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刚漫过洞府崖壁的紫藤蔓时，汐月正蹲在灵泉边扒拉空间里的木盒。她把小白的金角当临时靠垫，指尖戳着最后三根泛黄的冰灵草叹气——这还是去年在修仙界坊市淘的，如今叶片卷着边，灵气早散得七七八八。小白歪着脑袋蹭她手背，喉咙里发出委委屈屈的呼噜声：“主人，灵果真的没啦？昨天我还梦见啃师尊藏的千年桃胶呢！”
身后传来布料轻擦石桌的声响，肖逸辰的白衣沾着晨露，袖口的冰莲随着他的脚步泛起淡蓝流光：“早。”他将一盏浮着紫灵花瓣的灵茶放在石桌上，茶烟卷着甜香飘到汐月鼻尖，“灵泉边潮，坐这儿。”
汐月抱着小白蹦上石凳，小短腿晃啊晃，指尖戳了戳茶盏里的花瓣——花瓣一碰到茶水就化了，茶面浮起层淡金的光：“师尊早！”她吸了口茶，甜丝丝的，像灵泉蜜水混着玉兰花的香，“我刚才数空间的存货，符纸只剩三张黄符，灵草就剩这三根冰灵草，连小白的桃胶都没啦！”
肖逸辰在她对面坐下，指尖敲了敲石桌，桌面上立刻浮现出仙域灵草的全息图谱——淡蓝的“寒月草”叶片透明，茎上凝着细霜；银白的“星尘草”泛着微光，像落了层星子。他指了指寒月草：“仙域的冰灵草叫这个，长在北域仙山背阴处，灵效是修仙界的三倍。落霞坊市有卖，还有‘星尘符纸’，用星尘砂磨的，画符能引仙域灵气，比普通符纸管用十倍。”
汐月的眼睛亮得像浸了灵泉的星子，手指戳着图谱上的寒月草：“我要多买几捆！还要星尘符纸！对了对了，还有小白的桃胶！上次师尊藏的那种，比灵果还甜！”
小白立刻蹦到石桌上，金角顶肖逸辰的手背：“师尊最好了！桃胶比灵泉的水还甜！”
肖逸辰笑着弹它的金角：“小贪心鬼，买三斤给你。”话音刚落，九尾狐从洞外跳进来，尾巴上沾着晨露，嘴里叼着朵紫灵花——花瓣上还沾着小蝴蝶的鳞粉，放在汐月手心时，粉屑飘起来，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糖。
“主人！外面有会跳舞的蝴蝶！”九尾狐的声音软乎乎的，像灵泉流过鹅卵石，“翅膀是粉的，比修仙界的好看一百倍！”
天翅雪狮紧跟着飞进来，爪子上抓着只小仙鸟——鸟毛是淡粉的，叫起来像银铃撞在玉盘上：“汐月！这鸟会唱仙歌！刚才它唱了‘仙山谣’，比坊市的琴师还好听！”
黄金虎最后进来，脑袋蹭汐月的腿，下巴底下夹着只仙兔——兔毛白得像云，耳朵尖泛着淡粉：“我抓的！毛软乎乎的，比修仙界的仙兔还软！”
汐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，把紫灵花别在小辫子上，摸了摸天翅雪狮的翅膀：“小狮真厉害！”又揉了揉黄金虎的脑袋，“小虎也棒！”她转头看向肖逸辰，小辫子上的紫灵花晃啊晃，“师尊，我们什么时候去坊市？我都等不及啦！”
肖逸辰抬手看了眼袖中的日晷——晨光驱散最后一缕雾，日晷的指针指向“巳时三刻”。他指尖凝出灵光，召来洞外的仙鹤：“午时出发，来得及赶上午市的灵草摊。”
汐月立刻抱着小白往洞里跑，小短腿踩得石地板咚咚响：“我去收拾东西！要带装灵草的玉袋、装符纸的青木盒，还有……”她的声音从洞深处飘出来，“还有师尊的茶杯！上次在修仙界坊市，师尊的茶杯被挤掉了，这次要看好！”
肖逸辰摇头失笑，指尖拂过石桌，图谱换成了落霞坊市的地图——红色标记点在西域仙山脚下，旁边标注着“灵草区”“符纸区”“灵果区”。小白从洞里探出头，爪子扒着门框：“师尊！我要带灵泉的水！喝惯了，仙域的水怕不合口味！”
“好。”肖逸辰从储物戒里取出个羊脂玉瓶，蹲在灵泉边接了半瓶水，“给你装着。”
午时的仙风吹散最后一丝晨雾，仙鹤扑棱着翅膀落在洞前。汐月穿着淡蓝法衣，小辫子上的紫灵花沾着阳光，怀里抱着小白，身后跟着排排站的萌宠：九尾狐甩着尾巴，天翅雪狮展开翅膀，黄金虎晃着脑袋，四个小家伙都眼巴巴盯着肖逸辰——显然是在等“出发”的指令。
肖逸辰将汐月抱上鹤背，小白立刻蹦上去蹲在她旁边，金角顶她手背：“主人，我要坐前面！看仙山！”
仙鹤腾空而起时，风卷着云絮掠过汐月脸颊。她望着下方的仙域：漂浮的仙山像倒扣的玉碗，山上的树发着光，叶子透明得能看见灵气流转；山脚下的灵泉像银带，游着带翅膀的鱼，跃出水面的水花都是金色的。九尾狐趴在她腿上，尾巴盖着她的脚；天翅雪狮在旁飞，翅膀上的雪片闪着细碎雷光；黄金虎趴在肖逸辰怀里，偶尔抬头看她，眼睛里全是温柔的光。
突然，前方云层里传来“吱呀”一声——一群青羽雀扑棱着翅膀冲出来，尖喙泛着青光，目标正是仙鹤背上的汐月。汐月皱起眉头，摸了摸眉心朱砂痣——空间里还有最后一包痒痒粉，是前几天在修仙界坊市买的，本来想留着整墨尘，现在先用来对付这些小毛贼！
“师尊，青羽雀怕痒痒粉！”她喊着，从空间里掏出个粉色瓷瓶，拔开瓶塞对着青羽雀撒过去。粉色粉末在空中散开，像一团会飘的云，沾到青羽雀的羽毛上时，那些鸟立刻炸了毛，爪子不停地抓自己的脖子，叫声里带着慌乱——有的撞在云堆上，有的扑棱着翅膀往回飞，活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肖逸辰指尖射出一道剑气，精准砍断一只冲得最前的青羽雀的翅膀——那只鸟哀鸣一声，掉进下面的云堆里，其他青羽雀见状，立刻四散逃窜。汐月拍着手笑：“小样儿，跟我斗！以为我还是修仙界的小不点呢？”她低头戳了戳小白的金角，“下次再遇到，你给它们来个雷光！电得它们毛都炸起来！”
小白立刻晃尾巴，金角泛着淡紫雷光：“没问题！我电得它们满地找牙！”
仙鹤继续往前飞了半刻钟，落霞坊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——坊市的门是用紫灵木做的，门楣上刻着“落霞坊市”四个金漆大字，笔画里嵌着星尘砂，在阳光下闪着光。门口站着两个穿青衣的修士，腰间挂着“坊市令”，见肖逸辰过来，立刻鞠躬：“肖仙尊，汐月小仙师，里面请。”
坊市里面比修仙界的热闹十倍。街道是用云石铺的，踩上去软乎乎的，像踩在上；两旁的摊位摆着各种仙域特产：发光的灵草、会说话的灵器、飘着香的灵果，还有卖仙域小吃的——炸仙虾的油是用灵泉熬的，香味飘出十里；灵果糕上撒着星尘粉，咬一口甜得能把舌头化掉。
汐月的眼睛都看直了，拉着肖逸辰的衣角往灵草摊跑：“师尊！那是寒月草！”她指着摊位上的淡蓝草叶，叶子透明得能看见叶脉，茎上凝着细霜，“和图谱上的一模一样！”
摊主是个白胡子老头，戴着顶竹编帽，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慈意：“小仙师好眼力！这寒月草是今早刚从北域仙山采的，晨露还没干呢！”他抓起一把寒月草，叶子上的霜落下来，变成细小的冰珠，滚在掌心不化。
汐月蹲在摊位前，摸了摸寒月草的叶子——凉丝丝的，像刚从灵泉里捞出来的玉兰花蕊：“多少钱一斤？”
“十块仙石一斤！”老头捋着胡子，“小仙师要的话，九块！算我给小仙师的见面礼！”
肖逸辰递过九块仙石，老头笑着把寒月草装进玉袋——玉袋是用仙蚕丝做的，能锁住灵气，装进去时，草叶上的霜更浓了。汐月抱着玉袋，嘴角翘到耳朵根：“谢谢爷爷！”
接下来，他们又逛了符纸摊——买了二十张星尘符纸，符纸泛着银白微光，摸起来像丝绸；灵果摊——买了五斤灵桃、三斤仙杏，还有小白最爱的千年桃胶，桃胶装在琥珀瓶里，透过瓶子能看见里面的金丝纹理；最后逛到萌宠零食摊，买了仙兔干、灵鱼丝、蝴蝶糖，四个萌宠坐在摊位边，啃得腮帮子鼓起来，引来不少修士围观。
突然，人群里传来争执声。一个穿粉衣的修士正指着九尾狐骂：“哪来的野狐狸！敢抢我的灵果糕！”他的衣服上绣着合欢宗的标志——一朵粉色的莲花，花瓣上带着刺，正是白薇薇的同门。
汐月皱起眉头，拉着肖逸辰的衣角走过去：“这位师兄，话不能乱讲！我家小狐是捡了你掉在地上的灵果糕，不是抢！”她指了指九尾狐脚边的灵果糕——糕上沾着泥，显然是从地上捡的，“你看，糕上还有土呢！”
粉衣修士瞪着她，眼睛里全是不屑：“小屁孩懂什么！这灵果糕是合欢宗圣女要的，你赔得起吗？”他伸手要抓九尾狐的尾巴，却被小白扑过去咬了手腕——小白的金角泛着雷光，咬得他“嗷”一声叫起来。
汐月的小脾气上来了，摸了摸眉心朱砂痣——空间里还有最后一张定身符，本来想留着应急，现在不用更待何时！她抬手把符纸贴在粉衣修士的额头上，符纸刚碰到皮肤就亮起来，粉衣修士立刻定在原地，嘴巴张着，眼睛瞪得老大，连手指都动不了。
周围的修士哄笑起来：“这是定身符！小仙师真厉害！”“合欢宗的人也敢惹，活腻了吧？”“看他那副德行，该教训！”
汐月叉着腰，仰着小脑袋看着粉衣修士：“师兄，下次掉了东西要捡起来，不然被小狐捡走，可别怪别人！”她从空间里掏出块灵果糕——是刚从零食摊买的，装在锦盒里，递到粉衣修士手里，“给你赔的，比你掉的那个好吃十倍！”
肖逸辰站在旁边，眼里全是笑意。他抬手挥了挥，粉衣修士额头上的定身符“啪”地掉下来，化成粉屑飘走。粉衣修士涨红了脸，捂着手腕瞪了汐月一眼，转身就走——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，惹得周围修士又是一阵哄笑。
夕阳西下时，他们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洞府。汐月把寒月草放进空间，星尘符纸摆在石桌上，灵果分给萌宠们：小白抱着桃胶啃得腮帮子鼓起来，九尾狐舔着灵果糕，天翅雪狮咬着仙兔干，黄金虎抱着灵鱼丝啃，四个小家伙坐在灵泉边，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。
肖逸辰坐在石桌旁，看着汐月蹲在灵泉边喂仙兔——仙兔的耳朵蹭她的手心，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，小辫子上的紫灵花晃啊晃，像一颗会发光的小太阳。他端起灵茶喝了一口，茶里还飘着紫灵花的香，甜丝丝的，像汐月的笑容。
风裹着紫灵花香吹进来，吹得石桌上的星尘符纸闪了闪。汐月回头看向肖逸辰，眼睛里全是星光：“师尊，今天好好玩！明天我们还来好不好？”
肖逸辰笑着点头：“好。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，小辫子上的紫灵花蹭过他的指尖，带着淡淡的香，“只要你喜欢，天天来都行。”
汐月蹦起来扑进他怀里，小脑袋蹭他的胸口：“师尊最好了！”她摸了摸眉心朱砂痣——空间里的寒月草堆得像小山，星尘符纸摆了一排，小白的桃胶装了满满一坛，“有师尊在，什么都好！”
小白的叫声、九尾狐的笑声、天翅雪狮的鸣叫声，混着灵泉的流水声，在洞府里绕啊绕。夕阳把云层染成粉紫色，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紫灵花，落在他们身上，像盖了层温柔的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