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泉瀑布的轰鸣裹着玉兰花的香漫过石阶时,汐月正踮着脚帮肖逸辰拍掉袖上的灵雾。小白趴在她怀里,金角蹭着她的下巴:“主人,师尊的袖子比灵泉还凉!”
肖逸辰垂眸看她——她的月白法衣沾着几点玉兰花粉,发梢还挂着晨露,眼睛亮得像星子。他伸手轻轻擦掉她鼻尖的粉:“院子里的玉兰开了,去捡两朵插发间。”
汐月的脸一下子热起来,抱着小白往院子跑。灵泉池边的玉兰树长得比屋顶还高,花瓣落了一地,像铺了层雪。她蹲下来捡花瓣,指尖碰到一片带着晨露的,凉得缩了缩手——突然想起昨天师尊帮她揉肩膀时的温度,比晨露暖,比灵泉软。
“师尊!”她举着花瓣喊,“这朵最白!给你戴好不好?”
肖逸辰走过来,蹲在她身边。他的白衣沾了点花瓣,像落了片云。汐月踮着脚,把花瓣插在他的发间——发梢的墨色裹着白色,竟比玉兰花还好看。她笑着拍手:“师尊像画里的仙人!”
肖逸辰伸手摸了摸发间的花瓣,没摘。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腕,灵力顺着脉门探进去:“肩膀的淤肿还没消?”
汐月愣了愣——那是和魔修对战时被爪风扫到的,她用空间里的冰晶膏涂了,以为没人发现。她摸了摸肩膀:“已经不疼了……”
“撒谎。”肖逸辰拉过她的胳膊,掀开袖管——果然,雪白的皮肤上还泛着淡青。他的掌心覆上去,灵力像暖水浸过,汐月忍不住眯起眼睛:“师尊的灵力比冰晶膏管用。”
“冰晶膏是外物。”肖逸辰的指尖顺着淤肿慢慢揉,“灵力是从心脉里来的,更暖。”
汐月突然想起空间里的悟道茶。她转身往屋里跑,小白从她怀里跳下来,跟着跑进去,尾巴晃得像小旗子:“主人要拿什么?带我一起!”
等她出来时,手里捧着个描金的青瓷罐。罐盖掀开,茶香立刻漫开——比灵泉的清更醇,比莲香更浓,连池里的荷花都晃了晃花瓣。肖逸辰的鼻子动了动:“悟道茶?”
“嗯!”汐月踮着脚把茶罐放在石桌上,“空间里的茶树结了好多芽,我选了最嫩的,用灵火炒的!”她拿起陶壶,倒上灵泉水,指尖捏着茶芽放进去——茶芽在水里打了个转,慢慢展开,水变成淡绿色,茶香裹着灵雾飘出去,连远处的灵泉瀑布都像染了茶味。
肖逸辰端着茶杯,热气熏得他的眼尾发红:“第一次喝这茶,你才三岁。”
汐月想起那时的自己——扎着两个羊角辫,踮着脚给师尊倒茶,茶洒了一身,师尊没生气,反而用灵力帮她烘干衣服,笑着说“月儿倒的茶,再洒也甜”。她抿了口茶,甜香在嘴里散开,像师尊的灵力:“那时我笨手笨脚的,师尊还说我煮的茶好喝。”
“不是笨。”肖逸辰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,“是可爱。”
汐月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,低头戳着茶杯里的茶芽:“师尊又笑话我……”
肖逸辰放下茶杯,捡起脚边的玉兰花瓣,放在她的发间:“第一次见你,你才两岁半,缩在大殿的柱子后面,眼睛里全是警惕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,像对着灵泉说话,“我那时想,这么小的娃娃,怎么会有那么沉的眼神?”
汐月的手指绞着法衣的衣角。她想起前世在魔窟里的日子——黑暗、疼痛、孤独,像掉进了冰窖,连梦都是冷的。直到重生后见到师尊,他站在大殿上,白衣胜雪,像一束光,照进她的黑暗里。
“师尊……”她轻声说,“要是没有你,我早就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肖逸辰打断她,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,“你是我的弟子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小白突然跳上石桌,爪子碰了碰肖逸辰的茶杯。肖逸辰笑着摸它的金角:“想喝?”小白歪着头叫了一声,声音像金铃:“要喝要喝!主人的茶最好喝!”
汐月笑着给小白倒了点茶,放在它的爪子边。小白舔了一口,眼睛立刻亮起来,尾巴晃得像小旗子:“比灵泉的水还甜!主人,再给我一点!”
太阳慢慢沉到青云山后面,灵雾裹着茶香漫上来,把他们裹在里面。汐月靠在肖逸辰的肩膀上,看着灵泉池里的荷花——有的刚打苞,有的已经开了,粉色的花瓣在灵雾里像云。
“师尊,”她轻声说,“我们以后一起飞升好不好?”
肖逸辰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,声音轻得像风:“好。”
小白趴在他们脚边,打着哈欠,金角在灵雾里泛着光。远处传来弟子们的笑声,灵泉瀑布的声音像唱曲儿,汐月觉得,这就是她想要的未来——有师尊的灵力,有小白的金角,有青云山的灵雾,有喝不完的悟道茶。
她慢慢闭上眼睛,听见肖逸辰的心跳声,和她的心跳声叠在一起,像灵泉的水,永远不会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