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霄收敛心神,将关于联盟国的思绪暂时压下,起身走向客厅。刚踏入客厅,他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。
柔和的灯光下,苏月正盘膝坐在一张浅灰色的瑜伽垫上,双眸微闭,呼吸略显急促,周身有极其微弱的、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,正是《灵诀》运转的迹象。只是这波动断断续续,显得十分生涩,如同初学走路的婴孩,步履蹒跚。她光洁的额头上,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显然修炼得并不轻松。
而体型魁梧的龙虎,则如同一位最忠诚的卫士,安静地矗立在苏月侧后方不远处。它虽然对周遭的现代设施充满好奇,但此刻却收敛了所有气息,一双铜铃大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确保没有任何事物打扰到主母的修炼。感受到龙霄的到来,它转过头,低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,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回苏月身上。
片刻后,苏月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缓缓睁开了眼睛,美眸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浓浓的困惑。她看到龙霄,忍不住诉苦道:“龙霄,我明明已经将《灵诀》的功法口诀和行气路线记得滚瓜烂熟,为什么实际运转起来,还是会这么滞涩艰难?感觉气息在经脉中走走停停,完全不像描述中那样如溪流般顺畅。”
龙霄走到她身边,蹲下身,目光温和地看着她,沉吟道:“月月,这不奇怪。你可以将修炼的境界,比作是一种生命的进化。”
他伸出手指,在空中虚划:“内功心法,比如你的《灵诀》,就是指引我们如何安全、高效完成这种‘进化’的方法论和路线图。而拳脚招式、武技神通,则是进化过程中以及进化后,让我们能更好掌控和发挥自身力量的‘工具’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深入浅出地解释:“修炼本身,是一个循序渐进、水滴石穿的过程,是生命本质一点一滴的蜕变。虽说丹药、天材地宝之类的外物,确实能帮助修炼者走捷径,大幅缩短这个过程……”
龙霄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:“但这终究是借用了外力,从某种角度上说,有点类似于‘拔苗助长’。力量得来太过容易,根基便可能不稳,对力量的理解和掌控也会出现偏差,甚至可能影响到未来的潜力上限。”
他看着苏月清澈的眼睛,说出了自己的坚持:“因此,我个人除了疗伤、解毒等必需的情况,从不服用那些单纯用于提升修为、辅助修炼的丹药。我希望我的每一个境界,都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,扎实修炼而来,这样的力量,才最纯粹,也最如臂使指。”
苏月听着龙霄的阐述,眼中的困惑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。她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修炼没有真正的捷径,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。是我太心急了,总想着快点入门,能……能更靠近你的世界一点。”
她的声音渐渐变小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和坚定。
龙霄心中一动,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珠,柔声道:“不用急,你的天赋很好,又有完整的家传功法,循序渐进,根基自然会越来越扎实。我给你的批注,主要也是优化行气路线,让其更安全、更符合你当前的体质,减少走弯路的可能,但该经历的积累过程,一步也省不了。”
“嗯!”苏月用力点头,感受着龙霄指尖传来的温度,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,“那我再尝试一次,这次慢一点,不追求速度。”
她再次闭上双眼,调整呼吸,重新引导着体内那微弱的气流,按照《灵诀》的路径缓缓运转。这一次,虽然依旧生涩,但那份焦躁之气却减少了许多,多了一份沉稳与耐心。
见苏月的修炼重新步入正轨,气息虽缓却稳,龙霄微微点头。他目光转向如同铁塔般肃立的龙虎,心念一动,开口道:“龙虎,护卫的工作暂时交给影卫就行。你随我走一趟,我带你去寻一件趁手的兵器。”
龙虎原本正全神贯注地为苏月护法,闻言猛地回过神,铜铃大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。它在这新奇的世界里正觉得有些束手束脚,能跟着主人出去,而且还是去获取强大的武器,这简直让它热血沸腾。
“好!”龙虎瓮声应道,声音里充满了兴奋。它下意识地就想要展现自己最强的姿态——伴随着一阵筋骨爆鸣的预兆,它周身空间微微波动,作势就要显化出那庞大的真身。
“停!”龙霄早有预料,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气劲瞬间笼罩龙虎,打断了它的变化过程,“这里是都市核心区,不是兽域荒原。你现出真身,这栋楼和半个街区都要重建了。”
龙虎动作一僵,这才想起主母之前的教诲,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力量,瓮声道:“是俺忘了规矩……主人,那咱们怎么去?”
“用更合适的方式。”龙霄说着,拿出手机快速发出了一条指令。
片刻后,顶层停机坪再次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。龙霄带着龙虎乘坐电梯直达顶楼,那架线条流畅的私人直升机已经启动,旋翼卷起强劲的气流。
再次登上这“铁盒子”,龙虎虽然还是觉得不如自己飞行自在,但已经比第一次镇定了许多。它学着龙霄的样子系好安全带,巨大的身躯将宽大的航空座椅塞得满满当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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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市区外,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专用的起降坪上。一辆线条沉稳大气的黑色豪华轿车早已在此静候,身着笔挺制服的司机见到龙霄,立刻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:“少主。”
龙霄微微颔首,算是回应,随即带着满眼新奇的龙虎坐进了宽敞的后座。汽车平稳而迅速地启动,驶离机场,很快便进入了一片守卫森严、环境清幽的区域。这里虽仍在帝都范畴,却与外面的繁华喧嚣截然不同,透着一股沉淀下来的威严与静谧。
“主人,这就是你家吗?”龙虎瞪大了眼睛,透过车窗望着外面。映入它眼帘的,首先是几栋极具现代感、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,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般,环绕拱卫着中心一片烟波浩渺的巨大湖泊。湖光山色与现代建筑奇妙地融合在一起,既显磅礴大气,又不失自然灵韵。
“应该算是…外院或者偏房吧。”龙霄淡淡解释了一句。
车辆最终在湖畔停下。“下车吧。”龙霄道。
两人下车后,轿车自行驶向其中一栋大楼。龙虎正疑惑接下来该如何,却见龙霄脚步不停,径直朝着那清澈的湖水走去,下一秒,竟直接踏入了湖中,水面在他脚下如同坚实的地面,未曾泛起一丝涟漪。
龙虎虽心中不解,但对龙霄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,庞大的身躯立刻跟上。当它的脚掌触碰到湖水的瞬间,一股奇异的波动传来,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。
湖水在周身流淌,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隔开,一条通往深处的通道自然形成。下潜不过数息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湖底之下,竟是一片被巨大透明结界,完全笼罩的广阔空间!结界内部,亭台楼阁林立,古式建筑与现代设施交错分布,能量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不开,许多身影在其中或静坐修炼,或疾速穿梭,俨然一个隐藏在都市之下的独立世界!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龙虎的虎瞳因震惊而骤然收缩,感受到结界内传来的数道隐晦而强大的气息,它终于对自家主人在这方世界的背景有了直观的认识。难怪主人在斗气大陆时,看不上斗帝传承,其背后屹立的,竟是如此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!
龙霄看着龙虎震惊的模样,嘴角微扬:这里算是内院了。走吧,带你去宝库,给你找件适合你的兵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