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,如金色的丝线般轻柔地洒进皎月轩内,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柔和。云舞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,那衣料如湖水般澄澈,上面绣着的点点梅花,似是在诉说着冬日里的坚韧与傲骨。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的书案旁,身姿挺拔而又优雅,宛如一朵盛开在晨露中的莲花,清新脱俗。
此刻,她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史书,那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。自从她意外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,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,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而又神秘。她就像一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行者,急切地寻找着能够指引她前行的灯塔。而这些史书,便是她在这陌生世界里的灯塔,为她照亮了前行的道路。
最近,她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,才求着皇上给她找来了许多这个时代的史书。她深知,在这个充满权谋与争斗的宫廷之中,只有了解历史,才能明白当下的局势,才能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明辨是非,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。毕竟,“读史可以明志”这句话,她可是深信不疑的。
她轻轻地翻动着书页,那书页摩擦发出的沙沙声,仿佛是历史在低声诉说着它的故事。她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,时而眉头微皱,似乎在思考着书中的某个难题;时而嘴角微微上扬,仿佛是被书中的某个情节所打动。她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中,忘却了周围的一切,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,只沉浸在那古老而又神秘的历史世界里。
突然,一阵微风轻轻拂过,吹动了她耳边的发丝,也吹动了她手中的书页。她这才从那如痴如醉的状态中回过神来,抬头望向窗外,只见那蓝天白云,阳光明媚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。她知道,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代里,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但她相信,只要她不断地学习,不断地充实自己,就一定能够在这个时代里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。
云舞原本沉浸在史书构建的宏大世界里,思绪随着古人的脚步在历史长河中穿梭,时而为王朝兴衰感慨,时而为英雄豪杰的壮举惊叹。贴身宫女岁岁那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,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打破了这份静谧。
她微微一怔,手中的书页还停留在方才阅读的那页,眼神从书上缓缓移开,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抽离的迷茫看向岁岁,轻声问道:“刘禾?她来找我何事?”岁岁轻轻摇了摇头,眉头微蹙,说道:“贵人,她只说是德妃娘娘宫中的,具体何事并未明说,奴婢见她神色匆匆,便赶忙来通报贵人了。”
云舞忽然想到,刘禾啊,那不是刘婆婆的女儿阿禾嘛,真是许久未见了,都快把她给忘了呢,云舞挑起嘴角来,自己进宫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小妹妹呢。自己一进宫里便身不由己,先是分到了御花园,后又进了教坊司,再到如今成了皇上的海贵人,但是没时间专门联系她。但是不是听汪娟说,她分到了德妃宫里,德妃为人温和,过得不是挺好吗,怎么有时间过来找自己了呢。云舞疑惑到。
云舞的思绪如轻盈的蝶翼,从对刘禾来意的揣测中翩然飞回往昔。她猛然记起,这刘禾可不正是刘婆婆那乖巧的女儿阿禾嘛!时光好似潺潺流水,悄无声息地将许多人和事都卷走了,若不是此刻刘禾站在眼前,她险些就把这个曾经熟悉的小妹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云舞那如花瓣般柔美的嘴角轻轻挑起,漾出一抹带着回忆的浅笑。想当初,自己踏入这深似海的宫门,有一部分缘由还与这个小妹妹有关呢。那时候,她们或许还曾天真地幻想过在这宫中相互扶持,一起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子。
可谁能想到,一入宫门,身便不由己。她就像一颗被命运之手随意拨弄的棋子,先是被分配到了御花园,每日里与花草为伴,却又得时刻提防着宫中的明枪暗箭;后来又进了教坊司,在那歌舞升平却又暗藏心机的世界里挣扎;直到如今,竟成了皇上的海贵人,看似风光无限,可其中的酸甜苦辣,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?
在这忙碌而又身不由己的宫廷生活中,她根本无暇专门去联系阿禾。不过,倒是听汪娟提起过,阿禾被分到了德妃宫里。她一直以为,德妃为人温和,在她的宫里,阿禾应该能过得不错。可今日,阿禾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找自己呢?
云舞的眉头微微蹙起,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疑惑,就像夜空中闪烁却又迷茫的星辰。她暗自思忖着,阿禾此次前来,究竟是单纯地想叙叙旧情,还是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呢?毕竟在这深宫之中,每一步都可能隐藏着陷阱,每一个人的出现都可能带着某种目的。想到这里,云舞不禁轻轻叹了口气,心中既期待着与阿禾的重逢,又对这未知的来意充满了警惕。
于是她轻轻合上手中的史书,将其放在书案上,站起身来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,便吩咐宫女岁岁,快让阿禾进来吧,她是我的一个小姐妹,我们曾经可是同乡呢。云舞说道。
不一会儿,刘禾便在岁岁的引领下走进了殿内。她身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饰,神色间却带着几分谨慎与恭敬。一见到云舞,便连忙屈膝行礼,说道:“奴婢刘禾,参见海贵人。”云舞赶忙上前,双手轻轻握住刘禾的手臂,将她稳稳扶起,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久别重逢的欣喜。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,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,说道:“阿禾,许久未见,你还好吗?咱们自小相识,情谊深厚,如今可不用专门给我行这些虚礼呀。”
阿禾微微仰起头,看着云舞那熟悉又带着几分贵气的脸庞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羞涩又甜美的笑容。她轻轻拍了拍云舞的手背,说道:“姐姐,虽然您这么说,但是礼不可废。这宫中规矩森严,您如今可是圣眷正浓的海贵人了,身份尊贵。不过只要姐姐还认我这个妹妹,我心里就踏实啦。”
云舞拉着阿禾的手,将她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,仔细端详着阿禾。只见阿禾比起从前,少了几分少女的稚嫩,多了几分宫中历练出的沉稳。她关切地问道:“阿禾,在德妃娘娘宫里过得可还顺心?德妃娘娘为人温和,想必不会为难你吧?”
阿禾轻轻点了点头,眼中带着一丝感激,说道:“姐姐放心,德妃娘娘待我极好,平日里从不苛责我们这些宫人。在永福宫里,虽说也要小心翼翼,但比起其他宫里,倒也算安稳。”
云舞微微颔首,心中稍感安慰,又接着问道:“那你今日来找我,可是有什么事?若是有难处,尽管与我说,能帮的我定会帮你。”
阿禾犹豫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后笑着说道:“姐姐,其实也没什么大事。今日德妃娘娘赏了我一盒香膏,里面有六瓶,德妃娘娘说给我三瓶。其他三瓶是让我带给你的,说是恭贺你荣升海贵人。”说着,她从身旁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,递给了云舞。
云舞接过木盒,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上细腻的雕花,那精巧的纹路似在诉说着宫廷独有的精致与隐秘。她抬眸看向阿禾,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与温和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说道:“阿禾,德妃娘娘有心了,这香膏来得恰是时候。只是我瞧你方才神色有些异样,可是这香膏背后有什么隐情?或是德妃娘娘还有旁的交代?”
阿禾闻言,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,像是在心底权衡着什么,片刻后,她轻轻咬了咬下唇,压低声音说道:“姐姐,实不相瞒,我初时拿到这香膏,心里也有些忐忑。德妃娘娘平日里虽温和,但在这宫里久了,我也明白,没有无缘无故的赏赐。她让我送这香膏来,我总觉着或许有什么深意,只是我实在猜不透。”
云舞微微皱眉,心中暗自思量。这香膏看似是德妃示好,可在这深宫之中,每一份礼物都可能暗藏玄机。她轻轻打开木盒,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,那香气清新却不失高贵,似是精心调配而成。她仔细端详着盒中的香膏,瓶身精致,标签上的字迹娟秀工整,一看便知是出自宫廷匠人之手。
“阿禾,你且与我仔细说说,德妃娘娘平日里待你如何?除了让你送这香膏,可还有旁的举动或言语?”云舞将木盒合上,放在一旁的案几上,目光紧紧锁住阿禾,试图从她的言语中找到更多线索。
阿禾思索片刻,缓缓说道:“德妃娘娘平日里对我和其他宫人还算和善,赏赐也时有,但大多是一些寻常物件。这次送这香膏,还特意点明是恭贺姐姐荣升贵人,还说她听人说咱们是同乡,让咱们多多来往呢。”
云舞原本紧绷的神经,随着阿禾这番话渐渐松弛下来,她轻轻舒了一口气,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略带自嘲的笑意,那笑意里藏着几分对自己过度警觉的调侃。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阿禾的手背,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花瓣的微风,说道:“阿禾,是我多虑了,在这宫里待久了,看什么都觉得藏着算计,倒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。”
阿禾见云舞放松下来,也跟着笑了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,纯真而温暖。她歪着头,眼神里满是关切,说道:“姐姐,在这宫里谨慎些总是没错的,不过德妃娘娘看着确实是个和善之人,想来这次送香膏,也是真心想和姐姐交好呢。”
云舞微微点头,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木盒上,那精致的盒身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。她伸出手,轻轻打开木盒,再次嗅了嗅那淡雅的香气,那香气萦绕在鼻尖,让她原本有些紧绷的心情愈发舒缓。她心想,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开始,在这深宫之中,能多一个友善的盟友,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。
“阿禾,既然德妃娘娘如此有心,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。改日你回去,替我好好谢谢德妃娘娘,就说我十分喜爱这香膏,也感激她的一番心意。”云舞抬起头,眼神明亮而真诚地看着阿禾说道。
阿禾连忙点头,说道:“姐姐放心,我定会把姐姐的话带到。而且姐姐如今圣眷正浓,往后在这宫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云舞笑了笑,心中却明白,这深宫之路,注定不会一帆风顺,但此刻,她愿意相信德妃的善意,也愿意珍惜这份来自同乡的情谊。她拉着阿禾的手,说道:“阿禾,往后咱们姐妹俩在这宫里相互扶持,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都不要独自承受。”阿禾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