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想着，他忍不住 “嗤” 地笑出了声，赶紧捂住嘴 —— 幸好爸妈房间没动静。笔尖又在本子上添了几行，字写得歪歪扭扭，却透着藏不住的雀跃：
“给爸妈带古代银元宝，得是沉甸甸带花纹的那种，回来换钱把超市扩成连锁，装两台自动收银机，让爸妈不用再搬着几十斤的酱油箱往货架上堆 —— 上次看妈妈搬完箱揉腰，我心里都发酸；给小姨带古代草药标本，最好是现在少见的品种，再找几块透亮的天然玉石，给她的诊所换台新消毒柜，弄个带飘窗台的诊疗室，让她不用再挤在小破屋里，连转身都得蹭着药柜；自己嘛，先弄两件带铭文的战国青铜件，回来找专家鉴定完，开个小古董店，再也不用对着考公真题皱眉头 —— 那些‘行政能力测试’，比古代的竹简还难啃，看一眼都头疼！”
连 “给小姨带罐古代野蜂蜜，她总说看诊说话多，嗓子干得慌”“给妈妈带块古代的胭脂，她上次说超市的口红太干，涂着显老”“给爸爸带个古代的酒壶，他爱喝两口，现在的酒壶总漏” 这种小事，都在本子上画了圈，手机光映着他的脸，眼睛亮得像装了两颗星星，连嘴角都翘着。
“就今晚！第一次正式穿越，必须顺利！” 他把小本子叠成方块，塞进牛仔裤后兜 —— 怕掉，还特意拽了拽裤腰，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，确认没松。轻手轻脚溜出房间，客厅里一片漆黑，只有冰箱的指示灯亮着微弱的绿光，像只醒着的小眼睛，盯着他的小动作。他踮着脚踩过凉丝丝的地砖，抓起门口的运动鞋 —— 这鞋软底，走路没声音，去年帮爸爸送酱油时穿了一夏天，鞋底都磨平了，最适合偷偷行动。又从鞋柜顶上翻出个黑色摩托车头盔扣在头上，拉低了帽檐：“晚上风大，既能挡凉，又能挡脸，万一遇到胡同里的张奶奶，也认不出我。”
来到超市门口，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 ——“哗啦” 一声，他赶紧放慢速度，生怕动静太大吵醒邻居。推开门，月光 “唰” 地一下洒进来，落在蓝色电动三轮上，车身上还沾着白天送酱油时溅的泥点，车把上挂着爸爸上次忘拿的抹布，软塌塌地垂着。车钥匙果然还插在锁孔里 —— 爸爸的老毛病，总忘拔。
“第一次穿越先试探，不带太多东西，探探路再说。” 他嘀咕着，从超市货架上拿了一大瓶矿泉水 —— 拧了拧盖，怕漏 —— 又拿了两个全麦面包，塞进夹克内兜，贴在肚子上，暖暖的。这次穿得厚：深灰色夹克，牛仔裤，运动鞋，都是平时穿的，不怕弄脏。
这三轮车他熟得不能再熟，去年夏天帮爸爸送酱油，天天开着跑周边的小卖部，车把的手感、刹车的轻重、电量表的跳动，都刻在他脑子里。他绕到车斗旁，伸手去搬两箱酱油 —— 箱子有点沉，他咬着牙拎起来，轻轻放在超市。
再熟练地爬上驾驶座，调整好车座高度 —— 上次帮爸爸送酱油，他总把座调矮点，现在自己开，刚好合适。手指搭在钥匙上，轻轻一拧 —— 电动三轮没像上次试开那样 “嗡” 地炸响，只发出一声柔和的低鸣，像小猫哼唧似的，车头的车灯缓缓亮起，昏黄的光刚好能照清前方的小路，不晃眼，也够亮，连路边草叶上的露珠都能看清轮廓。
陆景恒回头望了眼超市的卷闸门，确认关严实了，才掏出脖子上的葫芦玉佩。月光洒在玉佩上，青白玉的葫芦轮廓泛出淡淡的银光，连蟠螭纹的细节都清晰起来。他把玉佩举到眼前，对准天上的圆月 —— 玉佩突然 “嗡” 地一声发烫，烫得他手都抖了一下，红光从玉佩的蟠螭纹里渗出来，顺着光线流到地上，像条红色的小溪，慢慢聚成了葫芦型的光门。
光门里透着荒野的气息，能隐约听见虫鸣，还有远处模糊的兽吼，风拂过草叶的 “沙沙” 声顺着门缝飘出来，门沿的红光晃悠悠的，像在招手。他攥紧车把，心里默念：“第一次正式穿越，稳了！电动三轮有劲儿，车斗里就放了水和面包，轻装上阵，先探索一下 —— 要是古代人看见三轮车，会不会以为是神兽？”
“等我回来，就给爸妈换大超市！” 说完，拧动车把，电动三轮缓缓向前，车轮压过光门的红光时，还传来轻微的 “滋滋” 声，像踩在温乎的棉花上，又像电流划过的触感。眨眼间，人和车就都钻进了光门，只留下门口的两箱酱油，在月光下静静待着，箱身上 “陆家便民超市” 的标签，还泛着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