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瑶攥着小乖的龙尾往凌霄殿挪,月白裙角绣的龙鳞纹蹭过玉阶,带起几片清晨偷摘蟠桃时碰落的花瓣。桃瓣沾着晨光,金灿灿的,倒像是谁撒了把碎金子。小乖的肚皮贴着冰凉的玉阶,龙尾一圈圈缠着她的指尖,还时不时拿脑袋蹭她的鞋尖,声音里满是馋意:“瑶瑶,烤桃炉里的糖稀指定流下来了,我光闻着味儿口水都要淌成河啦!”
蹲在她肩头的阿九,狐狸尾巴扫过领口的狐绒球,冷不丁“嗷”一声炸了毛——凌霄殿门口那根鎏金柱子底下,肖逸辰正抱剑站着,一头银发被风掀得微微晃动,紫眸里漾着几分无奈的笑意。瑶瑶眼睛瞬间亮了,像颗刚剥开壳的糖栗子,扑过去抱住他的腿:“爹爹!你是不是藏了烤桃?”
肖逸辰弯腰把她抱起来,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:“小调皮蛋,刚打跑黑影就惦记着吃的。”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的烤桃还冒着热气,糖稀顺着纸缝往外渗,甜香直往人鼻子里钻,“蟠桃园后头的雾凇林里,那棵千年桃树的树洞里开了秘境入口——里头有星尘石,能让你的亮星符更厉害,正好能克制那些黑炎。”
瑶瑶嘴里塞着烤桃,含含糊糊地拽他的鎏金袍角:“我要去!带上小乖和阿九一起!”她眉心的龙元闪了闪微光,“我要拿好多好多星尘石,把那些黑影照得没处躲!”
肖逸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,从腰间解下块龙纹玉佩挂在她脖子上:“这是龙息佩,能护着你。不许闯祸,不然……”他故意沉下脸,“就罚你三天不许吃烤桃。”
瑶瑶赶紧把玉佩塞进领口藏好,一蹦一跳地往雾凇林跑,小乖在后面追得急,龙尾“啪嗒”扫断两根小树苗:“等等我!我帮你扛星尘石!”阿九蹲在她肩头,尾巴尖的狐火晃悠悠的,像盏小灯笼:“先说好了,秘境里不许用你的臭臭符——上次你差点把我尾巴熏得连桃香都盖不住!”
雾凇林的雪还没化,每棵树的枝桠都挂着冰棱,阳光一照,亮晶晶的,像撒了满林子的碎钻。千年桃树的树洞前飘着淡紫色的雾霭,里面传来“嗡嗡”的震动声,像是大群蜜蜂在振翅。瑶瑶伸手摸了摸树洞,指尖沾了点凉丝丝的星尘——是秘境的气息,温温润润的,倒像父亲睡前给她暖的玉枕。
“阿九,用狐火照照看!”瑶瑶说着就往树洞里钻,小乖的龙尾卡在洞口,疼得直哼哼:“瑶瑶!我进不去!”瑶瑶回头笑着拽它的尾巴:“变奶龙呀!昨天你还缩成两尺长钻我被窝偷桃干呢!”小乖红着脸晃了晃身子,“唰”地缩小成奶龙,这才钻进树洞。
树洞深处是道旋涡状的蓝光门,星尘颗粒在里面打着转,像是把整条银河揉碎了塞进去。瑶瑶咬着嘴唇,牵起小乖的龙尾跳了进去——眼前一黑,再睁开眼时,已经站在一片泛着淡蓝荧光的水晶矿脉里。
水晶柱从地面直刺穹顶,壁上流转着星纹,地面长着发光的蘑菇,伞盖像一盏盏小灯笼,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。阿九的狐火在这片光里显得暗了些,它用爪子挠了挠瑶瑶的肩膀:“这地方的灵气比蟠桃园的桃香还甜……我都想在这儿打个盹儿!”
瑶瑶蹲下来摸了摸蘑菇,伞盖“啪”地一下炸开,喷了她一脸星尘。小乖凑过来舔她的脸蛋,尾巴晃得像根小鞭子:“甜的!跟糖稀一个味儿!”瑶瑶笑着把星尘抹在它鼻子上:“不许乱吃!爹爹说星尘石才是正经宝物!”
前方突然传来“咔咔”的响动——水晶柱开始缓缓移动,转眼间就挡住了去路。阿九的耳朵竖得笔直:“是迷阵!这些水晶柱会跟着我们的脚步变换!”瑶瑶摸了摸腰间的香囊,掏出张“弹跳符”贴在鞋底:“小乖,踩我肩膀!”她蹦起来踩着水晶柱顶端跳过陷阱,小乖趴在她头上喷了口龙息,把追来的水晶柱定在原地。
迷阵中心是块巨大的水晶球,里面映着他们的影子,还会随着脚步转动。瑶瑶绕着水晶球转了两圈,从香囊里摸出盒痒痒粉——是用桃花瓣和蜂蜡磨的,往水晶球上一撒,白雾“唰”地冒了起来。水晶球震动着发出嗡鸣,里面的影子扭曲成一团乱线,周围的水晶柱这才慢慢停住,让出条通往前路的缝隙。
“瑶瑶好厉害!”小乖拍着龙爪欢呼,阿九用尾巴卷着片水晶碎片,眼里带着点佩服:“这次没闯祸……算你厉害。”
穿过迷阵,前方的矿脉更亮了——壁上嵌满了星尘石,像碎星星落进了水晶里,泛着银白色的光。瑶瑶从袖中摸出母亲给的小铜锤(平时是用来敲蟠桃核的),对着矿壁敲了一下,一块星尘石“叮”地落进手心,凉丝丝的,像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。
“灵宝鼠!出来搭把手!”瑶瑶喊了一嗓子,从香囊里掏出颗花生。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从她袖口钻出来,尖嘴叼着花生,爪子扒拉着矿壁,把星尘石往香囊里塞——它的毛沾了星尘,倒像披了件星星外套。
香囊很快装得鼓鼓囊囊,瑶瑶摸着袋口抬头,发现矿脉尽头有两道门:一道是熟悉的漩涡蓝光(看样子是原路返回),另一道是发光的银门,门楣上刻着古老的文字——“星门通源,得之者强,失之者亡”。
小乖蜷在她脚边啃星尘石:“我们回去吧!烤桃该凉啦!”阿九跳上银门,狐火照亮了门上的文字,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:“星尘之源——传说里面有星尘珠,能让亮星符永远保持威力!”
瑶瑶摸了摸眉心发烫的龙元,想起父亲说的“守护仙域”,她咬了咬嘴唇:“走星门!”她牵起小乖的龙尾往银门走,灵宝鼠吱吱叫着扒着她的衣角,像是在提醒她小心。
银门后是一片星尘之海——无数星尘颗粒漂浮在空中,像撒了满天空的星星,中间的石台上,星尘珠正发着耀眼的光,旁边趴着只星灵狮——浑身的毛像是用星尘织的,眼睛像两颗紫水晶,爪子踩在地上留下一串星尘印。
星灵狮突然站起,吼声响彻星海,震得星尘颗粒像箭一样射过来。瑶瑶赶紧用龙息佩挡在前面——淡金色的光罩“叮”地一声挡住了星尘箭,小乖喷了口龙息裹着星尘撞过去,星灵狮晃了晃身子,鬃毛炸成了小刺球。
阿九从她肩头跳下去,狐火裹着星尘绕着星灵狮转圈,尾巴扫过它的腿。星灵狮被惹得不耐烦,爪子一挥,阿九灵活地躲开。灵宝鼠钻到它脚边啃它的爪子,疼得它跳起来踩碎了好几块星尘石。
瑶瑶趁机摸出张“爆闪符”抛向空中——刺眼的银光炸开,星灵狮捂着眼睛惨叫,身子摇摇晃晃。她冲过去把“定身符”贴在它额头上,星灵狮瞬间僵在原地,鬃毛上的星尘慢慢落下来,变成点点碎光。
瑶瑶爬上石台抓起星尘珠——珠子在手心像颗小太阳,暖得她指尖发烫。星灵狮的定身符失效了,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腿,声音里带着委屈:“你拿了我的珠子……要给我烤桃吃!”
瑶瑶笑着摸了摸它的鬃毛:“好呀!下次带最甜的烤桃给你!”她把星尘珠塞进香囊,牵着小乖的龙尾往银门走——门一开,他们已经回到了雾凇林,肖逸辰正抱剑站在树底下,紫眸里满是笑意:“小英雄回来啦?”
瑶瑶扑过去举起星尘珠:“爹爹!你看!星尘珠!”肖逸辰接过珠子摸了摸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:“居然拿到了星尘珠……我们瑶瑶真能干。”
晚上,他们围在烤桃炉边吃桃,星尘珠放在石桌上发着柔和的光。小乖趴在瑶瑶腿上啃烤桃,龙尾晃得像面小旗子:“下次还要去秘境!我要吃星尘蘑菇!”阿九蹲在石桌上舔星尘珠,尾巴卷着个烤桃:“下次不许再用痒痒粉整我!”
瑶瑶咬着烤桃抬头望天空——星尘珠的光和天上的星星连在一起,像一条银带子。她摸了摸香囊里的星尘石,嘴角翘得像月牙:“等我做了好多亮星符,就把所有黑影都照跑!”
风里飘着烤桃的甜香,混着星尘的清味,还有伙伴们的笑声。瑶瑶抱着小乖靠在父亲怀里,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幼崽——毕竟,她有爹爹娘亲,有小伙伴,还有要守护的仙域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