御都吃力，更别说反击。
第四刀砍向腿部。川音跳起躲避，却被一脚踹中胸口，整个人倒飞出去，撞塌了一排报废的操作台。她挣扎着想爬起来，但右腿关节卡死，只能单膝跪地。
机甲队长缓步逼近，双刀垂在两侧，电光在他脚下跳跃。他抬头看了冯磊一眼，声音从面罩里传出来，低沉而冰冷：“交出火种母机，留你全尸。”
冯磊没说话，手指悄悄摸向背包。里面还有最后一块Emp组件，但刚才已经用掉了，剩下的全是废料拼的土造干扰器，能不能顶用还不知道。他看了一眼影璃，她靠在墙边，脸色发白，显然撑不了多久。
“川音，还能动吗？”他低声问。
“右腿锁定，左臂输出下降百分之四十。”川音回答，“建议撤退。”
“撤不了。”冯磊盯着步步逼近的机甲队长，“门被堵死了，外面还有巡逻队。我们现在跑，等于送死。”
机甲队长走到川音面前，举起双刀。刀尖指向她的核心舱接口，只要一刀捅进去，火种母机就会暴露。冯磊握紧电磁刀，准备拼一把近身战。
就在这时，川音突然抬手，掌心喷出一团高压蒸汽。这是她最后的干扰手段，虽然威力不大，但足够让视线模糊一瞬间。机甲队长本能地偏头闪避，动作慢了半拍。
冯磊抓住机会冲上去，电磁刀直刺对方后颈连接处。这一下要是命中，至少能让通讯中断几秒。可机甲队长反应极快，转身就是一刀横扫。冯磊被迫收招后跳，刀锋擦过他的手臂，作战服被划开一道口子，皮肤火辣辣地疼。
“你找死。”机甲队长冷笑，不再废话，双刀齐出，攻向川音。
这一次攻击更加猛烈。第一刀劈在左肩残余装甲上，直接把整条胳膊砍断。第二刀顺势下压，斩在右腿关节，金属碎片四溅。川音失去平衡，重重摔倒在地，机体抽搐了几下，核心舱开始发出警报声。
“能量读数持续下降，系统稳定性低于百分之三十。”她艰难地说，“建议……放弃抵抗。”
冯磊站在原地，拳头攥得发抖。他知道这时候该冷静，该想办法，可看到川音被打成这样，一股火直冲脑门。他不是没打过硬仗，可从来没这么憋屈过。对方根本不像在战斗，更像是在拆一台报废机器。
机甲队长站起身，双刀收在背后。他走向冯磊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。冯磊握紧电磁刀，准备做最后一搏。
“你的机甲不行。”机甲队长说，“结构松散，动力不足，连基础防御都做不到。议会早就知道火种母机的存在，但它选择了你这种废物，真是可笑。”
冯磊没回应。他在等，等一个机会。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破绽，他也敢赌。
机甲队长抬起右手，刀尖对准冯磊喉咙。“现在跪下，我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冯磊慢慢弯腰，像是要放下刀。实际上，他的左手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微型信号发射器——那是上次从议会残骸里捡的，一直没舍得用。只要按下按钮，就能引爆炸药堆，位置就在控制室外十米处的管道井。
他拇指悄悄移到开关上。
机甲队长往前一步，刀尖离喉咙只剩五厘米。
冯磊猛地抬头，眼中毫无惧色。
“你说它选错了人？”他咧嘴一笑，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它为啥到现在都没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