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好脾气的秦淮茹难得动了怒,可见院里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多寒心。
陈爱民倒是早有预料。
阎埠贵跟他关系不错,这事儿准是一大爷和二大爷的主意。
这两位惦记着坑他不是一天两天了,他早就习以为常。
这次能顺手坑许大茂一把,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
要不是许大茂自己撞上来,他还真不好下手。
事情到此为止,许大茂肯定不会给他们买东西。
不过陈爱民也不需要别人置办年货,他自己有钱,想买多少都行。
年货我和京茹去买就行。”他对姐妹俩说道。
年关临近,街上渐渐热闹起来。
花生瓜子这些年货价格飞涨,陈爱民还没来得及采购,叶老爷子就派人拉来满满几大车。
老爷子本人没露面,只捎了句话:各处送的年货太多,自己吃不完,分些给你们。
对叶老爷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,可陈爱民家的院子都快堆满了。
这些够他们吃上整个春节还有余。
陈爱民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出。
刚聊完瓜子花生的事,叶老爷子就把东西送来了。
既然人家送了礼,陈爱民自然想着要回礼。
正琢磨着该送什么时,秦淮茹看着满院子的礼品直发愁: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处理?咱们哪吃得完啊...
陈爱民略一思索:给二大爷家送些去吧,他们就不用置办年货了。
至于剩下的...话音未落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。
出门一看,整个四合院的人都涌了过来。
有事?陈爱民问道。
众人眼巴巴地盯着那些花生瓜子:这不就是现成的年货吗?谁这么大手笔送你这么多啊?
陈爱民立刻明白过来——准是叶老爷子派人送货时被他们瞧见了,这会儿都跑来占便宜。”这是我的东西,有问题?
众人互相使着眼色,七嘴八舌地说:反正你也吃不完,分给大家多好!正好省得我们买了,两全其美不是?
陈爱民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,笑得直不起腰,好半天才喘着气问:别人送我的东西,凭什么要分给你们?
这话顿时引起一片不满:都是一个院的邻居,说这种见外话!就是,太不够意思了!
这时许大茂挤进人群嚷嚷:我说陈爱民,我可都答应出钱给大家买年货了。
你这现成的东西又不花钱,分点出来怎么了?
秦淮茹脸色变得难看。
陈爱民只觉得荒唐,这些人的厚脸皮总能刷新他的认知。”东西是我的,我想给谁就给谁。
没空跟你们废话,都给我出去!
众人乘兴而来,本想白拿年货,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。
虽然原本就对陈爱民没好感,这下更是记恨上了——不就是些吃食吗?至于这么小气!
陈爱民听着脑海中不断响起的恶意值提示音,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些东西都是我的,他环视众人,语气轻快,就算扔掉也不会分给你们。”
话音刚落,恶意值的播报声顿时变得更加密集。
不少人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。
站在一旁的许大茂急得直跺脚。
他可不想自掏腰包给全院置办年货——凭什么要他当这个 ** ?眼看陈爱民家囤着这些年货,他本想着能省下一笔开销,谁知对方竟如此吝啬。
今天你必须分!许大茂突然高声喝道,引得众人纷纷侧目。
他整了整衣领,摆出语重心长的姿态:作为四合院一员,你若肯退一步把年货分了,大家自然会消除对你的成见。
为了邻里和睦,这点让步算什么?
陈爱民闻言,意味深长地瞥了许大茂一眼。
抱歉,我这人向来不懂什么叫退一步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如果各位对我有意见...
他故意拖长尾音,待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时,才笑眯眯地继续道:那还请多担待。
毕竟往后让你们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,可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这番火上浇油的话让众人怒意更盛,恶意值的提示音在陈爱民脑中响成一片。
他满意地看着系统数值飙升,笑容愈发灿烂。
许大茂盯着陈爱民反常的喜悦神情,满腹狐疑——这人莫非以惹怒他人为乐?虽然想不通其中缘由,但他隐约感觉到,陈爱民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众人记恨的感觉。
四合院里的人差点被气疯了。
他们原本是来占便宜的,谁知不但没捞着好处,反倒惹了一肚子火。
等人群散去,只剩许大茂还站在院门口。
一大爷和二大爷没来凑热闹,两人出门遛弯去了。
否则,这种能占便宜的机会,他们向来冲在最前头。
见许大茂还杵在那儿,陈爱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拉着秦淮茹径直回了屋。
许大茂死死盯着陈爱民的背影,咬牙切齿。
他非得想个办法,让陈爱民吐出点东西来,否则这口气他咽不下去。
这事儿暂时就这么过去了。
眼瞅着快过年了,大伙儿都想舒舒服服过个好年,干活格外卖力,就等着年底能在家歇几天。
可偏偏这时候,厂里出了件怪事——有人偷东西。
偷一次也就罢了,可这人竟接连作案,厂里几乎人人都遭了殃,连杨厂长都没能幸免。
起初大家没当回事,可后来失窃的事越来越多,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毕竟,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,谁也不会觉得疼。
等厂里大半人都丢了东西,所有人都急了。
被偷的想找回财物,没被偷的也怕遭殃,大伙儿齐心协力,誓要把这小偷揪出来。
丢的大多是值钱物件,再不济也是钱。
奇怪的是,没人察觉东西是怎么没的。
明明随身带着,可一天下来,愣是没发现有人靠近过自己。
渐渐地,厂里开始流传一个说法——轧钢厂里闹鬼了。
杨厂长一听这谣言,顿时坐不住了。
眼看过年了,厂里却冒出这种荒唐话,传出去他这厂长的脸往哪儿搁?
于是,他决定彻查此事,而陈爱民莫名其妙被委以重任。
他自己也纳闷,怎么这事就落他头上了。
他和秦淮茹都没丢东西,在厂里反倒成了少数。
大多数人坚信小偷就在厂里,毕竟他们整天在厂里活动,接触的也都是厂里的人。
“厂长,要不……这事儿还是交给保卫处吧?”
陈爱民不太想掺和。
反正又没偷到他头上,离过年没几天了,他只想安安稳稳干完活,闲时钓钓鱼、跟老爷子们聊聊天。
陈爱民此刻只想清静。
若接手这桩差事,
必然忙得脚不沾地。
杨厂长冲陈爱民笑着招手:
你的人品我信得过,偷鸡摸狗的事绝不会干。”
再说也没那个必要。”
眼下需要可靠的人暗查,不惊动保卫处——
年关将近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陈爱民心知肚明。
这是要把丑事捂在厂里解决。
偏偏杨厂长无人可用,
只得找上最信任的他。
拒绝的话刚到嘴边,
杨厂长已抢先开口:
确实为难你了,可实在找不出第二人选。”
万一是监守自盗...
这样,年前你专心查案,岗位我另作安排。”
望着对方殷切的目光,
陈爱民终究没能说出个字。
刚踏出办公室,
就撞见蹲守多时的李泽。
年轻人眼睛发亮地凑上来:
怎么样?
什么怎么样?
陈爱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李泽急得直挠头:
难道不是叫你进去升职?
谁跟你说的?
陈爱民终于停下脚步。
这事纯属李泽自己琢磨。
这些日子他死盯项目进度,
更认定陈爱民定期给领导夫人治病,
迟早要平步青云。
此刻他挤眉弄眼道:
别瞒啦!肯定是领导给你谋了好差事。”
快说说,调去哪个部门了?
前半截话听得云里雾里,
后半截倒让陈爱民恍然大悟——
这小子准以为领导打了招呼,
要杨厂长给自己升官呢。
他也懒得解释。
这些天李泽像块牛皮糖,
非说他是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,
整天嚷嚷着要拜师学艺。
然而对方仍觉得陈爱民过于谦逊。
甚至坚持要拜他为师。
陈爱民确实毫无收徒意愿。
两人初次相遇就不甚愉快。
即便后来他不再与李泽计较。
也不意味着会将其收入门下。
李泽这人一旦认定某事。
便格外顽固。
任凭如何拒绝。
对方日日在他眼前打转。
惹得陈爱民不胜其烦。
见陈爱民又无视自己。
李泽熟练地尾随其后。
陈爱民本欲寻秦淮茹商议此事。
还未找到人。
就察觉身后那条小尾巴。
他深吸一口气。
转身质问李泽:
能别跟着我吗?!
李泽干脆答道:
行啊,那你收我当徒弟!
陈爱民眯眼打量着李泽。
时光流转间。
他发现了对方的新特质——
比如脸皮厚度。
竟不输四合院那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