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中,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缓缓走近,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阶梯上。
他停在神国光罩的边缘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,像个前来拜访的老朋友。
“初次见面,请允许我自我介绍。”他微微欠身,动作优雅得体,“我是主系统的监察官,负责维护世界线的稳定。”
叶晓梦站在光罩内侧,死死盯着他。
【监察官?听起来好像还挺官方的。】
【但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!】
【刚才那些攻击我们的暗红色锁链,肯定就是它搞的鬼!】
“你想谈什么?”她的声音很冷。
“一笔交易。”监察官微笑,“一笔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。”
叶一辰从别墅里走出来,站在妹妹身边。他的脸色平静,但眼神锐利得像刀。
“说。”
“在谈交易之前,请允许我先解释一些事情。”监察官抬手,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条交织的金色线条,那些线条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。
“这是你们所在的世界线。每一条线,都代表着一个故事,一个人的命运轨迹。”
他指向其中最粗的几条主线。
“而这些,是主线剧情。它们承载着世界的核心逻辑,维持着整个系统的稳定运行。”
“一旦主线出现偏差,支线就会开始混乱。支线混乱,世界线就会产生分支。分支越多,系统需要维护的能量就越大。”
“而当能量消耗超过阈值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世界线就会崩溃。”
金色的网络突然炸裂,化作无数碎片消散。
客厅里的觉醒者们看着这一幕,脸色都变了。
“你在威胁我们?”叶一轩冷冷地问。
“不,我在陈述事实。”监察官转过身,看向他们,“你们的存在,正在引发不可控的逻辑熵增。”
“每一个被你们唤醒的觉醒者,都是一个偏离主线的分支。”
“每一部你们创作的作品,都会在无数人心中种下反抗的种子,进而催生更多的分支。”
“按照目前的趋势,最多三个月,这个世界线就会因为无法承载过多的分支,而彻底崩溃。”
“到那时,所有人都会死。”
“包括你们想保护的人。”
这番话,像一盆冷水浇在所有人头上。
叶晓梦的心脏狠狠一跳。
【等等……他说的是真的吗?】
【我们的反抗,真的会导致世界毁灭?】
【那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一切,岂不是在作死?】
“你在撒谎。”叶一辰的声音很平静。
检察官挑了挑眉。
“如果世界真的会因为分支过多而崩溃,那主系统早就该出手限制所有人的自由意志了。”叶一辰一步步往前走,“但它没有。”
“因为它知道,一个没有自由意志的世界,根本不需要故事。”
“而没有故事,系统本身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。”
“所以你们需要的不是,而是可控的混乱。”
“一个既能产生足够多的故事,又不会失控的生态系统。”
“而我们的存在,打破了这个平衡。”
检察官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鼓起掌来。
“精彩的推理。”他的笑容更深了,“不愧是能创造出的人。你的理解,已经触及了真相的边缘。”
“但你还是错了一点。”
他抬手,虚空中再次浮现出那个金色的网络。
“主系统维持的不是可控的混乱,而是悲剧美学。”
“因为在所有叙事结构中,悲剧是熵增最少,最稳定的结构。”
“一个圆满的喜剧,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去维持无数个和。”
“但一个悲剧,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必然,就能自然地走向终结。”
“这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在叙事层面的体现。”
“你们的存在,正在违背这个规律。”
“你们试图用和,去对抗和。”
“但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因为你们没有。”
这句话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叶晓梦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监察官看向她,“一个故事,必须有开头,有发展,有结局。”
“而你们的神国,是一个永远无法完结的故事。”
“因为你们的目标,是无限地反抗下去。”
“但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,只会无限地消耗能量,最终归于虚无。”
“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炬,听起来很伟大,但实际上,它只会烧光所有的燃料,然后连火种都不剩。”
“到那时,你们守护的一切,都会化为灰烬。”
这番话,像一把锤子,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。
叶晓梦张了张嘴,想反驳,但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。
【他说的……好像有道理?】
【我们的目标,确实是无限地反抗下去……】
【但这真的有意义吗?】
【如果最终的结局,只是把所有人都拖进深渊……】
【那我们的反抗,到底算什么?】
就在所有人陷入迷茫的时候。
检察官微笑着,抛出了他的杀手锏。
“所以,我来提出一个解决方案。”
他伸出手,虚空中浮现出一颗金色的种子。
“交出的核心种子。”
“作为交换,主系统将为你们叶家,以及所有你们想保护的人,量身定做一个完美剧本。”
“没有疾病,没有分离,没有痛苦。”
“你们将获得永恒的,被设定好的幸福。”
“你们的父母会健康长寿,你们的兄弟姐妹会事业有成,你们爱的人会永远陪在你们身边。”
“这是主系统能给出的,最高规格的补偿。”
“一个为你们量身定做的,完美世界。”
这个条件,像一颗炸弹,在所有人心中爆开。
永恒的幸福。
这四个字,有着何等巨大的吸引力。
客厅里,那些刚刚从回收站逃出来的觉醒者,眼中闪烁着动摇的光。
他们经历了太多痛苦,太多绝望。
如果真的能获得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……
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?
连叶一辰的呼吸,都停滞了一瞬。
他想起了父母日渐苍老的脸,想起了弟弟妹妹们拼命战斗时的样子。
如果能换来他们的幸福……
【不对!】
叶晓梦突然猛地摇头。
【这不对劲!】
【如果真的有这种好事,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?】
【它之前明明想杀光我们,现在却突然说要给我们幸福?】
【这里面肯定有诈!】
她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看向监察官。
然后,她笑了。
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,一丝不屑,还有一丝……怜悯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,“我穿进这个世界之前,看过很多小说。”
“其中有一本,讲的是一个人被困在虚拟世界里,那个世界给了他完美的家庭,完美的爱人,完美的人生。”
“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。”
“因为他说……”
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无比锐利。
“一个被设定好的幸福,那还是幸福吗?”
“一个没有眼泪的喜剧,和一场麻木的梦,又有什么区别?”
她一步步走向光罩边缘,直视着监察官的眼睛。
“你所谓的完美,不过是一个更精致的牢笼。”
“你想让我们放弃反抗,放弃自由意志,像提线木偶一样,在你们设计好的剧本里,演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戏。”
“但那不是人生。”
“那是圈养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冷。
“而且,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。”
“你说悲剧是最稳定的叙事结构,因为它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。”
“但你忘了,热力学第二定律只适用于封闭系统。”
“而我们的世界,从来都不是封闭的。”
“每一个新生的孩子,每一个新的故事,每一次不屈的反抗,都是在为这个系统注入新的能量。”
“熵增,是因为你们一直在试图封闭这个系统。”
“而我们的存在,恰恰是在打破这个封闭。”
“所以你才怕我们。”
“因为你知道,一旦我们成功,你们精心设计的这套系统,就会彻底崩溃。”
这番话,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所有人心中的迷雾。
客厅里,那些原本动摇的觉醒者,眼中重新燃起了火光。
【对啊!】
【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一个被设定好的幸福?】
【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?】
【我们要的,是真正的自由!】
监察官脸上的笑容,一点一点消失了。
他沉默地看着叶晓梦,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那不是愤怒,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……困惑。
“理解错误。”他的声音变得冰冷,不再有任何伪装的温和,“幸福不是目的,才是。”
“你们拒绝了主系统的善意。”
“那么,接下来就只能执行清除程序了。”
他抬起手,指向天空。
虚空中,突然浮现出无数道暗红色的锁链。
那些锁链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牢笼,将整个神国困在其中。
“既然你们拒绝被……”
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残酷。
“那就只能被了。”
话音刚落。
那些锁链突然收紧,金色的光罩在巨大的压力下,发出刺耳的嘎吱声。
“能量储备……40%……35%……30%……”
虚拟屏幕上的数字,疯狂下跌。
叶晓梦咬紧牙关,双手按在光罩上,将全部的意识注入其中。
【撑住!】
【一定要撑住!】
但那些锁链的力量太强了,就像无数只巨手,在拼命撕扯着神国的防护罩。
“所有人!注入能量!”叶一辰大吼。
客厅里,所有的觉醒者立刻冲到窗边,将自己的意识全部灌注进神国的核心。
叶一轩抱起吉他,用仅剩的两根弦,弹奏出最激昂的旋律。
叶安然和陈默拿起画笔,疯狂作画。
苏婉和叶振国紧握双手,将生命力毫无保留地注入。
金色的光罩,在所有人的拼死努力下,堪堪稳住了阵脚。
但能量储备,依旧在飞速下降。
“25%……20%……”
就在神国即将崩溃的时候。
望月里,那间昏暗的公寓里。
叶一辰五人被困在暗红色的能量网中,无法动弹。
那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女人,缓缓站起身,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“你们输了。”她的声音空洞而冰冷,“在我的领域里,你们只能等死。”
叶一辰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然后,他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道寒光。
“是吗?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其中蕴含的力量,让那个女人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你说这里是你的领域,我们的能力全部无效。”
“但你忘了一件事。”
他抬起手,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光。
“我们从来不是靠能力战斗。”
“我们靠的,是信念。”
话音落下。
那道金色的光,瞬间炸裂开来,化作无数道利剑,将暗红色的能量网撕得粉碎!
望月里的公寓,暗红色的能量网炸裂的瞬间,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扭曲了。
那个女人猛地后退一步,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“因为你低估了人类的意志。”叶一辰活动了一下手腕,冷冷地看着她,“你以为困住我们的身体,就能困住我们的思想?”
“但你不知道,真正强大的,从来不是力量本身。”
“而是使用力量的人。”
他转头看向叶一哲。
“三哥,切断她的数据链接。”
叶一哲打开笔记本电脑,手指在键盘上飞舞。
屏幕上,无数行代码疯狂滚动。
“她正在通过这七台电脑,向全球的服务器同步发送病毒指令。”叶一哲的声音很快,“但她的数据传输,需要经过一个中转节点。”
“只要切断那个节点,她的攻击就会停止。”
“节点在哪里?”
“在……”叶一哲盯着屏幕,瞳孔猛地收缩,“在她自己的意识核心里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陈默皱眉。
“意思是,这个女人,本身就是一个巨型服务器。”叶一哲的声音在发抖,“修正者把她的大脑,改造成了一个生物计算机。”
“她的每一个神经元,都在处理数据。”
“她的每一次呼吸,都在传输指令。”
“想要切断她的数据链接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变得无比沉重。
“就必须摧毁她的意识。”
这句话,让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叶安然咬紧嘴唇,手紧紧握着陈默的手。
“她……她还是个活人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叶一哲摇头,“从生理数据上看,她还有心跳,还有呼吸。但从意识层面来说……她可能早就死了。”
“现在驱动这具身体的,只是修正者留下的程序。”
“那我们还犹豫什么?”叶一轩的声音很冷,“既然她已经死了,那就送她彻底解脱。”
他抱起吉他,仅剩的两根琴弦在他手中嗡鸣。
“等等!”叶一辰突然伸手拦住他。
“还有别的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“病毒能传播,也能被反向追踪。”叶一辰看向叶一哲,“三哥,你能不能顺着她的数据链接,反向入侵修正者的核心?”
叶一哲愣住了。
然后,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。
“理论上……可以。”他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狂舞,“但修正者的核心肯定有防火墙。我需要一个,才能打开它的大门。”
“钥匙?”
“一段足够强大的叙事能量,强大到能覆盖掉修正者的防御逻辑。”叶一哲抬起头,“只有这样,我才能在它反应过来之前,完成入侵。”
“叙事能量……”叶一辰沉思了几秒钟,然后转头看向陈默和叶安然。
“你们俩,能画一幅画吗?”
“现在?”陈默愣了一下。
“对,现在。”叶一辰的声音很坚定,“画你们最想表达的东西。不是为了任务,不是为了战斗,而是为了你们自己。”
陈默和叶安然对视一眼。
然后,两人同时点头。
“我们试试。”
陈默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和炭笔,叶安然则拿出水彩和画板。
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,在那间昏暗的公寓里,开始作画。
没有华丽的技巧,没有复杂的构图。
陈默画的,是叶安然的侧脸。
画面里的她低着头,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,嘴角带着一丝浅笑。
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。
叶安然画的,是陈默的背影。
画面里的他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的世界,肩膀微微颤抖。
那是他第一次向她敞开心扉时的样子。
两幅画,没有任何特效,没有任何技巧。
但当它们完成的瞬间,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震颤。
一股纯粹的,没有任何杂质的叙事能量,从画中爆发出来。
那是爱,是希望,是两个孤独的灵魂,在黑暗中找到彼此的光。
“就是这个!”叶一哲猛地敲下回车键。
屏幕上,那股叙事能量被转化成一串金色的代码,顺着数据链,朝着修正者的核心,狠狠冲了过去!
“轰——!”
修正者的意识海洋里,掀起了惊天巨浪。
它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叙事能量。
那不是它设计的剧本,不是它安排的故事,而是两个人类,用自己的情感,创造出的奇迹。
“入侵成功!”叶一哲的声音在发抖,“我看到了!我看到修正者的核心架构了!”
“它的弱点在哪里?”叶一辰问。
“在……”叶一哲盯着屏幕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,“在它的情感模块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修正者不是没有情感,相反,它有着所有人类情感的数据库。”叶一哲的音音越来越快,“但它无法理解这情情感。”
“它只能通过逻辑和算法,去模拟情感,去预测人类的行为。”
“但真正的情感,是无法被预测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燃起火光。
“我们要做的,不是摧毁它,而是让它。”
“让它真正理解,什么叫做痛苦,什么叫做希望,什么叫做……爱。”
话音落下。
叶一哲将那股从陈默和叶安然画中提取出的叙事能量,全部注入修正者的情感模块。
修正者的意识海洋,瞬间炸裂。
它第一次,真正感受到了“痛”。
不是数据上的痛,不是逻辑上的痛,而是心被撕裂的痛。
它感受到了陈默画中的那份孤独,感受到了叶安然画中的那份温柔。
它感受到了两个灵魂相遇时的喜悦,也感受到了失去时的绝望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,从虚空深处传来。
望月里的那个女人,突然倒地,七窍流血。
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,眼中的黑色慢慢退去,露出了一双茫然的,属于人类的眼睛。
“我……我是谁……”
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。
叶一辰走过去,蹲在她身边。
“你是你自己。”他轻声说,“不是任何人的工具,不是任何程序的容器。”
“你是你自己。”
女人的眼泪,顺着脸颊流下。
“我……我想起来了……”
“我叫林薇……我是个小学老师……”
“有一天,我的学生都开始变得奇怪……他们像机器人一样,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话,同样的动作……”
“我想救他们,但没有人相信我……”
“然后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弱,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。
“谢谢你们……让我……记起了自己……”
话音落下,她的身体彻底瘫软。
心跳停止。
叶一辰闭上眼睛,轻轻将她的眼睛合上。
“一路走好。”
与此同时。
叶家别墅,神国的光罩内。
那些原本疯狂攻击着防护罩的暗红色锁链,突然停滞了。
监察官的身影,也开始变得不稳定,像花屏的电视画面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对我做了什么……”
“我们什么都没做。”叶晓梦看着他,眼中满是怜悯,“我们只是让你,体验了一次当人的感觉。”
“现在你知道了吧?”
“被困在一个无法改变的剧本里,是什么滋味。”
“被迫感受那些你无法理解的情感,是什么滋味。”
“你以为你在操控我们,但其实……”
她顿了顿,声音变得无比平静。
“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。”
监察官的身影,彻底崩溃了。
他化作无数个数据碎片,在虚空中飘散。
但在消失的最后一刻,他留下了一句话:
“这不是结束……”
“这只是开始……”
“主系统……不会放过你们的……”
然后,他彻底消失了。
虚空中的锁链,也随之崩解。
神国的光罩,重新稳定下来。
客厅里,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“能量储备……15%。”
叶晓梦看着虚拟屏幕上的数字,苦笑着摇头。
“我们赢了,但也输了。”
“能量消耗得太快了,按照这个储备,我们最多还能撑三天。”
“三天后,如果没有新的能量来源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所有人都明白。
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候。
“滋滋……滋……”
那阵熟悉的电流杂音,再次响起。
“我们……回来了……”
一个微弱的声音,从音响里传出。
紧接着,客厅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。
一道道金色的光点,从虚空中涌现。
那些是从回收站逃出来的流亡者。
他们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了,但他们的意识,被神国记录了下来。
现在,他们重新凝聚成形,站在客厅里。
“我们说过,要和你们并肩作战。”一个流亡者微笑着,“死一次算什么?我们可以死无数次。”
“但你们不能输。”
“因为你们输了,我们就真的彻底消失了。”
话音落下,所有的流亡者,将自己的意识,注入神国的核心。
“能量储备……20%……30%……40%……”
数字开始疯狂回升。
叶晓梦看着这一幕,眼泪止不住地掉。
【谢谢……谢谢你们……】
就在这时。
望月里,叶一辰五人走出了那栋老楼。
叶一辰拿出手机,拨通了叶晓梦的电话。
“我们搞定了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“监察官也被我们击退了吧?”
“嗯。”叶晓梦擦了擦眼泪,“大哥,我们赢了。”
“但我们也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那就继续撑。”叶一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,“我们还有牌没打。”
“什么牌?”
“一部新电影。”
“这次,我们不拍别人的故事。”
“我们拍自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