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墨尘长老处归来,林风心潮起伏,久久不能平静。师尊描绘的浩瀚仙域、强大势力以及那潜藏的危机,如同一幅沉重而壮阔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。他深知,唯有更强的实力,才能在这波澜壮阔却又危机四伏的天地间立足,才能探寻母亲的下落,才能不辜负师尊的期望与庇护。
他将所有杂念压下,全身心投入到闭关准备之中。利用核心弟子的权限,他兑换了大量精纯的上品灵晶、数瓶有助于稳固境界、冲击瓶颈的五品丹药“破障丹”,以及一些蕴含空间波动的特殊材料。一切就绪后,他在墨居山谷深处,寻了一处灵气最为氤氲、四周空间相对稳定的石室,布下重重禁制,正式开始了冲击洞虚境的闭关。
石室内,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。林风盘膝而坐,双目微阖,心神完全沉入体内与识海。《九转混沌诀》运转到极致,贪婪地吞噬着浓郁如液的天地灵气和上品灵晶的精纯能量,将其转化为磅礴的混沌元力,一遍遍冲刷、拓宽着经脉,滋养着丹田内那枚愈发凝实、表面混沌纹路愈发清晰的元丹。他的修为,早已稳固在合体后期巅峰,元力浑厚无比,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。
然而,林风清楚,冲击洞虚境,绝非简单的元力积累。其关键,在于“破虚”二字!即领悟并初步掌握空间之力,能够撕裂稳固的空间壁垒,进行短距离的挪移!
他回忆起在悟道崖的感悟,回忆起施展《虚空碎影步》时那种融入空间褶皱的感觉。他尝试将神识高度集中,延伸向周围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。在混沌珠的辅助下,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,“看”到了那无处不在、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的空间脉络。这些脉络,构成了世界的骨架,稳固而坚韧。
“破虚……便是要以无上力量与意志,强行撕裂这层脉络,打开一道临时的通道……”林风心中明悟。他尝试调动体内磅礴的混沌元力,凝聚于指尖,模拟撕裂的动作。元力汹涌而出,撞击在虚空之中,却如同泥牛入海,仅仅引起周围空间一阵轻微的涟漪,便消散无踪,根本无法撼动那稳固的空间结构分毫。
一次,两次,十次……百次……
无论他如何尝试,凝聚的元力冲击在空间壁垒上,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那空间壁垒看似薄弱,实则蕴含着天地规则的伟力,远非他目前的元力强度所能强行破开。他甚至感觉到,若强行以蛮力冲击,不仅无法成功,反而可能引动空间之力的反噬,伤及自身。
“不对……并非纯粹的力量不足……”林风停下徒劳的尝试,陷入沉思。墨尘长老曾言,破虚需要“深刻的理解”和“庞大的元力支撑”。他如今的元力,在同阶中已堪称顶尖,却依旧无法撕开空间,问题显然出在“理解”上。
他对空间法则的感悟,还停留在“感知”和“利用”其现有波动的层面,如同一个熟悉水性的泳者,可以在水中畅游,甚至借助水流加速,但却无法凭空分开水流,制造出一条通道。他缺少的,是对空间本质更深层次的认知,是那种能够“命令”空间为之裂开的法则掌控力!
“空间……其本质是什么?为何能承载万物?其稳固性的根源何在?撕裂它,需要触及何种规则?”一个个问题在林风脑海中盘旋。他意识到,自己之前对空间的理解,还是太过肤浅了。洞虚境的门槛,远比他想象的更高!这不仅是对力量的考验,更是对悟性、对道心的终极挑战!
他深吸一口气,不再急于求成,而是重新沉下心神。他不再试图去撕裂,而是如同最初感悟时一样,以神念轻轻触碰那些空间脉络,细细体会其构成、其波动、其蕴含的规则韵律。同时,他开始参悟墨尘长老赐予的玉简中关于“破虚”的心得,以及那门“定空术”。
“定空术”并非攻击法门,而是教人如何以自身元力与意志,在一定范围内暂时稳定空间,对抗空间乱流。修炼此法,让林风对空间的“韧性”和“可塑性”有了更直观的认识。他隐隐感觉到,撕裂空间与稳定空间,看似相反,实则有着某种共通之处,都需要对空间法则达到一定程度的掌控。
时间在深度感悟中悄然流逝。林风能感觉到自己对空间的理解在一点点加深,但距离那“破虚”的临界点,似乎仍隔着一层难以捅破的窗户纸。那层薄膜,看似薄弱,却坚韧无比,阻挡着他迈向全新天地。
“看来,仅凭目前的感悟和元力,还不足以强行破开这层壁垒……”林风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但并无气馁,“需要更强大的推演之力,需要更本质的洞察……是时候,借助混沌珠了!”
他将目光投向识海中那枚静静旋转、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宝珠。接下来的突破,关键或许就在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