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羽将最后半块压缩饼干递过去时，指尖触到泉冰凉的手背。女孩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，碎镜片在掌心硌出红痕，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稻草上，洇出细小的深色圆点。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泉的声音仍带着颤抖，却努力挺直脊背。昏暗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，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，“你当真不是‘根’的人？”
这是她第四次问这个问题。小羽嚼着自己那半块饼干，含糊道：“要是根的人，现在早把你捆去见团藏了。”他瞥向地窖入口的木板，刚才那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虽已远去，却像悬在头顶的剑，“再说，我穿成这样——”他拽了拽青学的校服外套，“哪点像忍者？”
泉低下头，碎镜片在掌心转了半圈。灭族夜的画面仍在脑海里翻涌：父亲倒在玄关时瞪大的眼睛，母亲最后的呼喊被刀刃切断，她抱着膝盖缩在这口储菜窖里，听着族人的惨叫从巷口漫到后院。直到这个陌生少年像被狂风卷进来似的砸在稻草堆上，她才敢确信自己还活着。
【系统任务：引导泉回忆止水的相关线索，奖励：精神力强化（初级）。】
机械音刚落，地窖外突然传来三短两长的叩击声，节奏规整得像某种暗号。泉的呼吸猛地顿住，小羽瞬间按住她的肩膀，用口型比出“别动”，同时摸向腰间——那里别着枚从系统商城换的闪光弹，本是穿越时随手买的，此刻倒成了救命符。
“泉小姐？”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从外面传来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，“我是止水大人的部下，奉命来接您转移。”
泉的肩膀剧烈一颤，碎镜片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小羽的心也沉了下去——止水早在灭族三天前就“自杀”了，现在冒出来的“部下”，十有八九是根的圈套。他悄悄摸到墙角那把锈迹斑斑的锄头，木柄上还沾着去年的泥土。
“你怎么证明……”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却强撑着追问，“你认识止水大人？”
“止水大人常说，泉小姐做的三色丸子，红豆馅总是放得最足。”外面的人轻笑起来，语气温和得像在闲聊，“他还说，等你过了及笄礼，就把那柄嵌蓝宝石的短刀送给你——那是他从雾隐带回的战利品。”
泉的眼睛瞬间睁大，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。小羽看得清楚，她攥着衣角的手指突然松开了——这是真的，止水确实答应过送她短刀，这事只有族里几个长辈知道。
“我跟你走。”泉猛地站起身，膝盖撞在木箱上发出闷响，“但你得告诉我，止水大人他……”
“不能去！”小羽猛地拽住她，掌心的汗蹭在她的和服袖口上，“止水根本不可能有部下！他三天前就被发现死在南贺川了！”
泉猛地回头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：“你懂什么？！”她甩开小羽的手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止水大人那么厉害，怎么可能自杀？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！”
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争执，突然提高音量：“泉小姐，快出来！根的人已经到巷口了！”
木板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，刺眼的光涌进来，照亮三个戴着狸猫面具的黑衣人。为首的那人伸手抓向泉的胳膊，动作快得像鹰爪：“别磨蹭！”
“小心！”小羽将泉往身后一拉，举起锄头就往那人手腕砸去。常年打网球的臂力在此刻爆发，锄头带着风声扫过去，逼得对方不得不后撤半步。
“找死！”另一个黑衣人甩出锁链，金属环在昏暗里闪着冷光，直缠小羽的脚踝。小羽下意识侧身，锁链擦着裤腿飞过，缠住了旁边的木箱。他趁机拽着泉往地窖深处退，那里有个堆放旧农具的隔间，勉强能藏下两个人。
“宇智波的余孽，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小鬼。”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具，刀疤纵横的脸上露出冷笑，“正好，省得我们分头找了。”他指尖结印，掌心泛起淡绿色的光芒，“木遁·扦插之术！”
数根尖锐的木刺从地里窜出，小羽拉着泉连滚带爬才躲开，后背还是被划开道口子，疼得他龇牙咧嘴。泉突然抓起地上的碎镜片，朝着黑衣人眼睛掷过去，虽然没打中，却逼得对方偏了偏头。
“你先走！”泉推了小羽一把，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我知道有条密道通往后山，你去找人帮忙！”
小羽愣住了。他看着女孩明明在发抖，却把他往隔间里塞的样子，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提示——【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线索藏于泉的回忆中】。
“没时间废话了！”泉的肩膀被木刺擦过，渗出血迹，“止水大人失踪前，把一样东西藏在了训练场的老橡树下！他说……说那是能洗清所有冤屈的证据！”
【系统提示：关键线索获取，任务进度80%。】
黑衣人已经冲破了隔间的木门，木刺像毒蛇似的缠上来。小羽突然想起精神力强化的奖励，集中意念去感知周围的查克拉流动——果然，这些人的能量波动虽然强劲，胸口位置却有个细微的破绽，像是被某种咒印压制着。
“泉，趴下！”小羽猛地将锄头横挥出去，同时用尽全力大喊，“他们胸口有咒印！攻击那里！”
泉虽然不懂咒印是什么，却本能地照做。锄头带着风声砸中为首黑衣人的胸口，对方闷哼一声，查克拉突然紊乱，木刺瞬间失去光泽。小羽趁机拽起泉，朝着地窖深处那扇被稻草遮住的暗门冲去——这是他刚才躲进来时偶然发现的，本以为用不上。
暗门后的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，两人一前一后爬进去，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和木刺撞在石门上的闷响。通道里弥漫着霉味，泉的和服下摆被钉子勾住，她干脆一把撕下裙摆，露出白皙的小腿在黑暗里疾奔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咒印？”跑出几十米后，泉喘着气问，声音里的警惕少了些，多了点难以置信。
小羽摸着被划破的后背，疼得抽了口冷气：“猜的。”他总不能说自己能看见查克拉，“那些人眼神太凶了，不像正常忍者。”
通道尽头透出微光，是块松动的石板。小羽推开石板爬出去，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后院，远处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。泉紧跟着爬出来，膝盖一软差点摔倒，小羽伸手扶住她，才发现女孩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个奇怪的咒印，和刚才那些黑衣人胸口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……”小羽的瞳孔骤缩。
泉低头看到咒印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：“刚才被木刺划到的时候……”她突然抓住小羽的胳膊，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，“他们要找的是止水大人的眼睛！我肯定！”
【系统提示：任务完成，奖励精神力强化（初级）已发放。】
一股清凉的气流突然涌入脑海，小羽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清晰了几分——远处巡逻忍者的脚步声，巷口野狗的吠叫，甚至能听到泉急促的心跳里藏着的恐惧。他扶着泉往树林深处走，心想这奖励来得正好，至少能提前感知危险。
“他们为什么非要抢止水的眼睛？”泉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透着股执拗，“止水大人是为了村子才……”
“为了村子？”小羽想起快斗表哥给他科普的剧情，忍不住皱眉，“你是说，他不是被人害死的？”
泉猛地停下脚步，眼泪掉得更凶了：“三天前，止水大人找到我，说他被人诬陷盗取村子机密，要暂时离开木叶证明清白。他还说，如果他没回来，就让我去老橡树下取一样东西……”她攥紧小羽的手腕，“现在我终于明白了，那东西一定是他的眼睛！”
小羽的心沉了下去。他记得剧情里，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有“别天神”的能力，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改变他人意志。团藏为了得到这双眼睛，才设计逼死了止水。而现在，根的人显然也盯上了这个秘密。
“我们得去老橡树。”泉突然抬头，眼里的泪还没干，却亮得惊人，“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我也要找到止水大人的眼睛。”
小羽看着她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脸，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刚刚刷新的任务：【协助泉找到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，奖励：写轮眼初步抗性】。他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：“先擦擦脸。去可以，但得听我的——至少我知道怎么躲开根的巡逻队。”
泉接过手帕，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蹭了蹭，突然笑了，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：“谢谢你，小羽同学。”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，没有怀疑，只有种破釜沉舟的信任。
两人穿过树林时，朝阳正好从树梢探出头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小羽能感觉到精神力强化后的感知范围在扩大，远处几个模糊的查克拉动向正朝着老橡树的方向移动——是根的人，他们也想到了那里。
他握紧泉的手，加快了脚步。地窖里的惊魂未定还没散去，新的危险已经在前路等着，但此刻小羽的心里却莫名安定——至少，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就像在网球场上追逐那颗高速旋转的球，哪怕对手再强，也总得挥拍试试。
老橡树的轮廓在晨光里越来越清晰，树干上那道被雷劈过的疤痕像只睁着的眼睛。小羽示意泉躲在灌木丛后，自己则悄悄摸过去，掌心的汗打湿了口袋里的闪光弹——看来，这玩意儿今天是非用不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