叁大妈虽然不情愿,但拗不过儿子,只得点头。
阎埠贵上前就给了阎解成一个脑瓜崩:翅膀硬了敢使唤老子?你那些破事儿我懒得管!
......
,傻柱敲响了周行云杂物间的门。
秦淮茹拉开门,看见傻柱推着辆崭新的二八杠自行车。
秦姐,请你看电影去!新片子,一毛钱一张票呢!傻柱咧着嘴笑,掩饰不住得意。
哎呦,买新车啦?秦淮茹有些诧异。
壹大爷给的票,要不指不定等到猴年马月呢。
说起易中海,傻柱满脸敬重。
是该好好谢谢壹大爷。
秦淮茹点点头,婉拒道,不过电影我就不去看了,你找别人吧。
别人我还不乐意请呢!傻柱直勾勾盯着她,我就认准秦姐你了。
秦淮茹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说: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,哪配得上你呢?光是咱们这条街上,就有四五个年轻姑娘等着你呢。
是有这么回事,可我一个都看不上!傻柱涨红了脸说道。
你耳朵听不见吗?让你去找别人!秦淮茹说完,的一声关上木门,麻利地插上了门闩。
秦姐!秦姐!傻柱在外头喊着,你别生气,不去看电影就不去。
秦淮茹回到里屋,坐在凳子上发起了呆。
秦京茹从厨房探出头来,听见傻柱的叫喊声,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。
她凑近了些,小声问道:姐,你怎么不同意啊?我看傻柱是真心喜欢你。
这像话吗?我都生过三个孩子了,人家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。
秦淮茹叹了口气,轻轻摇头。
那不是正好嘛!我看傻柱一点儿都不介意。
要是错过了,往后可不一定能遇到第二个傻柱了。
秦京茹继续劝道。
她来四合院住的时间不长,但每天都能看见傻柱屁颠屁颠地跑来关心堂姐。
听说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好几年了,这份心意实属难得。
傻柱刚买了辆自行车,票还是易中海给的。
秦淮茹突然岔开话题。
这转折让秦京茹一愣:所以呢?
易中海把傻柱当亲儿子疼,八成是想靠他养老。
你觉得他会同意傻柱娶我?不可能的。
秦淮茹盯着堂妹的眼睛问,换作是你,你会同意吗?
这个......秦京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她既不想违心说谎,又不忍心说实话。
傻柱二十好几的人了,但对男人来说还算年轻。
再说他在轧钢厂当厨师,条件不错。
就算城里的姑娘看不上,乡下来的姑娘肯定争着要。
秦京茹心里明白堂姐说得在理,只是不忍心说出口。
姐以后还打算再嫁人吗?你还不到三十岁,日子还长着呢。
不找了,把小当、桂花拉扯大就是我的本分。
秦淮茹说着,目光不由自主地躲闪起来。
秦京茹没察觉异样,还在惋惜:这事不急,你别这么快做决定。
这时周行云的声音从堂屋传来:京茹,饭好了没?肚子都饿扁了。
哎呀,光顾着说话,菜还没炒呢!
秦京茹揉了揉太阳穴,快步走向灶间。
桌上菜肴依旧丰盛,鲜辣的水煮肉片、脆爽的黄瓜、清炒的白菜,荤素搭配得当。
周行云夹起一筷白菜,饶有兴趣地问:你们姐俩方才聊什么这么入神?连灶上的活儿都耽搁了。
秦京茹偷瞄堂姐的神色,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,便将傻柱邀约看电影的事说了出来。
看来秦姐没给傻柱这个机会啊。
周行云笑着转动桌面的菜盘,都动筷子,趁热吃才香。
入夜后,周行云抚着圆鼓鼓的肚皮出门遛弯消食。
街灯下行人匆匆,水泥楼房整齐排列,他忽然惊觉自己许久不曾亲近山野,四肢关节都发出生涩的响动。
月光如纱,轻柔地笼罩着沉睡的大地。
咚!咚!咚!
周行云化作三米长的迅猛龙,在月光下狂奔,锋利的爪痕深深刻入土路。
麦浪与树影在身侧飞掠,夜风呼啸着穿过鳞甲缝隙。
痛快!
每个细胞都在欢唱,锈蚀的身躯重新苏醒,如同涂满润滑油的精密器械。
待他回过神时,连绵的群山与蜿蜒的长城已近在眼前。
竟跑到长城脚下了。
他放缓步伐,该调头了。
这年头既无监控又少人烟,只要避开集镇便安全无虞。
为稳妥起见,他打算展翅化翼,乘风归去。
呜——嗷!
凄厉的狼嚎刺破夜空,山巅隐约传来厮打声。
周行云继续前行,低声自语:且逍遥吧,再过些年怕是只能在铁笼里瞧见你们了。
莫说狼群,便是山中猛虎,日后也要绝迹于荒野。
砰!
远处传来闷雷似的炸响。
周行云猛然驻足,锐利的目光刺向西北——山坳里散落着数十户人家,点点灯火在狼嚎中颤抖。
又一声爆响证实了方位。
他只迟疑了片刻:去看看吧。
若狼群只祸害牲畜便作壁上观,倘若伤及人命......这闲事他管定了。
印口生产大队的村民不会想到,这个夜晚他们将见证神话。
山上打猎采药的队员多数是兼职猎户,他们的日子比普通生产队过得更宽裕。
狼群忽然冲进村庄祸害牲畜时,队员们都红了眼。
不能干看着!那些羊可是费尽心血养大的。
柴钰春听到逼近的狼嚎,暴脾气立即上来,摘下墙上的猎弓就要往外冲。
妻子和十二三岁的儿子缩在屋里劝阻:外边至少七八十头饿狼,你不要命了?爸,连队长的火铳都吓不跑狼,你这弓箭顶什么用?
魁梧的柴钰春瞪着眼:管它多少头,敢动我家羊圈我就宰了它!
一头身长一米五的瘦狼窜到羊圈边,贪婪地抓挠栅栏。
柴钰春反手关紧院门,张弓搭箭。
的一声,饿狼敏捷地闪过,箭矢深深扎进土里。
恶狼转而向柴钰春扑来。
他扔下猎弓,挥舞钢刀逼退狼群。
双方对峙时,他不断吼叫威慑,可这次饿狼虽然忌惮,却始终徘徊不退。
柴钰春明白这些掠食者通常不愿拼命,便伸展四肢虚张声势。
但今夜这招失了效——饿狼只是稍退两步,仍在不远处逡巡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一声凄厉的狼嚎骤然划破夜空。
柴钰春心头一紧,猛地想起闯进村子的饿狼远不止两三只。
爹,快进来!儿子焦急地推开门缝。
柴钰春闪身进屋的瞬间,羊圈里突然响起山羊凄惨的哀鸣。
他狠狠捶了下土墙,那几头精心喂养的黑山羊,原本是准备过年用的年货。
这帮畜生真是反了天了!柴钰春咬牙切齿。
若不是狼群来得突然,村里的民兵非要给它们点颜色看看。
妻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:听说山里头连着下暴雨...
求老天爷开眼啊!儿子合掌祈祷。
柴钰春抄起猎弓冷笑:指望着老天?不如指望手里的家伙什!
突然,门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妻子像受惊的鹌鹑般缩成一团,儿子虽然攥着柴刀,两腿却抖得像筛糠。
正当柴钰春暗恼儿子怯懦时,一匹恶狼猛地撞向窗棂。
纸糊的窗面剧烈震颤,他立刻闪到窗边,钢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。
狡猾的畜生!竟懂得声东击西。
柴钰春屏住呼吸,刀刃对准窗纸晃动的阴影。
门外再度传来抓挠声,他嘴角扬起冷笑:想调虎离山?门儿都没有!
儿子早已将饭桌抵在门后,牢牢封住入口。
别说两三匹狼,纵使七八匹同时冲撞,也难以撼动这扇木门。
窗棂突然爆裂,一只生满粗毛的利爪破窗而入,锋利的趾甲在空中划过数道寒光。
若有人立在窗前,此刻定会被撕得血肉模糊。
柴钰春双臂青筋暴起,手中钢刀挟着风声直劈而下。
嗷——
灰狼缩爪不及,半截趾甲伴着血珠飞溅,凄厉的嚎叫声刺破夜空。
看你还敢张狂!
柴钰春咧开嘴角,目光仍死死锁着窗洞。
他暗自懊恼方才出刀偏了半分,否则定能斩下整只狼爪。
此起彼伏的狼嚎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冷汗渐渐浸透他的掌心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爹,外头狼越来越多了!少年的声音带着颤,它们不去祸害羊群,专盯着咱家做什么?
把眼泪憋回去!是汉子就别怂。
柴钰春瞪眼喝道,刀背在门板上撞出闷响,它们进不来。
地面传来沉重的震动,仿佛巨石坠地。
狼嚎霎时化作惊恐的呜咽,如同遇见天敌的野兔。
不出十息,荒野重归死寂。
柴钰春眉头拧成疙瘩,凑近窗缝窥探——三具狼尸横陈院中。
有的颅骨凹陷如蜂窝,有的腹腔大开,肠肚混着血水泼洒在冻土上。
他齿间迸出冷气,这般死状绝非寻常猛兽所为。
难道是山君?
念头刚起便被否决。
即便最凶悍的猛虎,也难在瞬息间屠尽群狼。
须知独虎遇狼群,多半要避其锋芒。
待挪开饭桌推门查看,又见两具狼尸倒在阶前,喉管皆被利落切断。
果然都折在这儿了。
他反手将刀别在腰后:我出去探探,你们锁好门。
既已无险,何必再涉险?妻子拽住他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