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察完楼盘的暮色里，魔都的街道华灯初上。翁娜换上一袭剪裁得体的紫色晚礼服，裙摆随着脚步轻扬，衬得她肌肤胜雪，眉眼间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妩媚。江渝川身着深色定制西装，身姿挺拔，两人并肩走进外滩旁一家隐匿在老洋房里的高档西餐厅。
餐厅内灯光昏柔，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，每张餐桌都点着一支摇曳的蜡烛，橘黄色的光晕将氛围衬得浪漫而静谧。侍者引着两人落座靠窗的位置，窗外便是黄浦江畔的璀璨夜景，东方明珠的光芒与江面倒影交相辉映，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。
“两位晚上好，请问需要点些什么？”侍者递上菜单，语气恭敬。
江渝川将菜单推给翁娜：“你先点，今天辛苦你了，想吃什么随便点。”
翁娜笑着接过，指尖划过菜单：“那就不客气啦。”她抬头对侍者说道，“一份菲力牛排，五分熟；再来一份法式鹅肝和鲟鱼子酱，配一份芦笋沙拉。对了，开一瓶勃艮第红酒。”
侍者应声记下，转身离去。片刻后，红酒被端上桌，侍者熟练地开瓶、醒酒，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倒入高脚杯，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与单宁香气。
翁娜拿起酒杯，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液，目光看向江渝川，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：“渝川，今天陪你跑了一整天楼盘，脚都快酸了，可算把我辛苦了。你得好好补偿我一下——这一顿就当是补偿啦，可不能心疼哦。”
江渝川也拿起酒杯，与她轻轻碰了一下，清脆的碰撞声在静谧的氛围中格外悦耳。“应该的。”他眼中带着笑意，语气温和，“今天确实辛苦你了，这顿饭就当是犒劳，想吃什么不够再点。”
说话间，菜品陆续上桌。五分熟的菲力牛排色泽诱人，横切开来汁水丰盈；鹅肝煎得外酥里嫩，搭配着酸甜的蓝莓酱，入口即化；鱼子酱铺在冰镇的贝壳上，点缀着柠檬片，透着新鲜的光泽。
翁娜叉起一小块鹅肝送入口中，满足地眯起眼睛：“这家的鹅肝也太好吃了吧，一点都不腻。”她又舀了一勺鱼子酱，感受着颗粒在舌尖爆开的咸鲜口感，忍不住赞叹，“果然高端餐厅的食材就是不一样。”
江渝川切了一块牛排，慢慢品尝着，目光偶尔掠过窗外的夜景，又落回对面的翁娜身上。烛光映照在她脸上，柔和了她的轮廓，平日里干练的职场形象多了几分温婉。他举起酒杯：“敬辛苦，也敬今天的收获。”
“干杯！”翁娜与他再次碰杯，仰头喝了一小口红酒，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“说真的，江总，今天看的那两个楼盘是真不错，尤其是徐汇滨江的江景，我都有点心动了。”
小提琴声在耳边萦绕，烛光摇曳，红酒醇香，窗外夜景如画。
琥珀色的酒液最后一次被倒入高脚杯，第一瓶勃艮第见了底。翁娜放下空杯，指尖还残留着杯壁的微凉，她抬手朝侍者轻轻招了招，眼底带着几分微醺的亮泽：“麻烦再开一瓶同款红酒，谢谢。”
江渝川刚切下一块牛排，闻言抬眼看向她，眉峰微挑：“已经喝了一瓶了，再开一瓶会不会太多？你能喝得下吗？”他知道翁娜酒量尚可，但红酒后劲绵长，担心她喝多了难受。
翁娜摆了摆手，脸颊因酒精泛起淡淡的绯色，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俏皮：“没有问题啦！今天难得放松，又是江大少请客，不多喝几杯怎么对得起这美景美食？”她指了指窗外的江景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“放心，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？再喝一瓶也没事。”
侍者很快推着酒车过来，动作娴熟地开瓶、醒酒，新的酒香混着餐厅里的食物香气弥漫开来。翁娜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，又拿起酒瓶想给江渝川添上。
江渝川按住酒杯，无奈地笑了笑：“我就少来点”他看着翁娜眼底的雀跃，终究没再多劝——连日来跟着他奔波忙碌，确实该让她好好放松一下。
翁娜也不勉强，给自己倒满后，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：“那我就不客气啦！敬这难得的惬意夜晚！”她仰头喝了一大口，红酒的醇香在舌尖散开，微醺的感觉让她眉眼间的笑意更浓，话也比平时多了些，絮絮叨叨地聊着白天看楼盘时的趣事，聊着上海的繁华，语气里满是放松与愉悦。
烛光摇曳，映得她紫色的晚礼服愈发柔美，江渝川一边听着，一边偶尔应和几句，指尖摩挲着杯沿，目光落在窗外流转的灯火上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餐厅里的小提琴声依旧悠扬，第二瓶红酒的瓶塞刚被拔出，属于夜晚的惬意与微醺，还在慢慢延续。
第二瓶红酒的酒液刚斟满杯，翁娜脸颊的绯色已蔓延到耳尖，眼神带着几分醉意的迷蒙，却直直地锁住江渝川的目光。她放下酒杯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却异常清晰：“渝川，你还记得……上学时候给我写过的那首诗吗？”
江渝川握着酒杯的动作一顿，抬眼看向她。
“那时候我懵懵懂懂的，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，只觉得诗写得好，却没明白你藏在字里的意思。”翁娜的声音带着点酒后的软糯，眼神却异常认真，“可是现在，我好像懂了……我觉得我爱上你了，怎么办？”
烛光映在她眼底，有忐忑，有期待，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敢。
江渝川沉默片刻，放下酒杯，目光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：“怎么会不记得。那时候第一眼看见你这个校花大美女，就怦然心动，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。”
翁娜闻言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却又带着点狡黠的试探：“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吧？”
“一开始或许有几分惊艳，但后来更多的是欣赏。”江渝川轻轻摇了摇头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，“本来我是想追你的，可追着追着，就把你变成了并肩作战的哥们，你说这事办的，向谁说理去？”
他以为这话会让气氛缓和些，没想到翁娜却忽然收起了笑意，眼神愈发坚定。她往前倾了倾身子，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执拗，却字字清晰：“没有关系啊。以前是哥们，不代表以后不能是其他关系。我现在很喜欢你，几乎是爱上你了——我对感情很认真，不是一时兴起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毕生的决心：“如果你一直不接受我，我这一辈子，就为了你终身不嫁。”
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，瞬间打破了餐厅里的惬意氛围。江渝川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，他看着翁娜眼底不容置疑的认真，张了张嘴，却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烛光依旧摇曳，小提琴声还在流淌，窗外的江景依旧璀璨，可餐桌旁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。江渝川沉默着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酒杯，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，却远不及心底那份突如其来的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