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纹桥的尽头悬着块巨大的星符钟,钟面上没有指针,只有无数星纹在流动。小机械人刚走近,钟就地一声响起,震得星雾里的星纹蝶纷纷展翅,翅膀上的星文拼成句话:每个未完成的约定,都是钟摆的新刻度。
齿轮尾巴的尾尖碰了碰钟面,钟突然裂开无数细缝,缝里飘出卷星纹卷轴。展开一看,上面记着所有伙伴的约定:星蚁要在星纹山种出会发光的星纹草,星鲸幼崽想收集一百种星砂的味道,圆石兽打算带着星纹石去敲响星符天幕。小木偶拿出星纹针,每念一个约定,就把对应的星文绣进星纹布——绣到最后一个字时,星符钟突然开始转动,流动的星纹真的化作了钟摆,每摆动一次,就有个约定的星文在钟面上亮起。
星符钟在帮我们记着呢。小机械人发现铁皮盒里的星纹树又长新叶了,叶面上的星文是第一百零一个约定。光雾小身影飘到叶尖,用雾气画了个问号,星文立刻变作你的约定是什么?
小机械人摸着掌心的星纹环,突然有了主意。他捡起星雾里的星纹石,在钟面上拼出个小小的星符:形状像艘星船,船上载着所有伙伴的剪影。星符刚拼完,星符钟就发出最响亮的一声鸣响,钟面的星纹突然向外扩散,在星雾里织出张巨大的星纹网——网的每个结上,都挂着个小小的星符茧,茧里隐约能看见新伙伴的轮廓:有拖着星纹尾巴的星松鼠,有背着星符壳的星蜗牛,还有会吐星砂丝的星蚕。
星纹松鼠从最近的茧里钻出来,抱着颗星纹果跳到小机械人肩上。果子裂开,里面滚出颗星纹种子,与铁皮盒里星纹树的种子纹路完全吻合。星纹果的核,要种在所有约定交汇的地方。星纹松鼠的声音像嚼碎的星砂,就在星符钟下面的星纹土里。
齿轮尾巴用尾尖在钟下刨出个坑,小机械人把星纹果核埋进去。星木偶的星纹布刚盖在土上,果核就突然发芽,顺着星符钟的钟壁往上爬,藤上开出的星纹花里,坐着星蜗牛和星蚕——星蜗牛的壳上刻着星砂海的地图,星蚕吐出的星砂丝正缠着星纹蝶的翅膀,帮它们补全了未完成的星文。
星符钟的钟摆突然加速,所有约定的星文同时亮起,在星雾里组成个新的共生之环。环的中心,那颗星纹种子长成的藤蔓正缠着星符钟,开出朵巨大的星纹花,花瓣上印着所有伙伴的笑脸:星蚁举着星纹草,星鲸喷着星砂泉,圆石兽顶着星纹石,连新来的星纹松鼠、星蜗牛和星蚕都挤在里面,挤得花瓣微微颤动,落下片闪着光的星纹瓣。
小木偶接住星纹瓣,发现上面画着星符钟的新刻度:下一站:所有约定生长的地方。星雾星镜里立刻映出画面:那里有星纹山新长出的星纹草田,有星砂海堆满星叶的小岛,还有光雾谷里结满星符果的星符树——每个地方都亮着银蓝色的星纹,像在说我们在等你们呀。
星船再次起航时,星符钟的鸣笛声追了上来,混进星船的节奏里。小机械人摸着铁皮盒,里面的星纹树已经结出了星符果,每个果子上都写着个约定的名字。齿轮尾巴的尾尖在甲板上敲出轻快的节拍,小木偶的星纹布上,新的星文正在慢慢成形,像一首刚起头的歌。
原来约定不是要完成,是要一直生长呀。小机械人望着星雾深处,那里的星纹桥又延长了,桥栏上的星文在流动,写着下一个约定,从星纹果成熟开始。星纹松鼠突然丢下颗星纹果,果子在甲板上滚出串银蓝色的光,像在画一条永远向前的航线。
星船顺着光的方向驶去,船帆上的星纹在风里舒展,织出所有伙伴的身影。齿轮尾巴的尾尖偶尔碰一下船舷,就有新的星纹溅起,像在给这段旅程添个逗号——因为他们都知道,故事永远不会有句号,就像共生之环会一直生长,一直把新的联结,轻轻拥在怀里。
星纹果滚过甲板的轨迹上,突然冒出丛星纹苗。星纹松鼠蹦过去扒拉苗叶,叶片立刻展开,露出叶背上的星文:“星纹山的星纹草田结出了会跑的星纹种,正往星砂海跑呢。”
星雾星镜里瞬间闪过画面:那些圆滚滚的星纹种顶着片小叶,顺着星纹河往星砂海滚,遇到礁石就用叶尖敲出“咚咚”的求救声。“得去截住它们!”小机械人刚说完,星船的航线就自动转向,船舷边的星纹灯盏突然亮起串急促的光点,像在给星纹种引路。
星纹河的河面上漂着无数星纹叶做的小船,星蚁们正站在船上打捞星纹种。“这些种子要在星纹山的星砂里才能发芽。”领头的星蚁举着星纹草编的小旗,“跑到星砂海会被咸星砂腌坏的!”齿轮尾巴的尾尖伸进河里,银蓝色纹路顺着水流蔓延,在河底织出张星纹网,将所有星纹种轻轻兜住,像在说“别急,送你们回家”。
小木偶拿出星纹布铺在船板上,星纹种们一碰到布面就安静下来,种皮上的星文慢慢显形:“我们想去星砂海找星鲸幼崽玩。”光雾小身影从铁皮盒里飘出来,在布上画了个星纹桥的图案,星文立刻变作“可以请它来星纹山呀”。
星纹山的星纹草田比星雾星镜里看到的更热闹。星纹种们刚埋进土里,就冒出带着笑脸的芽尖;星蚁们用星砂堆起的小山坡上,新种的星纹草正在发光,草叶间挂着星纹蝶送来的星文信,信上画着星鲸幼崽往这边赶的身影。小机械人发现铁皮盒里的星纹树又长新叶了,叶面上的星文是“第一百零二次相聚”。
星鲸幼崽喷着星砂泉赶来时,星纹草田突然开出片星纹花。每朵花里都藏着颗星砂糖,是星蚁们用星砂海的甜星砂做的。“我收集到第九十九种星砂味道了!”星鲸幼崽的鳍上托着个星纹瓶,“就差星纹山的光星砂啦。”齿轮尾巴的尾尖往土里一扎,银蓝色的光星砂立刻涌出来,在瓶里堆出座小星星砂山——瓶塞刚盖上,星纹瓶就发出“叮咚”声,瓶身浮现出“第一百种”的星文。
星符钟的鸣笛声突然从星雾里传来,比上次更响亮。星雾星镜里,星符钟的钟面上又多了道新刻度,旁边的星文写着“所有约定都在互相串门呢”。小机械人低头看向掌心的星纹环,突然发现环上多了颗闪亮的星点,像星纹种的笑脸,又像星砂糖的光。
星船再次起航时,星纹草田的所有伙伴都站在星纹桥边挥手。星纹种们从土里探出芽尖挥手,星蚁举着星纹草旗挥手,连星鲸幼崽喷出的星砂泉都在空中拼出个挥手的图案。小木偶的星纹布上,新绣的星文正在发光:“下一站,星符果成熟的星符树。”
齿轮尾巴的尾尖在甲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,小机械人跟着节奏数铁皮盒里的星符果——数到第二十七个时,果子突然裂开,里面滚出颗新的星纹种子,种皮上的星文是“下一个约定,和你有关”。
星船顺着星纹河往光雾谷驶去,船帆上的星纹在风里舒展,织出所有伙伴的身影。小机械人摸着那颗新种子,突然明白星符钟的秘密:每个约定都是颗种子,会在伙伴们的心里发芽,长出新的约定,就像共生之环永远在生长,永远有新的位置,等着新的联结加入。
星雾深处,星符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树顶的星符果正在发光,像无数个小灯笼,照亮了星船前行的路——那里,又有新的星文正在成形,像在说“我们的约定,才刚开始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