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台突然熄灭!御书房陷入死寂黑暗。冷紫嫣袖中匕首瞬间出鞘。“谁?”
“梅卿。”沈璟竤声音在身后响起。“警惕性不错。”
火折子亮起。映出他玄色龙纹常服。衣摆沾着新鲜血点。她收刀跪拜。“陛下深夜召见……”
他掷来染血账册砸在她膝前。“看看这个。”
账册摊开那页写着:江宁冷氏贪墨赈银三十万两。
她指尖陷进掌心。“家父绝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?”他踢翻烛台。蜡油溅上她官袍。“那这是什么?”
地上散落冷府密信。每封都盖着父亲私印。她拾起最上面那封。字迹模仿得以假乱真。
“陛下。”她抬头直视他。“这是构陷。”
他掐住她下巴提起!“证据确凿!”烛火摇曳间。她看见他眼底杀意。
“若陛下认定冷氏有罪。”她声音发颤。“臣请旨查案。”
他忽然松开手大笑。“好!朕给你三日。”
剑尖挑起她官帽。“查不出真凶……”
帽穗断落在地。“冷氏满门陪葬。”她攥紧账册退出御书房。廊下侍卫眼神诡异。
显然早知她会接这烫手山芋。回到值房时发现被翻得狼藉。她藏在砖下的银票不翼而飞。
窗台留着半个泥脚印。尺寸不像宫中制式鞋。
她吹响鹰笛。黑影跪在窗外。“主子。三日前有人冒充冷氏管家取钱。”
她碾碎手中茶杯。“谁指使?”“痕迹指向户部尚书府。”
她冷笑。果然是他们。前世户部尚书就因赈银案被抄家。
如今竟想拉冷氏垫背。更鼓敲过二响时。她潜入档案库。
尘封卷宗里找到十年前旧案。同样手法同样诬陷。
当时背锅的是她外祖父家。库门突然锁死!火把光芒透进门缝。
“搜!有贼人盗取机密!”
她撕下关键页塞进袖袋。翻身爬上房梁。
官兵破门而入。带头的是户部尚书之子。
“冷大人?”青年举火把照她藏身处。“好巧。”她跃下房梁。“本官奉旨查案。”
青年刀鞘横在她颈前。“查案需要鬼鬼祟祟?”
她亮出御赐金牌。“挡驾者斩。”青年跪地瞬间。袖中弩箭射向她面门!
她偏头避开。箭矢钉入身后书架。“杀人灭口?”她踩住他手腕。“太心急。”
青年狞笑:“你活不过今夜。”窗外传来弓弦声!她拽过青年挡在身前。
箭矢穿透他胸膛。血喷上她脸颊。“有刺客!”侍卫呼声震天。
她抱着尸体滚到书架后。第二箭擦过她发髻。
箭翎刻着东宫标记。沈璟竤的人?为什么?
御林军撞开库门时。她正握着带血金牌。
“尚书公子为护驾……”她哽咽难言。“殉国了。”
侍卫长脸色铁青。“冷大人请随属下入宫。”
她跟着御林军走出档案库。袖中证物沉甸甸。
经过太液池时突然被拽进假山!沈璟竤捂着她嘴按在石壁上。“东西呢?”
她挣扎踢打。“陛下这是何意?”
他撕开她衣袖抢走证物。“不想死就闭嘴。”
远处传来侍卫搜寻声。“冷大人失踪了!”
他抵着她额头喘息。“有人要杀你。”她咬破他手掌。“包括陛下?”
他舔掉血迹低笑。“朕若要你死……”
假山外忽然亮如白昼!太后仪仗停在池边。
“皇帝?”太后声音冰冷。“深更半夜在此作甚?”
沈璟竤扯落她官袍系带!“母后看不出来?”
她屈膝顶向他腹部!被他拧住手腕压住。
“冷爱卿。”他声音带着情欲喑哑。“非要闹得人尽皆知?”太后冷笑离去。她趁机挣脱钳制。
“陛下好算计。”她扯回系带。“一石二鸟。”既试探太后反应。又毁她清誉。
他整理凌乱衣襟。“三日期限还剩两日。”
拂袖时落下个小瓷瓶。“伤药。”她踩碎瓷瓶。“不劳陛下费心。”
回到冷府时已是凌晨。嫡母哭着扑来。
“嫣儿!你父亲被刑部带走了!”她看着满地狼藉。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半个时辰前!”嫡母拽着她衣袖。“说是赈银案……”
她甩开嫡母。“备车。去刑部大牢。”刑部门口守着东宫亲卫。“殿下有令。任何人不得探视。”
她亮出御赐金牌。“本官奉旨查案。”亲卫长刀鞘相交。“殿下说尤其是您。”
她突然挥鞭抽向马匹!马车撞开亲卫冲进大牢。
狱卒举刀围上来时。她看见父亲蜷在角落。
浑身是血。十指尽断。“爹!”她劈开牢门。
父亲浑浊眼睛盯着她。“账册……在祠堂……”
话未说完就咽了气。她摸到他袖中硬物。
是半块虎符。调兵用的。狱卒们跪地发抖。“冷大人节哀……”
她擦净父亲脸上血迹。“谁动的手?”狱卒指向窗外。东宫马车刚刚离开。
她抱着父亲尸体走出刑部。朝阳刺得眼睛发疼。
沈璟竤等在台阶下。“节哀。”她一剑劈向他面门!“为什么?”
亲卫架住她手臂。他拾起她掉落的虎符。
“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她盯着他腰间玉佩。“殿下好手段。”
他忽然将她拽上马车!“不想冷氏灭门就安静。”
车厢里他撕开她衣领。锁骨下浮现诡异青痕。
“他们给你下了蛊。”他指尖按在青痕上。“三日必死。”
她拍开他手。“与殿下何干?”他递来匕首。“现在杀了我。蛊毒自解。”
她握紧匕首颤抖。“什么意思?”窗外掠过户部尚书府匾额。里面正传来惨叫声。
“我死了。”他笑着解开衣襟。“你才能活。”
她看见他心口同样青痕。“同心蛊?”他握住她执刀的手刺向自己!“动手!”
刀尖没入血肉那刻。蛊痕突然消失。
车外传来暗卫急报:“户部尚书满门被灭!”她拔出匕首。“你早就计划好?”
他擦着心口血迹。“是你总在破坏计划。”
马车驶向冷府祠堂。她跳下车冲进门。
供桌下找到真正账册。每笔赈银去向清清楚楚。
最后一页写着:“东宫截留二十万两充作军费。”
她跌坐在地。所以父亲是替他顶罪?
祠堂门轰然关闭!箭雨从窗外射入。她滚到供桌下。账册被火箭点燃。
“沈璟竤!”她踹开后门。“你骗我!”
他站在庭院里看祠堂燃烧。“现在明白了?”
她挥刀砍向他!“为什么选我?”他徒手握住刀锋。“因为你是冷紫嫣。”
血顺着手腕滴进泥土。“只有你能救这江山。”
她松开刀柄后退。“我不过是个女子……”
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伤疤。“前世你为我挡箭留下的。”
她触碰那道疤。“胡说什么……”他递来染血科举答案纸。“你穿越那日写的。”
纸角还沾着她前世最爱用的口红印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踉跄撞上廊柱。火光照亮他深邃眼眸。“欢迎回来。我的皇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