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永闭眼缓神,试图从异能带来的冲击中挣脱,可那一幕幕画面却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,挥之不去。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有些颤抖地向同伴们讲述着看到的一切。
画面中,南方那座“净化工厂”内部远不止是生产针管那么简单。在隐蔽的地下楼层,厚重的铁门后是一间间昏暗的密室,墙壁上挂着惨白的冷光灯,灯光在弥漫的雾气中摇曳,更添几分阴森。地上摆放着一排排铁架床,床上躺着身形消瘦、面容憔悴的人,他们的手脚被冰冷的镣铐锁住,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。
身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穿梭在病床间,手中拿着和江永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针管,毫不留情地将针管扎入那些人的体内。随着药剂注入,实验者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。有人瞪大双眼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;有人拼命挣扎,可镣铐紧紧束缚,只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其中一个年轻人,在药剂注入后,皮肤迅速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,随后开始溃烂,黑色的脓血不断渗出。他痛苦地扭动身体,嘴里喊着:“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!”可研究人员却无动于衷,只是冷漠地观察着,手中的记录板上不停地书写着数据。
还有一个瘦弱的女子,被固定在手术台上,身上插满各种管线。一台巨大的仪器嗡嗡作响,将她体内的血液抽出,与针管中的试剂混合,再输回她体内。每一次血液循环,都让她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她的嘴唇干裂,发出微弱的呻吟,可回应她的只有仪器的运转声和研究人员冰冷的目光。
“这根本不是工厂,是地狱!”江永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震惊,“谷先生和白袍女人为了制造更强大的丧尸,用活人做实验,那些人就像待宰的羔羊,毫无反抗之力。”众人听后,脸上皆是愤怒与震惊交织,铁蛋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头上,恨声道:“太可恶了!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!”张琴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不忍:“那些无辜的人,我们得救他们出来。”
江永握紧拳头,指甲嵌入掌心:“等我们解决了谷先生的进攻,就去捣毁这个工厂,绝不能让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再继续下去!”众人纷纷点头,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而此时,距离满月夜越来越近,他们不仅要应对即将到来的丧尸危机,还要为拯救那些被困在“净化工厂”的无辜者而战 ,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。
江永话音落下后,实验室里陷入了死寂。他站在原地,双手微微颤抖,脑海中反复回放着“净化工厂”里的残酷画面——实验者痛苦的嘶吼、溃烂的皮肤、绝望的眼神,还有研究人员冷漠的侧脸,像一把把尖刀,不断刺向他的神经。
他见过末世的残酷,见过丧尸的嗜血,可从未见过如此刻意为之的、针对活人的残忍。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人,也曾是想好好活下去的普通人,却成了谷先生和白袍女人追求力量的牺牲品。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无力感涌上心头,让他胸口发闷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“江永哥?”铁蛋察觉到他的异常,轻声呼唤,却见江永没有回应,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,仿佛还没从那些画面中挣脱出来。刚才讲述时的愤怒褪去后,剩下的是深深的震撼——他突然意识到,谷先生的疯狂早已超出了“复仇”的范畴,而是变成了对生命的漠视,对毁灭的偏执。
张琴走上前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知道你很难受,但现在不是陷进去的时候。那些还在工厂里的人,还等着我们去救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却有力,像一剂镇定剂,让江永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。
江永缓缓抬起头,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震惊,却多了几分坚定。他深吸一口气,用力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:“我没事。”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,“刚才……我只是没想到,他们会做到这种地步。”
魏星推了推眼镜,语气凝重:“这也说明,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。如果让他们的实验继续下去,还会有更多人遭殃。满月夜的总攻,我们不仅要守住山顶寨,更要为那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。”
江永点头,视线落在桌上的可疑针管上——这根小小的针管,连接着工厂里无数人的苦难。他伸手拿起针管,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,这一次,没有异能触发,只有沉甸甸的责任。“准备一下,”他看向众人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,“我们得加快速度,在满月夜前,找到应对3号试剂和丧尸总攻的办法。”
短暂的情绪冲击过后,江永没有被击垮,反而多了一份必须胜利的决心。那些残酷的画面,成了他心中新的动力——他要阻止谷先生,不仅是为了山顶寨,更是为了所有在末世里挣扎求生、却被恶意伤害的普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