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众人依旧战战兢兢,
他无奈地摇摇头。
日久见人心,
相处久了自然就习惯了。
新的车间刚刚组建,
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。
但陈爱民绝不愿加班。
他有自己的原则——
工作要讲效率,
绝不牺牲休息时间。
下班回到四合院,
远远就看见贾张氏在自家门前徘徊。
你在这儿干什么?陈爱民厉声质问。
老太婆被吓了一跳,
色厉内荏地嚷道:要你管!
说完就想溜走。
陈爱民一个箭步挡住去路:
这是我家门口,你鬼鬼祟祟的想干嘛?
贾张氏使劲推搡却纹丝不动,
只得气急败坏地叫骂:
老娘爱站哪儿站哪儿!
又不是进你家门!
说完便钻进自家屋里去了。
望着老太婆仓皇的背影,
陈爱民眉头紧锁,
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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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张氏在陈爱民家门口来回踱步。
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不过见她只是在门口张望,陈爱民也不愿深究,带着妻子径直回了家。
另一边,贾张氏匆匆躲进自家屋子,长舒一口气。
家中近来经济拮据,积蓄所剩无几,若再无收入来源,全家人就要饿肚子了。
原是出门散心,可走到陈爱民家门前时,她突然挪不动步子——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。
偷陈爱民的钱。
这念头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,却又觉得未尝不可。
两家仅一墙之隔,翻过去就能潜入陈爱民家。
那么有钱的人家,偷些钱财又何妨?只是望着高大的院墙,上了年纪的她实在不知如何翻越。
正犹豫间,陈爱民突然回来,吓得她不知所措。
虽受了惊吓,贾张氏仍未打消念头。
她甚至理直气壮地想:陈爱民那么富有,接济些钱财又怎样?
仅一墙之隔的陈爱民对此毫不知情。
回到院子后,他正要帮厨,忽闻敲门声。
开门一看,来人颇为面熟——是某位领导的心腹。
出什么事了?陈爱民问道。
对方神色慌张:夫人头疼病又犯了...粒米不进。
实在没办法才来请您。
无论什么条件,多少钱我们都答应。”
陈爱民眼神微沉,二话不说回屋取了药箱。
临走时淡淡道:价钱说好的,一次十块钱。”
这低廉的出诊费让对方诧异,却也不敢多言。
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。
许大茂恰巧归来,目睹陈爱民登车离去的背影,顿时攥紧拳头。
明明拼命追赶,可陈爱民总是风光无限。
他在原地阴着脸站了许久,才渐渐缓过神来。
最近生意渐入佳境,许大茂盘算着要将三轮车生意做大。
若能雇人经营,定能赚得更多。
许大茂在心里盘算着。
要是能聚集十个二十个、甚至一两百号人,那铁定能发大财。
他望着远去的汽车,眼神阴鸷。
他坚信只要给他些时日,
将来必能比陈爱民强上百倍!
许大茂转身走回四合院。
打算好好吃一顿,歇口气。
这几日实在累得够呛。
陈爱民压根不知道许大茂的嫉恨。
即便知晓,
也不过冷笑一声。
在他眼里,
许大茂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。
那点子主意还是他陈爱民想出来的。
轿车疾驰半小时,
稳稳停在领导家门前。
陈爱民拎起药箱大步流星跨进门。
仆人们早已熟识他,
无人阻拦。
屋内,领导呆坐床前,
望着被头痛折磨的妻子。
她紧攥丈夫的手,
眉头绞成死结,
呼吸粗重艰难。
听见脚步声,
领导猛然回头。
见是陈爱民,
眼圈顿时红了。
这些天妻子茶饭不思,
他既心疼又怕陈爱民生怨,
在煎熬中熬过了整个春节。
眼见病情加重,
才硬着头皮去请人。
此刻陈爱民真来了,
他慌得站起身。
让开。”
银针翻飞间,
时间忽快忽慢。
领导盯着那道背影,
恍神了九十分钟。
十块一次,现结。”
陈爱民边收针边道,
顺手将药泥敷上患者太阳穴。
这方子能镇痛安神,
助人酣眠。
草药中掺入了安神的成分。
这是陈爱民在他们关系尚未破裂时调配的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。
尽管陈爱民心中仍有怨气,但看到领导妻子脸色苍白的模样和领导手足无措的神情,他还是软下了心肠。
陈爱民暗自叹息,拎起医药箱准备离开。
这时,领导猛地回过神来,大步上前拦住了他。
陈爱民比领导高出半个头,此刻正低垂着眼帘,目光中带着困惑:你想干什么?
领导喉结滚动,艰难地开口:我,我想和你谈谈......
我们没什么好谈的。”陈爱民眉头紧锁,要给药钱的话,现在就给。”
领导深深吸气,闭目平复情绪。
当他再次睁眼时,目光已变得清明坚定:我要向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忏悔让陈爱民怔在原地。
领导继续诚恳地说道:是我错了。
我原以为在为你着想,实际上却在试探你的底线。
即便被你察觉时,我还在懊恼事情败露。”
现在我明白了,任何善意都不能成为越界的借口,更不能 ** 他人。”领导直视着陈爱民的双眼,这些话字字发自肺腑,绝非讨好。
你......能原谅我吗?说到最后,他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忐忑。
陈爱民久久凝视着他,最终淡淡道:看你表现吧。
道歉我收下了,至于原谅——以后再说。
现在,请付钱。”
领导摸出两张十元纸币,将其中一张郑重放在陈爱民掌心。
这笔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,但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。
或许陈爱民会恼怒。
十元就是十元。
这个价格是陈爱民深思熟虑定下的。
陈爱民完全没察觉领导的心思。
若他知晓内情,
定会向领导解释:
这十元不过是随口说的数目。
但领导的担忧确实有理。
倘若给予二十元,
陈爱民反倒会不悦。
既已定价,
便无需额外的补偿。
那样只会让他觉得对方在刻意讨好。
诊疗结束后,
陈爱民离开了领导家。
行走间,
他仍有些恍惚。
生平第一次遇到会道歉的领导。
在这个年代,
领导的话语向来如同铁律。
老话说得好,
官大一级压死人。
这位能住豪华宅院、
手握重权的领导,
职位显然极高,
恐怕连杨厂长也得罪不起。
可就是这样的人物,
竟懂得自省,
还向他致歉。
这种平等尊重的感觉,
让陈爱民很是受用。
实际上他已经谅解了领导,
否则也不会那般应答。
坐上回程的汽车,
陈爱民心不在焉。
下车时,
看见许大茂正倚着门框挑衅地瞪着他。
陈爱民视若无睹,
径直走进四合院。
擦肩而过时,
许大茂突然甩出一句:
别得意,我迟早会超过你!
说罢扭头就走。
陈爱民只觉得莫名其妙,
这人怕不是脑袋有问题。
舒展着酸痛的筋骨,
长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。
连日诊治累积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。
他拖着脚步回到家,
诱人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。
你们做好饭了?
秦淮茹和秦京茹同时转身,
两张俏脸绽开笑容:
快洗手吃饭吧!
姐妹俩继承了家族的美貌基因,
两个漂亮女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画面,
竟让陈爱民涌起异样的满足感。
等他回过神,
已坐在餐桌前。
突然暗自懊悔:
秦京茹可是秦淮茹的堂妹,
这念头简直禽兽不如。
见他神色不对,
姐妹俩关切道:
出什么事了?
陈爱民摇摇头:
没事,一切顺利。”
秦淮茹和秦京茹总算松了口气,日子又回归了平静。
第二天清晨,三个女人照例出门上班。
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,一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门口。
确认四下无人,贾张氏颤巍巍地从自家拖出 ** ,吃力地往墙上攀爬。
年迈的贾张氏骨头发脆,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。
可为了那笔钱,她咬着牙坚持着。
好不容易爬上墙头,却在下墙时犯了难——这高度对年轻人不算什么,但对老人家来说,稍有不慎就会摔断老骨头。
豁出去了!贾张氏心一横,抓着 ** 翻进院子。
陈爱民家的小院出人意料地上了锁,这让她始料未及。”现在谁还锁门啊?她嘟囔着,转头抄起一块石头就朝窗户砸去。
一声脆响,碎玻璃洒了一地。
贾张氏麻利地清理完碎碴,翻身钻了进去。
屋里整洁得出奇,还有股清凉的薄荷香。
但她哪有心思理会这些,像只饿狼般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。
抽屉、衣柜、橱柜......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就在她快要放弃时,床垫下露出的一角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掀开一看,厚厚几沓钞票差点晃花了她的眼——足足有好几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