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昀眼睛一亮，抢先兴奋开口：“乔妹妹，我也有份？”
乔琪微笑，点点头。
男人的视线落在餐盘里，这是他最爱的小蛋糕，只能线下购买，难道下午她特地去了一趟店里？
季雪宸嘴角微翘，拉开椅子优雅落座。
“季先生忙了一下午，辛苦了。休息一下吧。”她将一个白瓷盘轻轻推了一下，盘中的银色叉子闪着光。
“嗯。”轻轻的回应，眸色如平静的湖泊，看不清表情。
剩下一块栗子蛋糕和抹茶蛋糕，乔琪要苏昀随意选择。
苏昀伸手刚要拿栗子蛋糕，季雪宸指尖一顿，给了他一个眼神。
苏昀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，随后又绕回，托在下巴上，略作思考状：“嗯，我想了想，还是选抹茶味的吧。”
乔琪微笑着把盘子推过去。
季雪宸余光瞥见一旁精致的打包盒，淡淡说道：“给苏秘书打包。”
乔琪：......
苏昀：......
三分钟后，大门开了一下又“砰”地关上。
苏昀提着那块绿油油的小蛋糕，一边走向电梯间，一边内心暴风哭泣。
哀嚎道：“老大，所以爱不会消失，会转移是么？”
......
空气突然安静。
大理石餐桌旁，两人面对面坐着。
男人白色衬衣，衣角塞进笔直的黑色西裤里，没有打领带，袖口挽在小臂处，修长的手指捏着叉子，禁欲冷清。
对嘛，这才是季先生的一如既往的样子。可是昨天，他看她的眼神，他掌心的温度......怎么说都有些奇怪。
现在酒精彻底褪去，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。
乔琪低下头，默默吃着蛋糕。
“今天为什么突然去买蛋糕？”男人问得漫不经心。
“想感谢您。”乔琪声音轻软，非常诚恳。
“昨天季先生说，我们的合约要提前结束。我想着这段时间您照顾我很多，我无以回报，只能请您吃一块小小的蛋糕。”
男人修长的手指一顿，香甜的味道还萦绕在唇齿，眸色沉了几分。
呵。
原来是想早点结束合约，早点离开他。
“季先生，这是我在咖啡店做工拿到的第一份工资，是很诚心的。”见他冷脸，特意又补了一句。
“卡里给你的零用钱，为什么不用。”季雪宸面无表情。
“我.....我想存起来。以后用钱的地方，多着呢。”心虚地回答。
想存起来，然后一起还给他，早日换得自己的自由。
但是现在明显不能将内心的想法告诉他，这男人一定会很生气。
季雪宸视线扫过她的眼睛，却已将一切小九九看透。
所有的讨好都带着目的，只是盼着与他早日划清界限。
季雪宸自嘲轻嗤一声，吃完了最后一口软绵的蛋糕，本该香甜的味道，竟然有一丝苦涩。
......
两人吃完甜品，乔琪主动收拾餐桌。
季雪宸慵懒地靠在沙发上，脸色沉沉。
落日西沉，橘红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给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，他双腿随意交叠，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。
下面的人来报，给梅泠霜发匿名短信的人，采用海外虚拟 ip，追溯不到来源。惠明医院的监控显示，有可疑人员潜入了医院，但那人伪装的非常严实，看不到相貌。
而且他曾经在手术前几天鬼鬼祟祟在吴医生的办公室外徘徊。
顾明姗手术过程中之所以大出血，是因为有一组数据被人为修改过.....
脑海中将一切线索整合，季雪宸微微眯眼，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
他侧目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，在餐台前仔细地整理杯子和盘子，陶瓷轻微触碰出清脆悦耳的声响，女孩的侧脸柔和而美丽。
季雪宸移开视线，偏头看那又下降了一般的落日，最后微微阖上眼。
过了一会儿，被手机嗡嗡震醒。
来电显示：梅凌霜。
他捏起手机放在耳边：“母亲。”
“小宸，你爷爷吵着要见你，快，快回老宅一趟。”梅凌霜的语气有些急促。
乔琪从房间出来接水，正碰上走路带风的男人，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，神色匆忙。
“季先生，有事出门？”她问。
“我要回老宅一趟，你随意。”男人回答得很简短，冷漠疏离。
乔琪眼眸微颤，这次，他居然没有要求她一起去。
内心有一丝难言的失落。
“爷爷发病了。”他走向门口，换上皮鞋。
“啊？爷爷他怎么样了，还好吗？”乔琪内心一阵焦急。
“目前不清楚情况。”
骨节分明的大手附在门把手上，正要拧开。
一只温热的小手按了上来，“季先生，我也要去看望爷爷。”
季雪宸微微愣住，他低头看她那双漂亮的小鹿眼：“母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。”
“我们也无需再演戏。”
话音刚落，心像是被一根小刺扎了一下。
乔琪摇头，语气坚定：“我们不演戏。但我想探望一下爷爷，好么？”
“想好了。我妈那个人可不会给你好脸色。”仍是淡淡的语气。
“放心吧，季先生，我不怕的。”
有什么好怕的，能有比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更痛苦的事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