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瑶可是憋了半天了,一股脑的便将今日之事都讲给了陆韵,听的陆韵也是气的不轻。
“这是谁干的,让我知道了,扒了他皮!”
陆沉舟看了看沈瑶:“你看见没,韵儿现在简直你的翻版。”
沈瑶啧了啧最:“我的翻版如何,哪里不好了,行了韵儿,快帮我们两干点,这些就算干完也只够明日一天的。”
陆韵皱了皱眉:“那,你们两个打算日日都这样?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去。”
“哎!有了!嫂子,这样,你告诉我都去割什么草,马吃的相比都是常见草料,我和娘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我们去摘草,你们在家磨草粉,这样时间上也快一倍。”
陆韵说完,也不等沈瑶和陆沉舟点头,便跑回家去同陆父陆母说。
陆母直接二话不说,拿着篮子就和陆韵上山去,陆父也非要去,杵着拐杖在后面抓紧跟随。
没过多久,三人便气喘吁吁,背回了大量的草料。
陆沉舟眼见灰头土脸的三人,眼圈都红了。
沈瑶使劲拍了一把陆沉舟:“行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们抓紧把这草料弄出来,随后就有空闲时间了,我就不信那人能搞一辈子鬼。”
说完,一大家子人便开始在院子里忙活起来,忙活到天都黑了,才将这几日的草料存够,累的一大家子人都没有了力气吃饭,只得下了趟馆子,也算苦中作乐。
晚上,沈瑶揉着酸疼的肩膀道:“明日得一大早就做上饭,回家一热就能吃,可不能像今日一样手忙脚乱了。”
陆沉舟侧过身子,将沈瑶搂在怀里:“都是我,害你们受苦了。”
沈瑶锤了一下陆沉舟胸口:“一家人说这些,不过我们确实不能一直这样,方才我仔细想过了。”
“你这驯马可是顶要紧的事,若是马驯不出来,不能成战马,那这牧场有再多的马也只能是个饲养场,因此我猜,管事还不知道你被刁难。”
“之所以这几日你都找不见他,应该是管事真的有要紧事出门了,或者说,就算管事知晓你针对欺负,恐怕也坚持不了几日,毕竟那人给的利益再大,也大不过这管事给的工作啊。”
“所以啊,我们再坚持些时日,若是还不行,你干脆就这么着,他不是给你粗草料么,你就喂,耽误驯马,管事自然出手。”
“这,这能行么?”
陆沉舟有些担心,他是太有责任心太有诚信的一个人,若是真的耽误了,这驯马不能按时交货,他总觉得人生好似缺了一块什么。
沈瑶叹了口气:“沉舟,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,可这不是你的错,就不要把责任都堆到自己身上,否则人迟早会疯掉。”
“你就说今天这事,他们若是按时给细草料,你会不按时交货么,他们都是蛇鼠一窝,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。”
翌日,又是一个休息日,沈瑶特地去了趟猪圈,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过了后才离开,陆沉舟则是将草料偷偷喂给马儿后才放心离开。
夫妻二人在约定地点会和,一块手拉手去采菌子,砍草料,商量今晚做菌汤。
而同时,陆老夫人则挤在一群老太太中间,开始散布沈瑶的‘大逆不道’。
这番操作,从前她在京城里用过很多次,一把年纪,从整个大家族的大局观开始说起,怎么都是有理,再来上几滴眼泪,谁看了不动容。
多少家眷姑娘,这名声便毁到了她嘴里。
眼下,陆老夫人又如此故技重施,哭的让人心疼。
“虽说,我家孙儿是入赘,可好歹也是一家人,我家老二,那自小体弱,前几日险些下不来床,我这个老妇,更是豁出去一张老脸求她都没有用,她眼睁睁要看着我老二病死啊。”
“还好,这祖宗庇护,天神保佑,我儿才挺了过来。”
说完,陆老夫人还用袖子擦去挤出来的两滴眼泪。
那些老婆子见状,一个个面面相觑,静静的看着这陆老夫人演戏。
她们虽说爱凑在一起聊家常,平日里也是东家长李家短,可还是尊重事实,那沈瑶是何人,他们最清楚不过,虽说脾气不太好。
可没一个人敢说沈瑶是个恶人,至于大逆不道之事,大家更是不敢相信沈瑶能做。
最重要的是,那之前沈瑶跟陆老夫人吵架,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这陆老夫人的话,得拆开了听。
那不就是又想从沈瑶这里抠一些钱去贴补她二儿子三儿子么。
没搂成,就来着败坏人家沈瑶名声。
她们只是没读过几日书,又不是傻子。
想到这,大家一同对了下眼神,纷争便开始了。
“哎呦,陆老婆子,要我说,你也该到了那个享清福的年纪了,”
“你那二儿子,三儿子,都多大年龄了,孙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,这年纪生病还要你这个老娘操心是不是太...”
“就是就是,虽说爹娘为儿女操一辈子心,可是你这操心的也太久了。”
“你现在,不应当想着怎么让孙媳妇拿钱供养儿子,而是应该让孙媳妇养着,你这一下子操心操的,孙媳妇都不理你了。”
“你,你,你!”
几位老婆子你言我一句,将陆老夫人怼的哑口无言,一口气没上来,捂着胸口就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见状,几人也不敢再呈一时口舌之快,赶忙去陆二叔三叔家中通知了消息。
半晌,陆老夫人才被抬回家里。
经大夫诊断,就是一般的急火攻心,吃些活血化瘀的药便能好。
晚上,陆老夫人总算能感觉身体好了不少。
可一回想下午那些老婆子嘲笑自己的话,陆老夫人就觉得心口一块大石头在顶着。
“你们去,把那个沈瑶给我找来,就说我生病了,需要那个孙媳妇伺候。”
陆家老二老三对视一眼,不知道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于是道:“哎呀,娘,我们兄弟俩伺候你还不行么,那沈瑶根本是个大逆不道的主,她来伺候你,说不确定又给你气成了什么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