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城北门缓缓敞开,晨光中一道金光城门下——陆景恒身着天王甲,甲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锋芒;脸上扣着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,只露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;脚蹬厚底天王马靴,靴钉踏在马镫上“咔嗒”作响。他左手按在腰间的电甩棍上,右手紧握通体赤红的火焰枪,枪尖吞吐着淡淡的光晕;马鞍鞒左侧挂着“毒液”滑轮复合弓,弓身缠绕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流动,右侧则悬着装满破甲箭的箭囊。
胯下战马黑狮子披挂着银光马铠,甲片拼接处镶嵌着铜钉,跑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神兽。紧随其后的百名骑士,个个身穿紧密缝制的布面甲,头戴只露双眼的布面盔,防刺帆布马衣紧紧裹住战马身躯,手中航空钢长枪直指天际,枪尖寒芒连片;腰间碳钢刀鞘磨得发亮,鞍钩上的复合弓与陆景恒的款式别无二致,一壶壶破甲箭沉甸甸地挂在身侧。整支队伍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铁龙,每一次马蹄踏地,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麻。
陆景恒勒住马缰,火焰枪往地上一顿,枪杆与地面碰撞的闷响瞬间压下所有动静。“各位兄弟!”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,带着几分低沉的威严,“今日我们出城面见秦将司马错,要让秦军看看我等的威风!谈得好,叫他们早早退兵,结束这无休止的杀戮;谈得僵,便让他们尝尝神兵利器的厉害!”
他目光扫过队列,骑士们的眼神里满是战意。“兄弟们,敢不敢随我一战?”
“敢!”百人的吼声如惊雷炸响,震得城楼上的旌旗都猎猎作响。
“好!随我出城!”陆景恒一夹马腹,黑狮子仰头嘶鸣,四蹄翻飞冲出城门。百名骑士紧随其后,马蹄扬起的尘烟如黄龙翻滚,远远望去,整支队伍就像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,气势磅礴得让人不敢直视。陆景恒心中自有盘算:一来要借这军威震慑秦军,让司马错不敢轻举妄动,为平阳城解危;二来这一身装备本就是活广告,若能促成与秦国的交易,往后金饼岂不是源源不断?
三里地外的草棚旁,司马错正捋着胡须等候,远远望见尘烟翻滚,顿时眯起了眼。待那支队伍越来越近,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——为首的神使金甲耀眼,坐骑神骏非凡,身后骑士军容严整,每一步都踏得整齐划一,身上的装备更是闻所未闻,那股子威棱,真如神兵天降一般。“好一支威武之师!”司马错身旁的亲兵忍不住赞叹,“这哪里是凡人军队,分明是天上的神兵!”
队伍在草棚前百步外停下,陆景恒抬手示意,骑士们立刻列成扇形阵,阵型疏密有度,既守住了退路,又显出十足的威慑力。司马错见状,挥手让身边的亲兵退到一里地外,自己则缓步走向草棚。陆景恒骑着黑狮子提着火焰枪走向草棚。
草棚内早已摆好两张木凳,桌上放着一壶凉茶。司马错率先拱手:“神君的神兵果然名不虚传,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。”他目光落在陆景恒的火焰枪上,眼神里满是好奇,“神君既愿赐福韩国,为何不能分润我秦国一二?我秦国地大物博,若得神君相助,必有重谢。”
陆景恒在木凳上坐下,面具后的眼睛微微一眯:“我与韩王有约在先,君子一诺千金,岂能失信?”
司马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又道:“若我国国君亲派使者召见神君,不知神君是否愿往?”
“谈此事之前,需先了却平阳的恩怨。”陆景恒身体微微前倾,“第一,秦军即刻从平阳撤兵,退回秦国边境;第二,秦韩两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,十年内不得再动刀兵。若能做到这两点,我家‘火神爷爷’便愿与贵国通商,那些火瓶、甲胄,都能摆上交易的台面。”
“哦?”司马错猛地坐直身体,眼中满是惊喜,“火瓶与骑兵的装备都可交易?”
“不仅如此,还有夜视仪这类‘神物’。”陆景恒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夜视仪?”司马错皱起眉,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名字。
“待两国停战签约,交易开启之日,将军自然会见到。”陆景恒语气笃定,“到时候,贵国的士兵也能在夜里视物,再也不怕夜袭;复合弓的射程,更是能让秦军的箭法远超六国。”
司马错沉默了——他征战半生,自然知道这些装备的价值。若秦国能独占这些“神物”,一统六国的日子便指日可待。他权衡片刻,猛地一拍桌子:“好!老夫信神君一次!我即刻下令撤兵,派人往咸阳送信,奏请大王与韩国签订盟约!”
陆景恒心中一松,端起凉茶一饮而尽。两日后,秦军的退军号角响彻平阳城外,司马错亲自带着使者与韩军签订停战条约。随后他星夜兼程赶回咸阳,将“火神使者”的事迹与装备的神奇一五一十上奏秦昭襄王。昭襄王听闻后,当即拍板:“速派使者往平阳,务必与这位神使搭上线!所需赤金、牛羊,一概应允!”
而平阳城内,陆景恒站在城楼上,看着秦军缓缓退去的身影,嘴角扬起笑容。他知道,一场跨越时空的交易,即将在秦韩两国之间展开。
秦军的营寨彻底空了,平阳城的炊烟又恢复了往日的稠密。城门口的小贩重新支起摊子,孩子们追着滚落的泥球奔跑,只有城墙上残留的箭痕和壕沟边的焦土,还在诉说着不久前的激战。陆景恒站在城楼上远眺,看着各路封臣的队伍陆续撤出城外——旗帜各异的军队沿着官道散开,奔向各自的封地,扬起的尘烟在天际连成一片。
这便是韩国的现状。秦、赵、楚早已推行变法,削弱封臣集权中央,可韩国仍守着周朝的分封旧制。每逢战事,各封臣自带兵马参战,仗一打完便各回领地,君主既调不动他们的私兵,也收不上足额的赋税。就像这次平阳保卫战,若不是各封臣的私兵临时拼凑,秦军未必能围城一月;可也正因如此,战后论功行赏时,韩王只能空口表彰——国库早已空虚,连犒赏的铜钱都凑不齐。
战报早已快马送抵王都,上面把战果夸得天花乱坠:“杀敌两千,伤敌万余,神使率神兵大破秦军,保全平阳!”韩王龙颜大悦,可这份喜悦传到平阳城的封臣耳中,就变成了对“神兵装备”的狂热。从清晨到日暮,陆景恒的临时营帐前就没断过人,谷大夫带着伤亲自登门,城西的郑封君更是拉着丰的手问个不停,明里暗里都在打探:“神使的装备,能不能匀给我们一些?我们也想练一支这样的骑兵。”
陆景恒躲在帐内,拿着纸笔核算成本。他摊开清单,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:国产复合滑轮猎弓1400元一把,配6支连速箭匣和100支破甲箭要820元;布面甲、头盔加马靴一套3200元;马具1200元,航空钢长枪600元,碳钢长刀400元。不算夜视仪这些“压箱底”的宝贝,一套完整装备连箭算下来,刚好7620元。
他又摸出块金饼掂量——250克的金饼,经小云转手换成现金,去掉10块钱提成,每克能换370元,一块就是元。“也别太黑心,细水长流才是正经。”陆景恒咬着笔杆笑了,最终定下价格:一斤金饼换5套装备。要知道战国一斤是250克,刚好一块金饼的重量,换算下来一套装备不到元,比成本翻了两倍多,却又不至于让封臣们彻底绝望。
消息传出去,封臣们全炸了锅。“一斤赤金换五套?这神使是开金矿的吗?”有人咋舌,可一想到那支百人骑兵在夜里追着秦军打的威风,又都闭了嘴。谷大夫当场拍板:“我这就回封地,想办法筹够金饼!”其他封臣也纷纷告辞,催着队伍往封地赶——谁先凑齐金饼,谁就能先拿到神兵,往后在韩国的话语权,可就不一样了。
送走最后一批封臣,陆景恒也下令拔营。百名骑士穿戴整齐,黑狮子走在最前面,银光电马铠在阳光下闪着光,整支队伍沿着官道向王都进发。沿途的百姓听闻是“神使”的队伍,纷纷涌到路边跪拜,连地方官都带着礼品在驿站等候,陆景恒一概不收,只催着队伍赶路——他知道,韩王那边,还有一场更重要的“交易”在等着他。
距离王都还有十里地时,探马就来报:“先生!韩王亲自出城相迎,就在前面的十里坡!”陆景恒勒住马缰,远远望见坡上的明黄仪仗,韩王穿着朝服站在最前面,身后跟着满朝文武,连丞相都躬着腰等候。黑狮子像是感受到了气氛,仰头嘶鸣一声,声音震得周围的草木都微微发抖。陆景恒翻身下马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天王甲,大步向韩王走去——他的“神使”身份,即将在韩国的权力中心,掀起更大的风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