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飞倒是没想那么多。
他看到卡普,就只剩下开心了,迈开小短腿就冲了过去,一把抱住卡普的大腿。
“爷爷!你来看我们啦!”
卡普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腿上的宝贝孙子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他伸出蒲扇大的手掌,在路飞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,揉得那头黑发乱成了鸡窝。
“哇哈哈哈哈!当然了!”
然而,他的目光,很快就从路飞身上移开,落在了那个还跪在地上,满脸谄媚笑容的老鼠身上。
卡普脸上的笑容,瞬间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和厌恶。
他甚至没有弯腰,只是用下巴点了点老鼠,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头发毛。
“你刚才说,要抓我的孙子?”
老鼠的身体剧烈一颤,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“不!不是!误会!天大的误会啊卡普中将!”
“哦?”卡普掏了掏耳朵,另一只手依旧揉着路飞的脑袋,“那你刚才说,要把他们怎么样来着?”
“格杀勿论?”
这四个字,从卡普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。
却让老鼠的整个世界,彻底崩塌了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说的!是……是他们!是他们听错了!对!一定是他们听错了!”老鼠疯狂地摇头,指着自己那群已经呆若木鸡的手下,试图甩锅。
“我怎么敢……我怎么敢对您的孙子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卡普打断了他。
他的声音不大,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老鼠瞬间噤声,只剩下牙齿打颤的“咯咯”声。
卡普终于松开了路飞,向前走了一步。
高大的阴影,将老鼠彻底笼罩。
“收受哥亚王国贵族的贿赂,带着海军,来清剿平民。”
“甚至,都搞不清楚对象是谁,就敢喊打喊杀。”
卡普低头俯视着这个已经吓到快要尿裤子的败类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纯粹的、高高在上的蔑视。
“你这种垃圾,也配穿这身正义大衣?”
卡普一把揪住老鼠的衣领,轻而易举地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,双脚离地。
“呃……呃啊……”老鼠被扼住喉咙,四肢徒劳地在空中乱蹬。
“收了多少钱?”卡普冷冷地问。
“五百万......”
卡普大怒,五百万贝利就让你出卖海军的正义,活不起了你。
“你……还有你手下这群废物。”
卡普扫了一眼那些脸色煞白的海兵。
“全都给我给我接受内部调查。”
他随手将老鼠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,然后对着那群海兵下达了最后的审判。
“至于你……”
他的手指,指向了地上不断抽搐的老鼠。
“推进城,是你唯一的归宿。”
说完,卡普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,转身走回了孙子们身边。
老鼠上校两眼一翻,嘴里吐出白沫,彻底昏死过去。
他的海军生涯,他的人生,在这一刻,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推进城,喜提永久居住权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东海,风车村外的海域。
海面平静如镜,阳光洒下,波光粼粼。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一种奇怪的声音,在空旷的海面上响起。
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,正悠闲地骑着一辆自行车,在海面上缓缓行驶。
他的自行车轮胎所过之处,蔚蓝的海水瞬间凝结成一条晶莹的冰路,而他驶过之后,冰路又悄然融化,不留半点痕迹。
这骑自行车的靓仔,戴着一副墨镜,一头黑色卷发,脸上挂着懒洋洋的、没睡醒的表情。
正是海军本部最高战力之一。
海军大将,青雉。
他慢悠悠地骑到风车村的岸边,将自行车靠在一棵椰子树上,然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。
“啊啦啦……”
“总算是到了。”
他环顾着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,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。
青雉走在风车村的小路上。
他的步伐很慢,甚至可以说是懒散。
这趟元帅亲自下令的差事,在他看来,跟出门散步没什么两样。
“啊啦啦……”
他推了推头上的墨镜,打量着这个宁静的小村庄。
“卡普先生的故乡,果然是个让人想睡觉的好地方啊。”
阳光正好,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,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安详。
他那双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,在村子里不紧不慢地扫视着。
然后。
他的目光,定格在了玛琪诺酒馆前。
那里有一个简陋得过分的摊位。
一张破桌子,一把躺椅,外加一个歪歪扭扭写着“副本商店”的木牌。
一个白发青年,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,脑袋歪向一边,睡得正香。阳光照在他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,看起来人畜无害。
青雉的脚步顿住了。
他那懒洋洋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一点点感兴趣的表情。
卡普先生在电话虫里那副激动到快要吼破天的样子,战国元帅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……
一切的源头,就是眼前这个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白毛小子?
青雉挠了挠他那头标志性的黑色卷发。
嗯。
这股子不正经的咸鱼气质。
这副天塌下来也懒得抬眼皮的姿态。
没错。
就是你了。
青雉慢悠悠地踱步过去,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,正好将白夜笼罩。
睡梦中的白夜似乎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,不耐烦地皱了皱眉,翻了个身,继续睡。
青雉也不说话,就这么静静地站着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。
他看到了桌子上那块牌子,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价目表。
初级副本:一百万贝利。
中级副本:一千万贝利。
高级副本:一亿贝利。
青雉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这抢钱的姿态,倒是跟卡普先生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,在满是灰尘的木桌上,轻轻敲了敲。
“叩叩。”
清脆的敲击,在宁静的午后格外清晰。
白夜的眼皮颤动了一下,极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,露出一双带着浓浓睡意的眼睛。
“喂。”
“小哥,来客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