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虫在瓷碗里蠕动。冷紫嫣捏住鼻子灌下药汁。“非要喝这个？”
苗医按住她手腕。“情蛊入心三日。不解则七窍流血。”
她踢翻药碗。“谁给我下的蛊？”
竹楼外传来马蹄声。沈璟竤带着侍卫闯进来。“跟朕回宫。”
她亮出匕首。“陛下承认下蛊了？”他扯开衣襟露出相同蛊痕。“朕也中了。”
苗医惊恐跪地。“同心蛊需男女交合可解……”
她一刀劈向苗医！“胡说八道！”沈璟竤徒手握住刀刃。“他说的是真的。”
血顺着他手掌滴进药碗。蛊虫疯狂扭动起来。
她抽回匕首。“那就让我死。”他拽着她走向内室。“由不得你。”
竹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她咬破他肩膀。“我恨你。”
他擦掉她眼角泪水。“恨比爱容易。”月光透过竹帘照进来。她看见他后背的旧伤。
全是她留下的痕迹。蛊毒发作时她浑身剧痛。他割腕喂血。“喝下去。”
她打翻血碗。“不喝！”他掐着她下巴强灌。“你想死？”
她抓破他脸颊。“想带你一起死。”
苗医送来的解药带着异香。她砸了药罐。“里面掺了断肠草。”
沈璟竤检验药渣后脸色铁青。“谁指使的？”
苗医服毒自尽前指向东南。“圣女……”
她提起苗刀。“我去会会这位圣女。”他拦住她。“那是陷阱。”
她挥开他手。“陛下怕了？”竹林深处传来诡异铃声。白衣女子坐在祭坛上。
“冷姑娘。”女子轻笑。“又见面了。”
她盯着对方熟悉的面容。“你是那个NASA宇航员？”
女子撕下人皮面具。“我是你失败的克隆体。”
祭坛下埋着飞行器残骸。舱门刻着“时空管理局”。
她握紧苗刀。“所以一切都是局？”女子掷出蛊王。“杀了他。我送你回家。”
蛊王扑向沈璟竤那刻她挡在前面。“不！”
蛊王咬住她脖颈。剧痛中听见他嘶吼。他徒手捏碎蛊王。“回家吧。”
毒液蔓延时她看见他流泪。“原来你也会哭……”
他抱着她冲出竹林。“为你哭的。”苗寨长老用祖传秘术解毒。需要他半身血液。
她醒来时看见他苍白脸色。“值得吗？”
他喂她喝药。“你说呢？”圣女带着残部围住苗寨。“交出冷紫嫣！”
他单枪匹马杀出重围。回来时浑身是血。
她替他包扎伤口。“为什么拼命？”他轻笑。“你死了谁跟我斗嘴。”
月圆之夜蛊毒同时发作。他们蜷在竹床上颤抖。
“沈璟竤……”她咬住他衣领。“我好像不恨你了。”
他吻她汗湿的额头。“早就该不恨。”蛊虫在血管里游走时。她看见前世的记忆。
他抱着她的尸体跳下悬崖。“来世再见。”
原来他们纠缠了不止一世。长老说情蛊无药可解。除非其中一人心死。
她看着他睡颜。“那我死吧。”他紧紧抓住她手腕。“不准！”
匕首掉在竹席上。他捡起来刺向自己。“我死。”
她抢过匕首。“你死了谁当皇帝？”他笑着咳血。“你当女帝。”
圣女发动总攻那夜。她驾驶修复的飞行器升空。
“冷紫嫣！”他在地面嘶喊。“下来！”她对着通讯器轻笑。“看烟花吗？”
按下按钮那刻。圣女据点化成火海。
烟雾散去后地上只剩深坑。和半截刻着英文的操纵杆。
她降落时被他紧紧抱住。“差点又失去你。”
她摸他剧烈心跳。“怕了？”他咬她耳朵。“怕死了。”
苗寨庆祝胜利的篝火晚会上。他喝了很多米酒。
“冷紫嫣。”他举着酒碗摇摇晃晃。“嫁给我。”
她打翻酒碗。“不嫁。”他跪在溪水里。“求你。”
寨民们起哄时她踢他膝盖。“起来。”他抱住她腿。“不答应就不起。”
她看着水中倒影。“给我个理由。”他掏出机械心脏残片。“这个够不够？”
残片上刻着“marry me”。她踩碎残片。“不够。”
他又掏出玉玺。“这个呢？”她扔进火堆。“不够。”
最后他掏出个小木盒。“那这个？”
盒子里装着草编的戒指。和她前世遗失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她接过戒指戴上的那刻。蛊毒突然消退。
长老笑着说：“情蛊已解。真心可鉴。”
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她转圈。“你答应了！”她揪住他衣领。“只是试用期。”
月光下的溪水闪着银光。他们坐在岸边看萤火虫。
“如果重来一次。”他轻抚她手上草戒。“你还会救我吗？”
她靠在他肩头。“会。”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欠我的。”她咬他肩膀。“还没还清。”他低笑。“那就用一辈子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