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把最后一点包子皮塞进嘴里，又仔细地把指尖沾着的油星舔了一遍，才抬起头看向周小言，眼眶有点发红：“小言，谢谢你给我吃这么好吃的肉包子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，声音带着点哽咽：“我都快半年没吃到肉包子了，连肉星子都少见……这包子太香了，是我吃过最好吃的。”
周小言看着林晓满足又感激的样子，笑了笑说：“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。反正有吃的，你要是哪天嘴馋了，就来找我，我给你做。还有啊，这事别跟任何人说，记住了吗？”
林晓连忙用力点头，眼里亮闪闪的：“我知道的，小言，真的太谢谢你了。”
两人回到教室，刚坐到位置上没多久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。陈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，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陈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，周小言忽然感觉脑后的头发被轻轻拽了拽，不用回头也知道，是冯家栋又在偷偷编辫子了。
这人就是这性子，执拗得很——你要是不让他编，他能趁你不注意捣鼓半天，反倒更分心。周小言索性微微往后靠了靠，给了他更方便的角度。
果然，身后的动作快了不少，发丝被轻柔地拢在一起，很快就编出了规整的纹路。没一会儿，冯家栋从书包里摸出根红丝带，小心翼翼地在辫尾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，还轻轻拽了拽，像是在检查牢不牢固。
冯家栋看着自己刚编好的辫子，辫尾的红丝带蝴蝶结随着周小言的小动作轻轻晃悠，心里头那点得意劲儿压都压不住。
上课的时候，他手里转着笔，眼睛却忍不住往周小言后脑勺瞟——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那截辫子上，红丝带亮得晃眼，编得整整齐齐的纹路看着就舒心。
陈老师在讲台上讲得认真，他嘴上跟着念着课本内容，余光却总黏在那根辫子上，嘴角偷偷往上翘，那副得意的样子，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。
下课铃声刚落，陈老师拿着教案走出教室，教室里像是被按下了“启动键”，瞬间漾起细碎的交谈声。同学们三三两两凑到一起，前排几个在对着课本比划刚才的难题，后排几个正压低声音分享着最新的八卦，空气里多了几分轻松的气息。
刘晓燕悄悄挪到周小言和林晓身边，先往四周扫了一圈，见没人注意这边，才把身子压低了些，声音裹着点神秘的气音：“跟你们说件事哦——”
“前几天我去外婆家，外婆跟我讲了件事，就发生在他们村后的那条河沟里，听得我后脖颈子直冒凉气。”
林晓往前探了探身子：“什么事啊？”周小言也抿紧嘴唇，盯着她等着下文。
“就是去年夏天，”刘晓燕的声音又低了些，带着点发颤的尾音，“他们村有个叫小石头的娃，才八岁，那天下午跟几个小孩去河沟边摸鱼，走着走着就跟丢了。家里人找了大半宿，第二天才在下游的回水湾找到——人早就没气了，手里还攥着半条没来得及放进竹篓的小鱼。”
“那是意外吧？”周小言小声问。
“本来都以为是意外，”刘晓燕摇摇头，“可没过一个月，邻村又有个小孩掉进去了，也是在那个回水湾，也是下午摸鱼的时候。那娃被捞上来的时候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就盯着水面上漂着的一片荷叶——我外婆说，那荷叶看着就不对劲，明明是死水湾，那荷叶偏就转着圈地往那娃跟前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