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盘古】
这两个字砸在脑子里，压得陈凡半天没喘过气。
以开天辟地的盘古为锚点？去编织一个连圣人都不敢想的终极因果？
这他妈已经不是在作弊了，这是想直接掀了赌桌，自己当庄家！
“系统，你先别急着画饼。”
陈凡强压下心头的震动，把思绪拉回眼前最要命的问题上。
“在讨论怎么掀桌子之前，你得先给我解释清楚，这个‘因果清道夫’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！”
他需要情报。
关于这个新敌人，最详细的情报。
【好吧，看在你刚给我充了十万块“保护费”的份上，就给你来一次“付费知识科普”。】
系统面板上的文字浮现。
【这个世界，就是一个由天道法则编写的，巨大无比的程序。它原本是完美的，每一行代码都严丝合缝。】
陈凡的注意力高度集中。
【而你的每一次“因果编辑”，都等于是在这程序里，强行插入一段外来代码。】
【虽然你仗着本系统的牛逼，接口做得不错，表面上能运行。但假的终究是假的。】
【那些被你修改过的‘接口’，就是整个程序里最脆弱，最容易出bUG的地方。】
陈凡的心沉了下去。
【至于‘因果清道夫’，它不是什么妖魔鬼怪，更不是某个神佛。】
【它没有实体，没有智慧，也没有感情。】
【它，就是这个世界程序的‘自我修复’功能，一套天道法则自动运行的‘杀毒程序’。】
杀毒程序！
这个词，让陈凡瞬间明白了许多。
【它的运行逻辑，简单粗暴。】
【第一步：扫描整个程序，寻找那些逻辑冲突最明显的外来‘代码段’，也就是被你修改过的因果。】
【第二步：对这些‘代码段’，进行‘格式化’处理，试图将它恢复成‘出厂设置’。】
系统面板上，特意将“格式化”和“出厂设置”两个词，用红光标注出来。
陈凡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。
他终于彻底搞懂了。
为什么是七仙女？
【实力越弱、与世界核心因果关联越小、格式化后对三界整体格局影响也越小的被编辑者，他的‘外来代码’就越不稳定，也最容易被识别。】
【在‘因果清道夫’的数据库里，你的那几个小侍女，就是最完美的清除目标。】
【优先级，最高。】
清除目标……
陈凡的身体僵住了。
一个个名字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冒出来。
一口一个“前辈”，满眼都是崇拜，把他当成救命恩人的哪吒。
一口一个“大哥”，谁敢对他不敬就跟谁拼命，兄控癌晚期的杨戬。
一口一个“道友”，抱着他的《洪荒灵根培育大全》当圣经，把他当成学术知己的镇元子。
还有……
他的意识穿透石壁，落在了观星台上。
那道刚刚与他相拥，那个他豪掷两百万因果点，才强行烙印下“宿命”羁绊的玄色身影。
九天玄女。
如果七仙女是第一批清除目标。
那他们呢？
在天道的“杀毒程序”面前，他们又算是什么？
等待被查杀的病毒？
还是排着队，等着被格式化的“异常文件”？！
这一刻，他和所有他赖以依靠的盟友头顶，都悬着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刀！
他的敌人，变了。
不再是那个坐在灵山莲台上，会因为破防而气急败坏的如来。
也不再是那个高居凌霄宝殿，只在乎天庭脸面的玉帝。
他现在的敌人，没有实体，冰冷无情，绝对不会犯错，也绝对不会妥协的……
天道修复机制！
你怎么跟一个世界的修复机制去打？
“就没有……解决办法吗？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【有啊。】
系统的回答快得让他意外。
【办法一：继续充钱。】
【就像你救那个绿衣仙女一样，消耗海量的因果点，对所有被你编辑过的目标，进行持续性的‘因果加固’。我愿称之为‘亲友防删续命包年服务’，SVIp客户还能享受打折优惠哦。】
陈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他妈是治标不治本！
这是把他当韭菜，无休止地割！
他还没开口，系统面板上就出现了第二个选项。
【办法二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】
【你要么，想办法把世界裂痕给补上，让这个程序恢复如初。】
【要么……】
系统在这里停顿了一下。
【你就去改变‘真实’的定义法则！】
陈凡屏住了呼吸。
改变“真实”的定义？
什么意思？
【意思就是，你不再是那个偷偷摸摸打补丁的人。】
【你要让天道，让这个世界本身，都承认——你的‘外来代码’，才是原本就该在那里的‘原生结构’！】
【你要让‘杀毒软件’相信，你创造的‘病毒’，才是这个系统最核心的‘底层代码’！】
轰！
陈凡脑中嗡的一声！
他明白了。
他彻底明白了！
他面临着一个选择。
一个决定他未来所有道路的，终极选择。
是继续当一个到处救火的，每天提心吊胆，祈祷着下一个被格式化的不要是自己的核心盟友，被动地应对，直到自己被活活耗死。
还是……
成为一个能重写代码，能定义规则，能让整个世界都按照自己意志运转的……
系统架构师！
这还用选吗？
俺老孙，生来就是为了把天捅个窟窿的！
你现在跟我说，只能当个到处补漏的？
做梦！
“我选第二个。”
陈凡的声音里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平静得可怕。
“我要当那个……架构师。”
【不错的选择。有志气。】
系统赞许了一句。
【但是，想得挺美，做起来可就难了。】
【想要重写代码，你需要两样东西。】
陈凡一字一句地问：“哪两样？”
【第一，一笔庞大到足以撼动世界根基的‘能量’。】
系统面板上，浮现出陈凡当前的因果点余额。
两百多万。
曾经让他觉得富甲三界的数字，在这一刻，显得那么可笑。
【第二，也是最重要的……】
【你需要，‘权限’。】
【重写世界底层代码的……最高权限！】
“怎么获得？”
【问得好。】
系统的文字带着一丝戏谑。
【你觉得，一个病毒，要怎样才能获得杀毒软件的最高权限？】
答案，不言而喻。
要么，毁了它。
要么，成为它。
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了陈凡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谋划，都变得可笑起来。
什么万妖圣地，什么新秩序，什么三界争霸……
在一个随时可能把你存档清零的Gm面前，这一切，都一碰就碎。
不行！
必须破局！
他抬起头，意识再次聚焦在系统面板上，那两个依旧闪烁着红光的字上。
【盘古】
之前，他看到这两个字，是震惊，是觉得疯狂。
但现在，他看着这两个字，只剩下被逼上绝路的决绝。
这不再是一个疯狂的选项。
这是他唯一的活路！
将自己，与开天辟地的无上伟业，彻底绑定！
创造一个，连天道自己，都无法轻易否认的，终极因果！
一个庞大到足以让“因果清道夫”当场死机、算力爆炸的……超级bUG！
他要用这个bUG，去镇压所有bUG！
用这个最大的“不合理”，去保护所有他创造的“合理”！
“系统。”
陈凡的声音冷静下来。
“开始推演。”
“以‘盘古’为锚点，嫁接我孙悟空因果的全部可能性。”
“我要看方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