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警局的会客室弥漫着咖啡的焦味,陈默刚接过张一天的尸检报告,守道派巴黎分会的弟子就匆匆推门而入:“陈先生,张一天的妻子苏晚晴失踪了!他在巴黎的公寓被人翻动过,现场很奇怪。”齐修远折扇一顿,指尖划过报告上“玄门纽扣”的标注:“刚灭了丈夫就动妻子,玄门这是要斩草除根?”
张一天的公寓位于巴黎六区的老洋房,警戒线外站着几位邻居,一位老妇人颤巍巍地说:“今早七点多,看到两个穿搬家公司制服的人抬着大箱子出来,苏小姐跟在后面,脸色很白,像是被人逼着走的。”顾婉秋蹲在公寓门口,指尖沾起一点暗红色痕迹:“是朱砂粉,和卢浮宫紫檀柜划痕里的成分一致,是玄门的标记。”
公寓客厅一片狼藉,沙发被翻倒,书架上的书籍散落满地,明显有激烈挣扎的痕迹——茶几腿断裂处留着新鲜的木刺,地毯上有拖拽的擦痕,墙角的花瓶碎片溅到了半米外。“不像主动离开。”陈默扶起沙发,发现坐垫下藏着一枚断裂的珍珠耳坠,耳坠的卡扣处刻着极小的“苏”字,“是苏晚晴的首饰,挣扎时扯断的。”
【叮!检测到双重线索矛盾,触发“木语·辨伪”技能!提示:现场既有绑架的挣扎痕迹,又有“主动遗留”的玄门信物,苏晚晴身份存疑!】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顾婉秋在卧室的保险柜前停下——保险柜门虚掩着,里面的文件被清空,但柜壁上贴着一张纸条,字迹娟秀却带着力道:“龙骨非终点,玄门亦非局”,落款是个与苏晚晴耳坠卡扣同款的“苏”字。
“这纸条不对劲。”齐修远凑过来,指尖点在纸条边缘,“纸质是特制的防水宣纸,和陈叔当年的暗命符材质一样,普通人根本买不到。而且‘玄门亦非局’这句话,不像是被绑架者会写的,更像……一种暗示。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翻出守道派的资料库:“查到了!苏晚晴不是普通的豪门太太,她祖父是民国时期玄门的外围执事,后来脱离组织隐居香港。”
陈默拿起耳坠,对着阳光细看——珍珠内核里嵌着极小的青铜碎片,纹路与玄门饕餮纹纽扣完全契合,只是碎片边缘刻着半道“守龙纹”,与父亲的刻痕同源。“她和玄门有关,但又藏着守龙纹的线索。”陈默走向阳台,发现护栏上有个新鲜的刻痕,是“船锚”与“玄”字的叠加标记,“张一天的张氏暗线标记,和玄门标记刻在一起,说明他们夫妻俩早就和玄门有勾结。”
这时,巴黎警方送来苏晚晴的行踪记录:“监控显示,她昨晚十点独自去过张一天被关押的警局外,没有靠近,只是在对面咖啡馆坐了半小时。离开时,和一个戴面罩的人擦肩而过,对方给了她一个信封。”顾婉秋调出咖啡馆的监控截图,放大后发现信封上印着玄门的饕餮纹暗记:“信封厚度,刚好能装下一份文件——很可能是张一天藏在卢浮宫的木盒钥匙。”
“两种可能。”陈默将耳坠和纸条放在桌上,“要么她是玄门安插在张一天身边的棋子,拿到木盒后被灭口或转移;要么她是想借我们的手查玄门,故意留下线索后假失踪。”他突然想起张一天死前掌心的残页,“张一天刻的‘卢浮宫紫檀柜夹层’,说不定不是指木盒,是指苏晚晴藏在那里的东西——她才是真正掌握玄门核心线索的人。”
守道派弟子突然传来消息:“查到苏晚晴的私人账户,今早有一笔五百万欧元的转账,收款方是瑞士一家空壳公司,和之前张一天转移秘录残页副本的账户是同一批人!而且她的护照记录显示,三个月前去过玄门的发源地——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圣十字教堂。”
陈默拿起那张“玄门亦非局”的纸条,指尖抚过字迹的力道变化:“她在暗示玄门之上还有更核心的势力。”他将耳坠里的青铜碎片取出,与饕餮纹纽扣拼接——刚好组成完整的“玄门守藏”标记,“张一天只是玄门的‘用棋’,苏晚晴才是‘传棋’,负责传递龙骨和秘录的线索。她失踪,不是结束,是给我们递了把钥匙。”
顾婉秋调出佛罗伦萨圣十字教堂的资料,屏幕上出现教堂的建筑图纸,其中一处侧殿的木雕花纹格外眼熟——是与守龙木牌同源的龙纹。“她去那里,肯定是为了交接线索。”齐修远收起折扇,眼神坚定,“守道派佛罗伦萨分会已经待命,我们现在过去,说不定能截住她,或者找到玄门的老巢。”
巴黎的暮色中,陈默将纸条和青铜碎片放进防水袋,耳坠的珍珠在掌心泛着冷光。他知道,苏晚晴的失踪不是谜团的终点,而是掀开更深层阴谋的序幕——那个藏在玄门背后的势力,那个连苏晚晴都要隐晦暗示的“局”,终于要浮出水面。前往佛罗伦萨的航班即将起飞,机舱外的晚霞染红了天际,像极了张一天死前染血的囚服,也像极了龙骨上那颗鸽血红宝石的光芒,带着历史的沉郁与昭雪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