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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卷着肃杀之气,刮过每一条街巷,像钝刀割面,带着铁锈与冻土的腥冷。

文律司的爪牙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,笼罩在七州府的上空,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颤,发出细碎如骨牌碰撞的哀鸣。

然而,预想中的哭天抢地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——连犬吠都消失了,只有枯叶贴着青石板打滑的沙沙声,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。

囚车驶过,百姓们只是低着头,默默地让开道路,那麻木的眼神深处,却似有火星在明灭,如同暗夜里不肯熄灭的余烬。

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之时,城中却悄然亮起了一片奇异的星海。

家家户户的窗纸上,都贴上了一朵朵用残破书页剪成的灯花。

烛火在纸后跳动,光影摇曳,将那些兰草、竹节、展翅飞鸟的轮廓投在雪白的墙面上,仿佛整座城都在无声地书写。

那灯花的边缘参差如泪痕,每一笔转折,都隐约是一个不屈的文字,像是被焚毁前最后一声呐喊的拓印。

烛光透过纸背,将那些无声的抗议烙印在冰冷的夜色里,空气里浮着淡淡的松烟味,混着旧纸泛黄的气息,像是一册尘封百年的典籍,在今夜悄然翻开了第一页。

幽深的监牢内,腐烂的稻草与绝望的气息混杂在一起,湿冷的地气顺着脚底爬升,渗入骨髓。

陆知微一身狱卒打扮,将最后一筐“文心炭”倒入灶膛。

那炭块漆黑如墨,表面布满细微裂纹,像是干涸的河床,触手冰凉,却隐隐透出一丝躁动的热意。

他动作麻利,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囚室深处那些蜷缩的身影。

他们大多是些穷酸秀才、落魄文人,此刻形容枯槁,眼神空洞,仿佛连魂魄都被抽走了。

衣袍上的补丁被汗水浸透,结成硬壳,摩擦时发出窸窣的声响,如同秋蝉临死前的最后一声鸣。

沈观灯的声音通过他耳畔的传音法螺响起,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点火。”

陆知微深吸一口气,划燃了火石。

火星溅落,点燃引信,刹那间,火焰舔上那浸润着焚稿之灰的文心炭——轰!

一股远比寻常灶火炽热百倍的暖流爆发,热浪扑面,竟不灼人,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,像是春阳融雪。

火焰并非赤红,而是带着一抹诡异的墨色,升腾的烟气在空中盘旋,凝而不散,如游龙般缓缓爬行。

烟中浮现出断续的字迹,一闪即逝,仿佛有千言万语在争先恐后地挣脱束缚。

囚室里,一名老秀才忽然抬起了头,他使劲嗅了嗅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:“那不是烟火味……那是墨香,混着陈年纸张与烈火焚烧后特有的焦香,像极了当年国子监藏书阁的味道……”

紧接着,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。

灶膛升腾的水汽,在接触到冰冷潮湿的囚室墙壁时,并未凝成水珠滑落,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勾勒出一行行秀逸的小楷!

笔锋婉转,力透“纸”背,仿佛有一支无形之笔正凌空疾书。

“云销雨霁,彩彻区明。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……”

《望舒传》最后一章——“月照山河不必许”,那篇被誉为可与《滕王阁序》媲美、却因“妄议星君”而被列为禁文的篇章,竟一字不差地浮现在了墙面之上!

水汽凝成的字迹微微发亮,触手微温,指尖拂过,竟有纸页般的质感。

“是……是《望舒传》!”一个年轻书生颤抖着伸出手,仿佛想去触摸那些由水汽凝成的字迹,却又怕惊扰了这神迹,指尖悬在半空,微微发抖。

“苍天有眼!苍天有眼啊!”那老秀才再也抑制不住,老泪纵横,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地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额角渗出血丝也不自知。

百余名被贬为“文奴”的读书人,像是被一道惊雷劈醒,纷纷跪倒,起初是哽咽的、断续的低诵,声音如细流汇溪;而后汇成一股整齐划一、撼人心魄的声浪,在阴暗的监牢中轰然炸响!

“……君子安贫,达人知命。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?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!”

声浪如潮,震得铁锁嗡嗡作响,墙皮簌簌剥落,灰尘如雪飘下。

有人握紧拳头,指节发白;有人双唇颤抖,泪水滴落在残破的衣襟上,洇开一片深色。

当声浪终于平息,囚室重归寂静。

一名少年文奴蜷缩在角落,手中紧攥着一片沾满泥污的碎纸——那是他昨夜偷偷藏下的半页家书。

他盯着墙上渐渐消散的字迹,嘴唇无声地动了动。

那一刻,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。

但所有人都知道,有些东西,再也关不住了。

趁着狱卒们被这异象惊得手足无措,陆知微悄然退至暗处。

远处传来隐约钟声——那是城北义庄方向。

守藏书楼的老仆断简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枯瘦的手指如老树盘根,将一枚冰凉的物件塞入他袖中。

“藏书楼地底,有座‘哑文窟’,”断简翁的声音嘶哑如残页摩擦,“三百年前被活埋的抄书人,还在等一句公道。”

陆知微低头一看,袖中竟是一枚兽骨打磨的骨签,上面用最古老的刀笔文,刻着一幅繁复至极的“九流图”。

是夜,沈观灯立于城北废弃的义庄之中。

九重云阙震荡,一道金光撕裂苍穹,沿途星轨为之偏移——天庭已动怒。

她没有理会那枚骨签,眼下,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
“幽冥司上下听令,设‘招文阵’!”

随着她一声令下,陆知微与红烛童等人迅速行动起来。

百盏由“文心炭”烧制的文心灯被依次点亮,围成一个巨大的环形。

灯火初燃时,焰心呈墨色,随即转为温润白光,映照出每个人脸上久违的希冀。

阵法中央,没有神像,没有祭品,只立着一块光秃秃的无名木牌。

木牌上,沈观灯以魂力为笔,写下两行血色小字:

“凡被黜、被焚、被忘者,皆可来此留名。”

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全城。

起初,人们只是远远观望,不敢靠近。

但当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,颤巍巍地走上前,将一张写着亡夫遗作的残稿投入灯火中时,那灯焰竟猛地蹿高三尺,发出温润的白光,空气中浮起淡淡墨香,仿佛有人在轻声诵读。

人群骚动了。

一个又一个百姓走上前,他们没有惊世骇俗的文章,却有比文章更滚烫的东西。

有人将父亲临终前念叨的一句诗投入灯中,那盏灯微微震颤了一下,仿佛听懂了其中未尽的牵挂;有人哼唱着祖母哄睡时口传的童谣,音落刹那,灯火骤亮,如星子坠入凡尘;甚至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,也将自己编的、嘲讽官老爷的顺口溜,大声喊进了阵里——话音未落,三盏灯同时轻晃,似在共鸣。

每一个名字,每一段记忆,每一句不成篇章的言语,都在灯火中化作一缕纯粹的念力,汇入中央的无名木牌。

木牌表面浮现出第一道血纹时,整座义庄地面微微震颤,空气中飘起淡淡的松烟墨味——那是三百年前太学生抄书时常用的墨。

三日之后,奇迹诞生。

那块光秃秃的木牌竟开始生出血色的纹理,如同活物的经络,缓缓从底部抽枝发芽,长成了一棵半人高的小树!

树皮之上,密密麻麻,全是浮动的名字,数也数不清,像是一整座无碑的坟茔,终于有了姓名。

天庭,文曲阁。

朱毫叟看着镜中那棵由万民念力催生出的“文名树”,气得浑身发抖,一张俊脸扭曲得如同恶鬼。

“庶民立庙……庶民也敢立庙?!”他暴怒登天,竟不顾天规,强行启请了供奉在文曲阁最顶层的至宝——“正统印”!

此印由历代文曲星君的精魄舍利铸成,通体金光璀璨,重若泰山,专为镇压天下文乱而生。

印一出,风云变色!

朱毫叟亲自押印下界,神威煌煌,直扑城北义庄,欲将那“招文阵”连同那棵悖逆之树,一同压成齑粉!

金印遮天蔽日,携万钧雷霆之势轰然落下!

岂料,印未落地,阵中那棵“文名树”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!

城中所有参与过投灯的百姓,无论正在做什么,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自己在阵前留名的那一幕!

万千记忆,万千声音,瞬间化作无数文字的虚影,冲天而起,在义庄上空交织、盘旋,结成了一道看似透明,却坚不可摧的“口传结界”!

“轰——!”正统印重重撞在结界之上,却像是巨石沉入大海,只激起层层文字的涟漪,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竟被瞬间消解于无形。

朱毫叟骇然失色:“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……这是……是百万口舌共铸的‘文墙’!”

沈观灯傲立于树前,魂体在金印的威压下几近透明,声音却如金石掷地,响彻云霄:“今日,我幽冥司不拜天官,不敬星司,唯敬——字字皆血、句句未亡的‘人间文章’!”

她引动全身积攒的香火之力,如一道银色长虹,尽数注入“文名树”的根部!

刹那间,树干应声开裂,万丈光芒迸发!

一道身披破旧襕衫的文人虚影,手持一卷残篇,自裂开的树干中缓步走出。

他面容清癯,目光如炬,环视周遭百姓,深深一拜。

人群中一位盲眼老者忽然浑身剧震,喃喃道:“这气息……像极了当年在国子监廊下遇见的那个年轻人……”

那虚影,或者说,那由万民执念共同凝聚出的新神,缓缓开口,声如洪钟,响彻天地:“吾辈非妖非逆,只是不肯闭嘴。”

话音落,整座义庄地动山摇,地基竟凭空升起,青瓦白墙拔地而生,转瞬化作一座古朴庄严的小庙。

屋顶瓦片无风自动,似有无形之物降下。

庙门之上,牌匾无字,却有光芒自行流淌,凝聚出三个大字:庶文庙!

就在此时,一道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庙顶。

谢无歧衣袍猎猎,面沉如水。

他腰间的监察令早已悬于半空,金光大盛,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
他凝视着庙中那尊由万民执念汇成的“文神”虚影,又看了一眼下方汇聚而来、满脸虔诚的百姓——袖中,半张泛黄纸页悄然滑出一角,正是当年被焚的《民本论》残篇。

忽然,他抬起手,屈指一弹。

一道无形之力精准地击中悬在半空的“正统印”,竟将其硬生生反弹回天庭方向!

令牌在空中剧烈震动,一道威严的天音从中传出,似在严厉质问。

谢无歧却只是望着下方那座崭新的小庙,淡然道:“文之道,不在阁中,在人间。”说罢,他转身欲离,临去前,目光穿透虚空,仿佛直视着庙前的沈观灯,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沈观灯,你已立庙,下一步,想不想——改科场?”

而此刻,沈观灯正迎着万民的目光,听着他们自发吟诵起一首全新的、歌颂“庶文庙”的《新才子赋》,香火如潮水般涌入她的魂体。

她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强大,嘴角勾起一抹锋锐的笑意。

改科场?

她轻声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我要让他们——自己考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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