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江宁是谁,她能勾得谢正阳连霍府嫡女都不要,哪里会怕一个小妾。
“放肆,你一个妾室,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嚣张的?”江宁摆起嫡妻的威严。
“你......哼,一个不下蛋的母鸡,逞什么威风,我告诉姑母去。”夏娇妍被训得一脸涨红。
“我先送宁儿去大公主府,妍儿也一起,等把宁儿安全送到大公主府,我再陪你去逛街。”谢正阳有些头疼。
表妹仗着母亲的宠爱,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身份。
宁儿才是正妻。
江宁眉眼一弯,只小小的试探就知道自己在夫君心里的地位。
来到大公主府,赵明月正在哄孩子睡午觉。
她对这来之不易的儿子宠得如眼珠一般,很多事情她都喜欢亲力亲为。
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睡着,她才出了内室。
“见过义母。”江宁恭敬一礼。
“随本宫到书房来。”赵明月收起刚才面对儿子时的慈爱面容。
来到书房。
“你字练得怎么样了?”赵明月不兜弯子。
“义母?”江宁大吃一惊,义母也知道?
一直都是辰王在安排她,义母从没要求她做过什么。
“你以为你藏得很好?别忘了你娘在本宫府上住了几个月。本宫凭什么护你?你是聪明人,当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,本宫才会高看你一眼。”赵明月冷声道。
江宁身子僵住。
是啊,她要是没有价值,大公主怎么可能直到现在还护着她,让她在谢家的地位不受影响,哪怕她不能生子,也稳坐正妻之位。
单靠夫君的宠爱,走不远。
“请义母示下。”江宁很快找准自己的位置。
“本宫让你做一件绝密之事,不得让任何人知道,你可做得到?”赵明月眼中含有杀意。
如果江宁敢有半点不从,她就会要了她的命。
江宁被大公主看得头皮发麻。
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。
忠义伯,哪怕是伯爷,在这些真正的贵人面前,活得也如狗,始终夹着尾巴。
“但凭义母吩咐。”江宁做出了选择。
“这颗药,你吃下,每月本宫自会给你解药,直到本宫所想之事完成,自会彻底给你解了药性。”赵明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江宁面前。
江宁怔住,义母要做什么?竟要控制她的性命。
此时,她心里天人交战。如果她不从,今日就连大公主府都走不出去。
如果从了大公主,从今日开始,她的命就捏在大公主手里。
只需一瞬,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。
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瓷瓶。
打开,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静静躺在瓶底。
大公主看着她的动作:“你放心,只要你老老实实为本宫办事,以后你自会有好日子。本宫并不想要你的命,只需要你替本宫办事。”
江宁心如明镜,她说得没错,的确不要她的命,却用命来威胁她做事。
她没得选。
“义母,女儿可否求您一件事?”她是没得选,但也可以借此谈条件。
“你说。”
“女儿想霍家倒台。最好能获罪。”江宁知道霍家的地位已经比她离开时更上一层楼,不,是上了几层楼。
有永安王这样的女婿,有东临六公主这样的儿媳,想要他们的命已经不可能了。只能求其次,让他们失去荣华富贵。
赵明月眼睛一眯,露出危险的光。
“你当知道,霍鸣羡是和亲使者,你想毁了两国的邦交?”
“义母,霍鸣羡本是慧兰县主看上的男人,而东临六公主却抢了她的男人,女儿想县主肯定咽不下这口气。
离了霍家,六公主可以再嫁,但霍家既已不为义母所用,留他们何用?”江宁淡漠的表情,显露出她对霍家的恨意。
“此事本宫自会与辰王商量,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赵明月没有给准确的答复,但她知道辰王也在想办法对付霍家。
因为辰王早就看上了霍尚书的位置,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拉拢霍家。
拉拢不成,只能想办法安排自己人接手户部尚书一职。
江宁不再犹豫,倒出药丸,丢进嘴里,端起桌上的水,一口咽下。
“义母,请吩咐。”
“随本宫进秘室。”
当江宁再次走出大公主府时,谢正阳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。
她的脸色更加苍白,整个人如抽干了所有精气神。
“宁儿,你怎么了?”谢正阳担忧地上前扶住她。
“没事,咱们回府。”
“大公主找你何事?”谢正阳坐到她身边,轻轻拥着她。
“就是问问我有没有学到点我娘的本事,小世子有些不舒服,吃了几日药都不见效,义母很急。”
江宁选择了欺骗。
这事绝不能让夫君知道。
今日她知道的太多,如果一旦泄露出半点,整个谢府,包括她都得死。
“哎哟,姐姐,你怎么像被霜打过的茄子?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,让大公主给教训了?”夏娇妍有点幸灾乐祸。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谢正阳看不过去,明眼人都看得出宁儿身子不舒服,娇妍还说风凉话。
夏娇妍撇了撇嘴。
惯会装柔弱,勾着夫君的心。
她才进门两个月,就吃了几次亏,心里暗恨。
可是她还没在伯府站稳脚,只能受着。
正月十五花灯节一过,靖王府突然传出噩耗,靖王得了急病,半夜里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去了。
整个靖王府突然乱作一团。
赵炳煜带着霍凝玉匆匆赶回靖王府主持大局。
自从靖王和陈嫣然说了,他要暴毙离京,短短时间就把几个庶子都给分了出去,同时还给后面两个都娶了妻。
各人所得财物加在一起不及王府一成。
几人想闹,却被靖王一顿板子,谁也不敢再闹。
一报出靖王暴毙,几个庶子相互推诿,都不想承头办理靖王的丧事。
陈嫣然看到几个儿子竟如此不孝,气得每人甩了一巴掌。
“姨娘,父王把财产都给了大哥,凭什么还要我们拿钱出来给父王办丧事?”
陈嫣然却无话可说,她不能说出他们的父王不是真死。
此事是皇上安排的,她不敢造次。
难过伤心的陈嫣然只得派人去请赵炳煜。
霍凝玉在卫嬷嬷的帮助下,快速稳定内院。
丫鬟仆妇有了主心骨,按部就班做起事来。
以前靖王府都是陈嫣然在打理内院,但因她连侧妃都不是的身份,很多事她都做不了主。
大部分事情都是管家在打理,可是一个月前,管家被主子放出了府,新上任的管家没有权威,震慑不住王府的奴仆。
赵炳煜对靖王的那点怨恨,自从知道他想暴毙离京去过普通的日子后,烟消云散。
外院也在赵炳煜的雷厉风行下,开始有条不紊。
灵堂很快搭起来,棺椁就位。
到了晚上,三个庶子和一个庶女都老老实实跪在灵前。
赵炳煜也来向火盆里扔了几张纸,当那几张纸燃完,几个庶子女全都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