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尘面无表情,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他迅速将两具尸体拖入旁边的灌木丛中掩盖好血迹,随即身影再次融入阴影,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,向着下一个目标区域潜行而去。整个过程干净利落,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。
另一组由两名五级源师组成的小队,正小心翼翼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厚厚的落叶层中艰难前行,这里的落叶堆积得异常深厚,几乎没过膝盖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殖质气味。
“妈的,这毒龙山脉真不是人呆的地方。”
一人骂骂咧咧,不断用剑鞘拨开挡路的藤蔓,“赶紧抓到那个该死的姬尘,老子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另一人附和道,语气同样烦躁,“等抓到他,非先打断他两条腿...”他话未说完,目光忽然被前方一堆异常隆起的巨大落叶堆吸引,“咦?这地方的叶子怎么堆得这么高这么大?怪怪的...”
他的好奇心刚刚升起,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探查——
轰!
那堆“落叶”猛然炸开,一道青色身影,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中暴起发难。
正是姬尘,他竟早已利用环境,将自己完全埋藏在落叶之下,收敛了所有气息,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。
左右开弓,双掌齐出,掌风凌厉,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。
那两名五级源师根本没想到杀机会从脚下爆发,仓促之间,只来得及勉强抬起手臂格挡!
嘭!嘭!
两声沉闷的巨响几乎同时响起。
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,两名五级源师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正面撞上,手臂扭曲变形,胸口塌陷,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鼻中狂涌而出,他们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,便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,重重砸在后面的树干上,滑落在地,已然气绝身亡。
又是一次完美的伏杀,依旧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。
姬尘迅速清理现场,再次隐匿消失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分散搜索的队伍久久没有回音,丛林深处偶尔传来的源兽嘶吼和打斗声也渐渐平息,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开始蔓延。
高处的树冠上,一直以强大神识监控全局的姬岳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,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。
他尝试着通过联系那四名源师小组:“姬铭?姬浩?回话!”
“姬方?姬武?听到回答!”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,没有任何回应。
姬洪也察觉到了异常,向姬岳靠拢过来,脸色难看:“大哥,怎么回事?联系不上?”
姬岳眼神冰冷,神识如同潮水般再次向四周更远处蔓延,却依旧如同石沉大海:“四个人的气息.,都消失了。.”
“消失了?”姬洪倒吸一口凉气,“怎么可能?难道他们走远了?还是说,遇到了强大的源兽?”
“不像。”姬岳缓缓摇头,眼中寒芒闪烁,“如果是源兽,不可能一点像样的打斗动静都没有,更不可能同时让四组人连信号都发不出来就瞬间消失...”
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,同时浮现在两位源王心中——难道是那个小杂种?
就在他们惊疑不定之际,最后剩下那两名六级源师,正紧张地背靠着一块布满苔藓的巨石休息。
“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”一名六级源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不安地环顾着四周仿佛择人而噬的幽暗丛林,“太安静了,姬铭他们,会不会...”
“闭嘴,少自己吓自己。”另一名源师烦躁地打断他,但他自己心中也同样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,“那小子再邪门,也不过是个一级源师,肯定是这鬼地方的源兽或者毒障搞的鬼,打起精神来,说不定那小子就藏在附近。”
然而,他们并不知道,他们恐惧的对象,此刻正如同一片影子,悄无声息地贴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棵古树的树干上,冰冷的眼神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。
姬尘计算着距离和时机。
就是现在。
惊鸿照影步,发动。
他的身影瞬间从树干上消失,瞬间出现在那名已经有些恐惧的六级源师的身后,一掌直取其后脑,速度快到极致。
那名六级源师甚至只感觉到脑后恶风袭来,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。
“噗!”
头颅如同西瓜般爆裂,红白之物四溅。
姬尘一击得手,毫不停留,身形如同泥鳅般一滑,顺势扑向因为同伴瞬间惨死而吓得魂飞魄散、下意识想要尖叫的另一名源师。
然而,那名源师虽然实力不高,却极其怕死,在极致恐惧的驱使下,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,一边疯狂后退,一边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:“啊——长老救——”
“死!”姬尘眼神一厉,速度再增,风雷掌后发先至,狠狠印在其胸膛之上。
“噗!”
那名源师的声音戛然而止,胸口塌陷,眼球暴突,当场毙命。
但是,晚了。
那声凄厉的惨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瞬间打破了毒龙山脉的死寂,也彻底点燃了两位源王滔天的怒火与杀意!
“小畜生,你找死。”
姬洪目眦欲裂,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两名手下,尤其是那名六级源师破碎的头颅,狂暴的土黄色源力如同火山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,将周围的地面都震得龟裂开来,他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,不管不顾地朝着姬尘猛扑过来,双拳挥舞间,凝聚出巨大的岩石拳影,轰爆空气。
而更远处,姬岳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褐色流光,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,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,八级源王的怒火,是现在的姬尘难以承受的。
姬尘心脏猛地一缩,强烈的危机感袭来,面对一位暴怒的五级源王他已感压力如山,若是再加上一位更强的八级源王,他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。
惊鸿照影步瞬间催动到极致,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青色电光,不再直线奔逃,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、毫无规律的折线轨迹,向着丛林更深处亡命飞掠,每一次脚尖点地,都只在落叶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浅痕,身形便已出现在数丈之外。
逃,必须立刻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