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门的光裹着他们的时候,汐月鼻尖先撞上一团软乎乎的云——凉丝丝的,像灵泉边刚摘的玉兰花蕊,还带着点没散的雷劫清冽气儿。她睁大眼睛,小短腿在云里蹬了蹬,居然没踩空,反而陷进去半截,像坐在师尊藏了千年的棉絮堆里:“师尊!这云是甜的!”她弯腰抓了把云凑到嘴边,舌尖刚碰到,眼睛立刻弯成月牙,“比灵泉的蜜水还甜!”
肖逸辰托住她的腰,防止她摔进云堆,袖上的龙纹在仙光里泛着暗金:“慢点儿,仙域的云有灵,会裹人。”话没说完,小白已经嗷呜一声扑进去,金角蹭得汐月脸颊发痒,尾巴扫得云絮乱飞,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玉兰花瓣。九尾狐从他袖中跃出,尾巴晃出层层幻影,追着一朵飘过去的蓝蝴蝶;天翅雪狮展开翅膀,风卷着云絮绕着它转,翅膀上的雪片闪着细碎雷光;黄金虎趴在脚边,脑袋蹭他的鞋尖,喉咙里发出像灵泉蛙鸣的呼噜声。
汐月趴在云堆里笑,伸手接住一片淡紫色花瓣——花瓣边缘泛着金芒,落在手心居然化了,变成一滴灵液渗进皮肤,丹田立刻暖得像揣了颗小太阳:“师尊你看!这花会变灵液!”她举着空手心,指尖沾着灵液的光,小脸上全是惊喜。
肖逸辰蹲下来,指尖碰了碰她的手心,那点光立刻跳上他指尖,变成一朵小小的冰莲:“这是紫灵花,仙域特有的,比修仙界的灵草管用十倍。”他把冰莲别在汐月的小辫子上,冰莲顺着发梢转了个圈,“别乱碰,有些花带迷魂咒,会把你困在幻境里。”
“知道啦!”汐月晃了晃小辫子,冰莲的光晃得她眼睛发亮,“我只碰师尊说可以碰的!”她摸了摸眉心朱砂痣——空间里的定身符只剩一张,灵果也剩半筐,“师尊,仙域有坊市吗?我得去淘点符纸和灵草,空间快空啦!”
肖逸辰笑了——这是今日第二次笑,第一次是汐月说“有师尊在不怕”,第二次是她皱着眉头算存货。他指尖凝出灵光,落在云里变成一只雪白鹤,鹤喙还叼着朵紫灵花:“落霞坊市三日后开启,先寻洞府落脚。”他抱起汐月放在鹤背上,小白立刻蹦上去蹲旁边,金角顶她手背,“选背山面水的,灵气足,能养你的小狐狸。”
仙鹤扑棱翅膀起飞,风卷着云絮掠过汐月脸颊。她望着下方仙域:漂浮的仙山像倒扣玉碗,山上的树发着光,叶子透明得能看见灵气流转;山脚下灵泉像银带,游着带翅膀的鱼,跃出水面的水花都是金色的。九尾狐趴在她腿上,尾巴盖着她的脚;天翅雪狮在旁飞,风把她的淡蓝法衣吹得飘起来,衣角的冰莲转圈圈;黄金虎趴在肖逸辰怀里,偶尔抬头看她,眼睛里全是温柔。
“师尊,仙域的灵泉比修仙界大吗?”汐月趴在鹤脖子上问,“能养巨蛙不?之前的巨蛙只会吐泡泡,仙域的会不会吐灵光?”
肖逸辰的手虚虚护着她的腰:“仙域没有巨蛙,有会唱歌的灵鱼、会跳舞的灵草,还有能说话的云杉。”他指了指远处发绿光的山,“那树能测天气,下雨前叶子会变蓝。”
汐月盯着那山看了半天,直到仙鹤落在一座崖壁前才收回目光。崖壁上的天然洞穴爬着紫色藤蔓,藤蔓开着小蓝花,像星星落在上面。肖逸辰挥手间,洞穴里的碎石飞出去,石桌石凳俱全,还引了一脉灵泉——灵泉里的鱼带着小翅膀,溅起的水花落在石桌上,变成小小的冰莲。
“哇——”汐月跳下来跑进洞,摸了摸石桌(温的,像师尊的手),又摸了摸灵泉(凉的,像玉兰花蕊),小白跟着扑进灵泉喝了一口,立刻蹦起来,金角闪着雷光:“师尊!这灵泉比修仙界甜十倍!”
肖逸辰走进来,指尖拂过洞顶藤蔓,藤蔓立刻爬成绿色帐篷: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!”汐月扑过去抱他的腰,小脑袋蹭他胸口,“比灵泉边的小房子还喜欢!”她抬头,眼睛亮得像星子,“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吗?”
“直到你想走。”肖逸辰摸她的发顶,冰莲在小辫子上闪着光,“想逛坊市明天就去,想修炼就种灵草,想玩……”他指了指洞外的云,“我们骑仙鹤看仙山日出。”
汐月掰着小手指头数:“先逛坊市!再看日出!再种灵草!再养灵鱼!”数到第五个突然忘了,仰头笑,“反正有师尊在,什么都好!”
小白在灵泉边叫了一声,九尾狐跑过去用尾巴蘸灵泉甩它,小白立刻蹦起来追,洞穴里满是它们的笑声。天翅雪狮飞进来,嘴里叼着紫灵花放在汐月手心;黄金虎趴在肖逸辰脚边,脑袋靠在他鞋上,呼噜声混着灵泉流水声。
肖逸辰抱着汐月站在洞口,看外面的云。仙域的云软,风甜,灵气暖,怀里的小丫头是他的。他想起三百年前在灵泉边捡她——她缩在他怀里,哭着说“我怕”;想起她第一次用定身符整小贼,拍着手笑;想起她刚才说“有师尊在不怕”。
“师尊?”汐月的声音打断思绪,“你在想什么?”
肖逸辰低头,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——里面有云,有灵泉,有他。他笑了,轻轻吻她额头:“在想三百年前捡你时,你才这么点大。”他用手比了个小圆圈,“现在都能帮我打石狮子了。”
汐月用小拳头捶他胸口:“那是师尊教得好!”她靠在他怀里,闻着冰莲香,听着灵泉声、小白的叫声、九尾狐的笑声,“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肖逸辰抱得更紧,“永远在一起。”
风裹着紫灵花香吹进来,吹得汐月的小辫子晃了晃,冰莲的光把洞穴映得暖暖的。远处仙鹤叫了一声,翅膀扇起的风把云絮吹进来,落在她发梢上,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玉兰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