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窗棂时，瑶瑶是被龙鳞的痒意弄醒的。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，指尖碰到一团暖乎乎的软物——小乖缩成奶龙模样，正用龙角蹭她的手背，鳞片上还沾着她昨天变兔子时蹭的草屑。
瑶瑶猛地坐起来，手忙脚乱摸自己的耳朵——没有毛茸茸的兔耳，也没有短尾巴，她低头看自己的手，细嫩的指尖上还留着昨天攥玉佩的红印，只是淡紫色魔气已经退了。“我变回来啦！”她欢呼一声，差点撞翻床边的星月神剑。
“醒了就喝药。”肖逸辰的声音从窗边传来。瑶瑶抬头，看见他穿着月白常服，袖口的龙纹用银线绣的，比鎏金仙袍少了几分威慑，多了点家常的暖。他手里端着个青瓷碗，药香里混着蜂蜜的甜，显然是汐月加的。
瑶瑶皱着鼻子接过碗，喝了一口就眯起眼睛——果然是娘熬的，把苦药熬得跟蜜水似的。肖逸辰坐在她旁边，伸手掀起她的袖口：昨天被魔族暗箭划伤的伤口，现在已经结了层淡金色的痂，那是龙血的痕迹。“还疼吗？”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痂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片。
瑶瑶摇头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——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爹爹专用痒痒粉”，边角还沾着点草莓味的粉。“爹爹，这个是我给你做的！”她把纸条举到肖逸辰面前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“我怕臭臭符你嫌臭，特意加了草莓灵粉，一点都不刺鼻！”
肖逸辰接过纸条，指腹蹭过上面的字迹——那是瑶瑶用她的小银簪写的，笔触还带着点幼稚的歪扭。他想起昨天抱着兔子形态的瑶瑶时，她爪子里攥着这张纸条，指缝都被粉染得发红。“你倒有心。”他的嘴角微微弯了弯，连自己都没察觉。
门帘突然被掀开，汐月端着托盘走进来，看见这幕就笑：“逸辰，你可别嫌我们瑶瑶调皮——当年你用辣椒水泼魔族先锋营的时候，比她还疯呢！”
“娘！”瑶瑶眼睛瞪得圆圆的，扑过去抱住汐月的腰，“爹爹以前真的用辣椒水打魔族？”
汐月捏了捏她的脸，指腹蹭过她眉心的朱砂痣：“可不是嘛。你爹爹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子，跟着你太师父去剿魔，对方人多，他就偷偷把辣椒面混进炸药里，炸得魔族眼泪鼻涕流，连剑都拿不稳。”
肖逸辰的耳尖微微发红，咳嗽一声：“那是战术，不是调皮。”
“战术战术！”瑶瑶模仿他的语气，掰着手指头数，“爹爹的辣椒弹，我的痒痒粉，都是战术对不对？”她蹦到肖逸辰身边，拽着他的袖子晃，“那爹爹要不要加入我的‘恶作剧特攻队’？我给你留队长位置！”
肖逸辰低头看着她，小姑娘的眼睛里全是期待，睫毛上还沾着晨露似的光。他想起昨天抱着她穿过空间乱流时，她兔子爪子攥着他的衣角，声音抖得像片叶子，却还在喊“爹爹小心”。“不许胡闹。”他嘴里说着，却从袖中取出一枚翡翠玉佩——那是用他的龙鳞雕的，里面刻着传讯咒，“每次行动必须带这个，半个时辰传一次消息。”
瑶瑶接过玉佩，挂在脖子上，冰凉的玉坠贴着胸口，却烫得她心跳加快。她转身从床头摸出空间宝物——那是个巴掌大的翡翠盒子，昨天从秘境带回来的，现在被她贴满了纸条：“魔族怕臭——小白验证”“魔将怕定身符——阿九试了三次”“天魔披风有反转符缺口——我看见的！”
“这是我的战术指挥台！”瑶瑶把盒子举到肖逸辰面前，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却写得密密麻麻，“我把魔族的弱点都记下来了，下次再打他们，肯定比上次更厉害！”
肖逸辰看着盒子上的纸条，指尖拂过“天魔披风”那行字——昨天瑶瑶说的没错，天魔的披风用魔气织的，反转符能让它反噬。他的眼神软下来，伸手摸了摸瑶瑶的头：“下次行动，带小乖和阿九一起。”
“耶！爹爹同意啦！”瑶瑶欢呼着扑进他怀里，小乖也跟着跳上来，龙角蹭着肖逸辰的下巴。肖逸辰僵了一瞬，却没推开，反而伸手抱住瑶瑶——她的头发上还沾着小乖的鳞片，带着点龙息的暖。
汐月靠在门框上笑，手里的安神汤冒着热气。晨光里，瑶瑶的朱砂痣泛着淡金的光，和肖逸辰袖口的龙纹相映成辉。小白从窗外跳进来，叼着颗灵草放到瑶瑶手里，阿九也扒着窗台探进头，狐尾晃得像小旗子。
瑶瑶抱着肖逸辰的脖子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：“爹爹，等打跑天魔，我给你做草莓味的痒痒粉，好不好？”
肖逸辰的耳朵又红了，却轻轻嗯了一声。窗外的风卷着桃瓣飘进来，落在瑶瑶的发顶，落在肖逸辰的袖口，落在汐月的裙边——整个房间都是暖的，像五百年前他们初遇时，那阵带着桃花香的风。
瑶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从空间布袋里摸出个小瓷瓶，塞给肖逸辰：“这个是我用秘境的灵草做的，涂在剑上能防魔气！”她眨着眼睛，“爹爹的星月神剑昨天被天魔的黑炎烧了，我给它做了护身符！”
肖逸辰接过瓷瓶，瓶身上贴着张小小的纸条，写着“爹爹的剑专用”。他打开瓶盖，一股清冽的灵草香飘出来，和他当年用的辣椒水完全不同，却带着同样的热——那是瑶瑶的心意，像晨露，像龙息，像五百年前汐月递给他的那杯桃花酿。
“谢谢瑶瑶。”他说，声音很轻，却像落在心尖的雨，润得发烫。
瑶瑶笑起来，扑到汐月怀里，指着肖逸辰手里的瓷瓶喊：“娘你看！爹爹收我的礼物啦！”
汐月笑着揉她的头发，眼神却望向肖逸辰——他正拿着瓷瓶，对着阳光看里面的灵草液，袖口的龙纹在光里跳着，像要飞起来似的。她知道，他们的女儿长大了，不再是那个躲在桃树下偷摘桃子的小丫头，而是能和他们一起守护仙域的战士。
小乖突然叫了一声，扑到窗台上——外面的天空很蓝，没有魔气，没有空间裂缝，只有白云在飘，像瑶瑶小时候叠的纸船。瑶瑶凑到窗边，伸手接住一片桃瓣，花瓣落在她的手心，带着淡淡的香。
“爹爹，娘，我们去训练吧！”她拽着肖逸辰的袖子晃，眼睛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光，“我要让特攻队变得超厉害，再也不让魔族欺负仙域！”
肖逸辰点头，抓起旁边的星月神剑——剑身上还沾着瑶瑶涂的灵草液，泛着淡金的光。他站起身，身高比瑶瑶高了整整一个头，却弯着腰，伸手牵住她的手：“走。”
瑶瑶的手被他握着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她回头看汐月，汐月笑着点头，手里的安神汤已经凉了，却带着甜。小白跳到她肩膀上，小乖变成大龙，趴在地上让她骑上去。
风卷着桃瓣吹过来，瑶瑶骑在龙背上，伸手接住一片花瓣。她抬头看肖逸辰——他穿着月白常服，却比鎏金仙袍更耀眼，因为他的眼睛里，全是她的影子。
“爹爹，我们出发！”她喊着，小乖的龙翼扇起来，带着她飞向天空。肖逸辰跟在后面，星月神剑的光划破晨雾，像一道金色的虹。
远处的凌霄殿传来晨钟的声音，带着五百年的祥和。瑶瑶的笑声随着风飘得很远，像小时候在桃树下的笑，像昨天变兔子时的笑，像以后每一次打跑魔族的笑——因为她知道，不管遇到什么，爹爹和娘都会在她身边，像龙息，像鸿蒙珠的光，像永远不会灭的晨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