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言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,却被周雅一把拉住手腕。
“等等!“周雅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紧绷,脸色变得十分严肃。
沈慕言皱眉,不着痕迹的躲开她拉过来的手:“怎么了?”
周雅快速扫视四周,确认走廊无人注意,这才压低声音,语气急促:“别问了,快跟我过来!”
她不容分说地拉着沈慕言的手臂,几乎是半推半拽地将她带进了旁边一间闲置的病房,反手关上了门。
病房里光线微暗,空气中飘浮着消毒水的气息。
周雅松开手,指着沈慕言裤子后腰往下一点的位置:“你……你自己看!裤子上……有血!”
“血?”沈慕言心头猛地一跳,下意识伸手去摸,指尖触到布料上些许不正常的、半干的粘腻感。
她侧过身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,费力地扭头去看,浅色的裤料上果然晕开了一小片已经发暗的红色痕迹。
这颜色、这位置……
沈慕言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。
一股寒意夹杂着巨大的恐慌从脚底直窜头顶,让她四肢瞬间冰凉。
姨妈……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!
前段时间把痛经调理好了,日子还不规律!
“那个……雅姐……我那个……”
“系统,怎么办怎么办?有没有个失忆丸什么的?”
【没有,宿主。】
系统的机械音也有些崩溃。
沈慕言脸色变得惨白,连嘴唇都失了血色。
她猛地抬头看向周雅,心里想的是:完了完了我要死了!两辈子都没正经谈过男朋友!我的钱谁替我花?我劳累两生,一天福都没来得及享……
总的来说就是,她怕死!
“慕言,你……”周雅的声音带着迟疑,一个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:“你在这等一下……”
她说完,复杂的看了沈慕言一眼,转身就走!
还不忘把病房门关上。
沈慕言此刻根本没心情想周雅去干嘛了:“系统怎么办?周雅是不是知道我是女的了?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【宿主,999没发现异常,或许周雅根本没发现呢?】
“是吗?那她去干嘛了?门口有人吗?我要不现在出去吧?”
沈慕言此时紧张的很,她想自己现在把裤子换了,周雅能不能忘了刚才的那一幕?
可接下来,病房门再次被打开,打碎了沈慕言的幻想。
周雅拿着一件白大褂进来递给她,白大褂里面裹着的是一个新的月事带个卫生纸。
“白大褂是我的,你先凑合遮一下……”
周雅满脸复杂,她确定进手术室之前,沈慕言裤子上没有血,而在手术室里的整个过程,也不可能在那个地方粘上血。
“你……”沈慕言张了张嘴,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。
不用问也知道周雅已经发现了,而且这种情况她还没办法狡辩。
总不能说自己尿血吧?她敢说也得看人家能不能信啊!
周雅现在比沈慕言心情更复杂:“那个,慕言你先去换衣服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慕言僵着一张脸去了卫生间。
算了,这要是必须死,她也没办法。
先把衣服换了再说,反正有白大褂遮掩,沈慕言想了想,直接拿出条一模一样的裤子换上,又把周雅给的月事袋收进系统,从系统里拿出卫生巾换上。
沈慕言从卫生间出来时,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,只是维持表面的镇定。
周雅还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她身上,复杂难辨。
两人视线相撞,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,弥漫着无声的尴尬和紧张。
“慕言,你……”周雅脸几乎皱成包子,最终还是没憋住问了句:“你是女孩子啊?”
沈慕言僵硬地点了点头:“雅姐你能帮我保密吗?”
周雅认真的点点头:“你放心,慕言你肯定是有苦衷的,这种事我保证不大嘴巴!”
“谢谢。”沈慕言松了口气,心里催促999赶紧联系主脑系统。
周雅心大,刚开始那份震惊已经过去了,还拍拍沈慕言的肩膀安慰:“慕言你放心吧,我谁都不会说的!”
沈慕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嘴角扯出僵硬的笑。
“我今天不回家吃饭,你要一起去食堂吗?”周雅挠挠头问道。
沈慕言只听见了吃饭两个字,无意识的点了点头,跟着周雅一起去食堂。
实际上全部心思都放在和系统沟通上。
“999有没有什么发现?”
【没有呢,宿主。】
“我这女扮男装的身份都被发现了,还活的好好的,那你说是不是证明那什么世界意识已经消失了?”
【不可能的宿主,世界意识是这个世界的灵魂,只要世界没毁灭,灵魂就会一直在。】
“那怎么回事?我还得等死?”
【世界意识没有反馈信息,或许是因为周雅是书中没出现过的角色,所以不会影响到宿主?】
“你确定吗?我不用死了?”
【你现在还活着,也只能是这一个解释了宿主。】
沈慕言点点头,心里松了口气:“那行吧。”
周雅发现她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,忍不住担心“你还好吗?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。”
沈慕言猛地回神,勉强挤出一丝笑:“没事,可能就是有点饿了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周雅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,眼神里透着了然和同情:“你家里是不是重男轻女,才让你扮男人的?你放心,我不会说出去的,你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好!”
沈慕言看着周雅那副“我都懂”的表情,张了张嘴,想解释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对方显然误会了她心神不宁的原因,不过这事她也没法解释,只能默认她的想法。
周雅还在旁边絮絮叨叨:“……所以你真的不用怕,我会帮你打掩护的。”
看着她关心的眼神,沈慕言倒是放松了些,笑着道:“那就谢谢雅姐了,想吃什么?今天我请你。”
“封口饭吗?那我可得吃点好的。”周雅见她笑了,才松了气:“就看看今天有没有红烧肉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