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仪式刚结束,宾客们就闹着要 “闹婚”—— 几个年轻的战友拿来红绸带,要把顾衍和柒柒绑在一起,还有人端来碗加了醋的红糖水,说 “新婚夫妇喝了,日子甜甜蜜蜜,还有点酸,才有意思”。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,混着花生、瓜子落地的 “噼啪” 声,像过年一样热闹。
柒柒被绑着红绸带,坐在板凳上,看着顾衍被战友们起哄喝红糖水,忍不住笑了。她的婚纱裙摆沾了点瓜子壳,指尖捏起一颗,突然想起前世在精神病院过年的场景 —— 王姨给她抓了把瓜子,放在铁皮盒里,说 “柒柒嗑瓜子,过年热闹”。那时候的热闹是冷清里的一点暖,现在的热闹是满院子的真心,她对着空气小声说:“王姨,你看,好多人跟我一起热闹,比过年还开心,你要是在就好了。”
赵秀兰端着盘水果过来,放在桌上:“大家吃水果,别光顾着闹,累了吧?” 李婶拿起个苹果,咬了一口,笑着说:“秀兰姐,你这苹果真甜,在哪买的?我也去买点给我家孙子吃。” 赵秀兰说:“就是镇上的水果店,昨天顾衍去买的,挑了半天,专挑甜的。” 两人聊着水果的价格、口感,把闹婚的事暂时忘了,柒柒也松了口气 —— 被绑着红绸带,她有点不好意思。
顾衍好不容易摆脱了战友的起哄,走过来帮柒柒解红绸带,手指刚碰到绸带,柒柒突然 “哎呀” 一声,差点摔倒 —— 脚下好像有什么滑滑的东西。顾衍赶紧扶住她,低头一看,地上有片油迹,是刚倒的菜籽油,还没干,踩上去能滑倒人。“谁弄的?” 顾衍皱着眉,周围的宾客也安静下来。
柒柒心里清楚,肯定是柳玉芬 —— 她刚才看见柳玉芬在院子角落晃悠,手里还拿着个油瓶。她对着空气说:“王姨,她又使坏,像康复院的病友故意把水洒在地上让我摔一样,我没摔着,顾衍扶住我了。” 正说着,狗蛋的鬼魂飘了过来,手里拿着个空油瓶,对着院外指了指 —— 柳玉芬正躲在院外的墙角,看见狗蛋指她,赶紧跑了。
“别找了,肯定是柳玉芬,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。” 赵秀兰走过来,手里拿着块抹布,蹲下来擦地上的油迹,“大家别在意,继续热闹,别让她扫了兴。” 顾衍的战友小李说:“就是!我们别理她,一会儿我们去送送顾衍和柒柒,让她一个人瞎折腾。” 宾客们也跟着附和,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,刚才的小插曲好像没发生过一样。
柒柒看着赵秀兰擦油迹的背影,又看了看身边的顾衍,心里暖乎乎的。她对着空气说:“王姨,有赵婶和顾衍帮我,还有狗蛋提醒我,我再也不怕柳玉芬了。” 顾衍摸了摸她的头:“累不累?要不要去屋里歇会儿?” 柒柒摇了摇头:“不累,大家这么热闹,我想多跟他们待一会儿。” 李婶笑着说:“柒柒真是个好姑娘,顾衍没娶错人。” 柒柒的脸有点红,对着李婶笑了笑,心里满是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