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守在床边,正低头刷着手机想转移自己羞涩心情的苏清璇,忽然感觉床铺传来轻微的、不自然的震动。她疑惑地抬头,正好看到林默紧闭着眼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。
林默?你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苏清璇紧张地探身过去,手自然地搭在被子上想安抚他。
就在她手落下的瞬间,隔着薄薄的被子,苏清璇轻呼一声,脸颊瞬间红得滴血,心脏狂跳不止。她终于明白医生说的强烈生理反应是什么意思了!这…这也太直接了!
林默睁开眼,眼神因为强烈的欲望和极度的尴尬而显得有些狂乱和痛苦,他声音沙哑,带着难堪的喘息:清璇…我…好难受…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,身体因为强行压抑而微微颤抖。
不行…苏清璇的声音细若蚊呐,脸依旧红得不像话,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迎上林默痛苦的目光,我…我那个…来了…她声如蚊蚋地解释了一句,随即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眼神飘忽了一下,声音更低了,我…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…
林默惊讶地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震惊、羞愧,还有一丝…被理解的脆弱。他艰难地点了点头,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。
苏清璇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。她先是紧张地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,确认反锁了。然后,她做了一件让林默瞳孔瞬间放大的事——她踢掉了脚上的拖鞋。
清璇的脚踝纤细,足弓优美,被近乎透明的浅肉色天鹅绒丝袜包裹着,在病房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。她红着脸,慢慢地将穿着丝袜的脚放进被子里。
林默感受着丝袜光滑冰凉的触感,混合着足底温软的弹性,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。
苏清璇感受着脚下的热度,以及林默身体的反应,羞得全身皮肤都泛起了粉色。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几分钟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清璇…我…不中了…林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。
苏清璇飞快地缩回了脚。她看着自己那只刚才在林默小腹上无意识抓紧床单的手,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几道红痕。
她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,心脏还在狂跳,她背过身去,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襟和心跳,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!等你伤好了…再说!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她坐到窗边,背对着林默,假装看着窗外的夜色,努力平复着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和脸上滚烫的温度。夜风吹在脸上,带来一丝凉意,却吹不散空气中那暧昧到极致的气息。
林默手看着苏清璇在窗边那窈窕却明显僵硬紧张的背影,身体深处的燥热暂时平息了,但另一种更复杂、更汹涌的情绪,却如同野草般悄然滋生。
苏清璇背对着林默站在窗边,夜风微凉,却吹不散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和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。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林默略显急促的整理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直到手腕上的红痕似乎也没那么灼热了,苏清璇才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地转过身。林默已经整理好自己,靠在床头,额头的汗已经干了,但脸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潮红。他看着苏清璇,眼神复杂,有餍足后的慵懒,有未散的欲念,更有浓得化不开的感激和一种更深沉的情愫。
清璇…他开口,声音依旧有些沙哑,却柔和了许多。
别、别说话!苏清璇立刻打断他,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,她快步走回床边,眼神飘忽,…很晚了,睡觉!你需要休息!她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,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。
林默看着她像只受惊又强装镇定的兔子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虚弱的弧度。好,听你的。
病房的灯被调到最暗,只留下角落里一盏微弱的地灯。单人病床虽然比普通病床宽敞些,但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,依然显得拥挤。苏清璇小心翼翼地侧身躺在林默没有受伤的那一侧,尽量贴近床边,背对着他,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默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和那股属于他的、带着药水味的独特气息。
沉默在黑暗中蔓延,只有两人并不平稳的呼吸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苏清璇感觉身后的林默动了动。他受伤的手臂无法动弹,只能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,轻轻地、试探性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。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和她的衣物,那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。
苏清璇身体猛地一颤,却没有挣脱。
林默的呼吸拂过她后颈的碎发,带来一阵麻痒。他将脸埋进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间,声音低沉而满足:谢谢你…清璇。
这句简单的感谢让苏清璇的眼眶突然发热。她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向后靠进林默的怀抱,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。
笨蛋…她小声嘟囔着,嘴角却悄悄上扬,快点好起来…
熹微的晨光透过薄纱窗帘,温柔地洒在凌乱的大床上。苏清璇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眼。意识回笼的瞬间,昨夜那些火热、笨拙又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她如何被林默滚烫的气息和压抑的渴望点燃,如何生涩又大胆地回应,如何在他的引导下,用自己都未曾想象过的“手脚并用”的方式,帮助他纾解了那份无处安放的躁动…
“啊!” 一声低低的惊呼被她死死捂在喉咙里,脸颊瞬间烧得滚烫,连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。她像只受惊的小鹿,猛地扭头看向身侧。
林默还在熟睡,英俊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安静,呼吸均匀绵长。只是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疲惫和…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。看着他安稳的睡颜,苏清璇心中的羞赧慢慢被一种温暖的、饱胀的甜蜜取代。她伸出手,指尖带着无限的怜惜,轻轻拂过他英挺的鼻梁。
就在这时,林默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,缓缓睁开。那双深邃的眼眸初醒时带着一丝迷茫,但很快聚焦在她红霞未褪、含羞带怯的脸上。昨晚的旖旎记忆同样回涌,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,嘴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满足的笑意。
“早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格外磁性。
“早…” 苏清璇的声音细若蚊呐,眼神躲闪了一下,随即想起正事,努力板起小脸,只是那红晕怎么也压不下去,“该…该换药了!你…你轻点动!” 她掀开被子一角,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缠着绷带的伤口,准备起身去拿药箱。动作间,丝质睡裙的肩带滑落,露出一片雪白肌肤上暧昧的红痕,让她又是一阵心跳加速。
林默低低地笑了一声,顺从地没有乱动,目光却像黏在了她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爱意。
简陋的板房里只有一张行军床、一张桌子和一个铁皮柜。苏清雅几乎一夜未眠,陌生的环境、腹中生命的悸动、以及对远方亲人无尽的担忧交织在一起。清晨营地嘈杂的声音(号角、车辆声、人声)让她再无睡意。她坐起身,拿出卫星电话,犹豫了一下,还是拨通了清璇的号码。她想听听妹妹的声音,确认林默平安,也…想看看那个她永远无法靠近的人。
视频很快接通了。屏幕上瞬间出现了苏清璇放大的、红扑扑的脸蛋,背景是熟悉的公寓卧室一角。
“姐!” 苏清璇的声音充满惊喜,带着刚起床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,“你那边怎么样?落地了吗?安全吗?环境是不是特别艰苦?”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,身体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角度,试图挡住身后床上那个明显的身影——但林默低沉带笑的嗓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:
“清雅姐,早啊。清璇正给我换药呢。” 那语气里,是苏清雅从未听过的、属于情人间的亲昵和宠溺。
苏清雅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,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放松:“早,林默。我很好,刚落地安顿好。营地条件…嗯,是有点简陋,但挺安全的,大家都很热情。”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屏幕,敏锐地捕捉到了妹妹脖子上那抹若隐若现的红痕,以及她眉眼间无法掩饰的、被爱情浸润的娇媚。一股巨大的酸涩瞬间涌上喉头。
“那就好!姐,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!缺什么跟我说,我让家里想办法寄!” 苏清璇凑近镜头,仔细看着姐姐略显苍白的脸,心疼地说,“你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太累了?”
“没事,就是有点认床,没睡好。” 苏清雅轻描淡写,转移话题,“林默,你感觉怎么样?伤口还疼得厉害吗?”
“好多了,清璇照顾得很好。” 林默的声音带着笑意,镜头晃动了一下,他似乎想坐起来看看屏幕,被苏清璇嗔怪地按了回去,“你别乱动!清雅姐,你看他,一点都不老实!”
“清雅姐,” 林默的声音再次传来,带着真诚的关切,“你在那边要是不习惯,或者遇到什么困难,千万别硬撑。我和清璇等你伤好了,有时间就过去看你!” 他并不知道苏清雅离开的真正原因,只以为她是去进行崇高的医疗援助。
“不用!千万别来!” 苏清雅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。她立刻意识到失态,连忙放缓语气,挤出一个笑容,“这边…很乱,医疗条件也有限,你们好好在家,别让我担心。我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 她放在桌下的手,死死地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好吧…” 林默似乎有些失落,但很快又想起什么,“对了,清雅姐,我二叔林耀冬,他…他可能过段时间也要去非洲那边…嗯…谈点生意。具体去南非还是哪里我不太清楚,但他说那边他有朋友。你要是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,实在没办法,可以试着联系他!他路子…比较广。” 林默的语气有些含糊,显然也知道自己二叔做的不是普通生意。
苏清雅心中一动。林耀冬?那个手段狠戾、气场强大的男人?他也要来非洲?这或许…真的是一个在绝境中可能用到的、危险的“后路”。
“嗯,好,我知道了。谢谢。” 苏清雅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姐妹俩又简单聊了几句家常,苏清璇像个快乐的小鸟,叽叽喳喳说着林默恢复的情况和家里的琐事。苏清雅微笑着听着,心却像浸泡在苦海里。看着妹妹幸福洋溢的脸,再想到自己腹中那个注定无法拥有父亲、甚至无法拥有“合法”身份的孩子,巨大的痛苦和负罪感几乎将她吞噬。
“好了,清璇,我得去集合了。你们好好的。” 苏清雅匆匆结束了通话,生怕再多一秒,自己的情绪就会崩溃。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她一直强撑的笑容彻底消失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她轻轻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,低声呢喃:“宝宝,对不起…妈妈只有你了…”
苏清雅端着餐盘(简单的面包糊糊和一点脱水蔬菜),找了个角落坐下。几个同样来自国内的医生护士也聚在一起,一边吃着简陋的食物,一边低声交谈。
“哎,你们发现没,最近营地外面巡逻的那些本地武装,换新装备了?” 一个年轻男医生压低声音说。
“看到了,崭新的AK,还有火箭筒!啧啧,不知道哪个冤大头供的货。” 另一个护士撇撇嘴。
这时,一个消息比较灵通、看起来在营地待得比较久的老医生左右看看,神秘兮兮地凑近:“冤大头?嘿,你们知道他们拿什么买的吗?”
“钻石?黄金?石油?” 年轻医生猜测。
老医生摇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荒诞又无奈的笑容,用筷子点了点桌上的面包糊糊:“比这玩意儿还便宜!听说过‘煤气罐’吗?”
“煤气罐?” 几个人都愣住了。
“对啊,就是咱们国内家家户户做饭用的那种大煤气罐!” 老医生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黑色幽默,“听说有‘大老板’从国内大批量进货,就卖那种最普通、最便宜的民用煤气罐!运到这里,转手卖给当地这些大大小小的武装头子…你们猜他们用来干嘛?”
“做饭?” 护士下意识地问。
“做饭?” 老医生嗤笑一声,“他们是把里面的液化气抽出来,当燃料用?太天真了!他们是把罐体简单改造一下,塞满炸药和钢珠铁钉,配上个简易发射架…嘿!你猜怎么着?一个成本几百块人民币的煤气罐,瞬间变成威力不小的‘土制炸弹’!射程近点,但炸个工事、炸个车队,那叫一个物美价廉!现在这玩意儿,在这片地方都成‘硬通货’了!比钱都好使!”
“我的天…” 年轻医生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…这也行?煤气罐卖到西非当军火?这‘大老板’也太…”
“嘘!小声点!” 老医生赶紧制止他,“管他什么老板,我们只管救人。在这地方,活命第一,少打听这些破事!”
苏清雅默默听着,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。她想起林默在视频里含糊提到的“二叔要去非洲谈生意”…一个可怕的联想在她脑中瞬间形成!难道…那个把“煤气罐”变成“炸弹”卖到西非的“大老板”…是林耀冬?!
她猛地看向窗外,营地简陋的铁丝网外,是广袤而贫瘠的土地。几个背着改造过的“煤气罐”发射器的当地武装人员懒洋洋地走过,阳光照在那些粗陋却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金属罐体上,反射出冰冷刺眼的光。一股寒意,顺着苏清雅的脊椎,悄然爬升。这片她即将扎根的土地,其混乱与残酷,远超她的想象。而林默二叔那庞大而危险的阴影,似乎也已悄然笼罩在这片风沙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