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林志乔的书房后,幽瑞宸回到了自己家中。空无一人的房子在夜晚显得尤其寂寞,只有钟摆“滴答滴答”摆动的声音回荡在上空。
自从幽瑞宸的父母得知他与曼珠沙华家族相互勾结,企图吞并药业之时,他们就开始疏远幽瑞宸,并在劝诫无果后搬离了家中。
幽瑞宸很不明白父母的举动,他不懂为何曾经支持他吞并流苏家族企业的父母,在自己吞并药业的事业上如此反对自己。
在父母离开后,幽瑞宸吞并药业的举动果然失败了。但是,他将自己的失败归因于父母的诅咒,并单方面与他们断绝了往来。
因此,他永远也不会知道,曾经让他们家族蒙羞的,正是那万众瞩目的药业,以及一个只能靠鲜血与毒苟活下来的孩子……
幽瑞宸独自坐在沙发上,将隐藏在黑暗中的下属唤了进来。
他用手指抵在下属的额间,指尖泛出昏黄的光,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把这些消息传出去,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是。”
眨眼间,下属就离开了房子。幽瑞宸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,随意吃了一些东西,便躺到了床上。
“哼,还什么贵族的族长呢?风险是不想要的,成果又是想白拿的。怎么可能?”
……
月光下,戴着面具的下属站在湖边。她抬手一招,远处便飞来一只雨燕。雨燕化作一个男孩,落在“下属”的身边。
“正如族长所料,接下来我们可以把东西放出去了。”
苍老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。
“好。”
“你的身体最近可有不适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嗯……那就好。”
“爷爷还是卧病在床,他无法承受那东西的力量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你去吧,去把消息散开来,我们可以收网了……”
男孩沉默着,而后问道:“我们真的能回去吗?”
“可以的,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男孩化成雨燕,离开了湖边。
微风轻拂,湖面泛起层层细密的涟漪。垂柳依依,演奏着仲夏夜的舞曲。
带着面具的人抬头,看着皓月当空的美景,看着星星在银河中闪烁,看着几只未开灵智的鸟儿掠过湖泊,她轻笑了一声,摘下了面具。
那是怎样苍老的面庞?
她的眼窝凹陷,脸颊瘦削,颧骨高高凸起,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,没有一丝多余的肉。
但是,在月光的照耀下,她那双灰白色的眼睛却熠熠闪光……
“隐族长,真的很抱歉。但是,他说他想有一个真正的家……”
“他们,都想回家……我的儿子,也想回家。”
……
“你听说了吗?那个学生历练的森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!那些进去历练的学生身上都染了不干净的东西!”
“我说最近我为什么每天都觉得气虚体弱,原来是因为出现了脏东西!”
“我听说了啊!天呐!我儿子还在那个学堂里上课呢!会不会被传染啊?”
“有可能,你赶紧把你儿子接回来吧!”
“而且,他们都说我们植物界的统领者,隐!隐也染上这怪病了!”
“是啊!你们知不知道,隐的弟弟,就是那个白花月季血统的梦君,他有净化的能力!”
“他有净化的能力为什么不救救自己的哥哥?”
“狼心狗肺啊!”
“是啊!我还听说,这些天他根本都不在植物界!他和他朋友一起去虎族啦!天知道他和那个虎族的族长是什么关系!”
“天呐,太恶心了!还是什么神明之子呢?白花本来就弱的要死,还不检点!他不配获得神明的祝福!”
流言像瘟疫一样散开,那些渴望安逸生活的人们集结在一起,将自己因劳累而出现的症状视作被感染,在自己上级贵族的府外闹事,希望他们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但是,那些所谓的贵族能给他们什么交代呢?
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事实添油加醋地上报给隐,希望得到植物界统领者的补偿,并在茶余饭后表达对月季贵族处事不当的厌恶与歧视。
“隐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回应?这外面天天这么吵,我们怎么休息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“还有那个梦君,他和那个虎族的族长槿风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“谁知道啊?你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了?真的很烦啊?”
“你为什么凶我?”
“不是,人家梦君的事关你什么事?”
“他们都在管啊,我说说怎么了?”
“你想说你找他俩去说啊?你天天逮着我说干什么?”
“你!你……好好好,我不说!我不说不就行了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