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下过雨的街道,水光淋淋。路边一道道闪过的车灯。像黑夜中跳跃的碎金。
权倾侑面颊烧红,心跳还没平复下来。
想她混迹酒吧多年,什么“惊悚”场景没见识过。
今晚,竟然让一个半大的小屁孩给她撩脸红了!
给她撩脸红了!
说出去,她面子往哪放!!!
若这事,要是让牧潇知道了,一定会嘲笑她一整年的。
陆瞿稍落后她身后两步,静静看着她的背影。
像是怎么看,都不够似的。
对她是女孩这点,他纵然早有怀疑,也曾在心里验证,可终究和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。
轻微闭了下眼睛。陆瞿抬手揉了揉发麻战栗的心口。
忽然笑了。
女孩男孩,其实他不在意的。只要是她,就都好。
……
漫无目的地,沿着街道,说实话,权倾侑也不知道,她要往哪去。
她现在心好乱啊。
乱到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。
如今事情的走向,是她回来,始料未及的。
她甚至连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都不知晓。
是该回意大利,还是选择留在南城。
可要是留下的话,她该以何种身份,与陆瞿相处。
如今,断然不能与过去的方式相处了。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允许。
可恋人吗?
她真的喜欢陆瞿吗?
这个问题,在两人分开的六个月中,她也曾无数次想过。
但依然没有得到过准确的答案。
她只清楚的知道,她对陆瞿是特殊的,特殊到独一份的特殊,特殊到只对他。
甚至这种特殊,是权泞朝都没有的。
可这算喜欢吗?
权倾侑没动过心。二十年来,也从没喜欢过任何人。
喜欢的感觉,她并不清楚,也没有确切的定向。
她……
凝神静思之际,手腕忽然被人牵住。
大概已经知道是谁,所以,权倾侑没有立即甩开。
只无语的顿住脚步,偏头“你又想干嘛!”
陆瞿扣着她的手,眸光直视她。
“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啊?”他问。
权倾侑瞬间被这个问题吓的浑身一颤。几乎是应激性的,她妄图将手抽出,可陆瞿没给她机会。
反而扣的越发紧了。
“姐姐,睡了我,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?”
权倾侑“……。”
眉毛微皱,权倾侑觉得她现在急需要掐人中。
被气笑了。
“陆瞿,到底谁睡谁啊。你一声招呼没打,就把我从机场扛走。我没告你强迫,都已经算是……”。
“好。”将她的手背放在唇边浅吻一下,“那就算我睡姐姐。”
“我给姐姐名分。”
话落,他又凑过来,亲住她的嘴唇。
这个吻很短很短,一触即离。
权倾侑脑袋空白了一瞬“……。”
又听到他说。
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变态谈恋爱,感情进展都是这么快的嘛!
“陆瞿。”咽了咽喉咙,权倾侑试图跟某人讲道理。“结婚呢?这事不是……。”
“你不想跟我结婚。”
“我们以后的人生还很长,你不确定……。”
“你要变心”。
权倾侑“……。”
话两次被人从中间截断。权倾侑连毁灭的心都有了。
随便吧!
不想再继续浪费口舌,权倾侑选择闭嘴。继续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散步。
没等到她继续开口的某人,又跟精神失常的反问。
“姐姐,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了吗?”
权倾侑“……。”
脚步一顿,气到险些胸闷。
长吁一口气。再也克制不住。
权倾侑用空出的那只手,大力的拧了拧某人的左脸。
“陆瞿,是我给你脸了,对吗?”
“姐姐,终于愿意碰我了。”某人不怒反笑。
还笑的很好看。
唇角轻扬,眉眼弯弯。一双漂亮的黑眸里,全是她的影子。
权倾侑“…??”
或许,她跟陆瞿之间,一定有一个人是不正常的。
呆愣的摇摇头,大小姐觉得,她有必要找时间,去看看精神科。
长时间,跟陆瞿这种神经不正常的人待在一起。她也迟早会脑子不正常的。
在夜里散步到凌晨一点多钟。
直到困意上头,权倾侑才再度回到酒店房间。
当然,某个跟屁虫依然跟着。
权倾侑丝毫不怀疑,若他现在手里有绳子,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将她双手捆上,让她再也无法脱离他的视线。
酒店房间已被保洁收拾过,还算干净。
权倾侑简单洗漱一下,便扯过被褥,倒在床上。
刚欲闭上眼睛。
忽然,她猛然坐起身,心跳如雷的立刻扭过头,去看门口正在换鞋的人。
“陆瞿,你这两天有没有戴那个啊。”
无休无止的在床上厮混近乎两天两夜。倾侑觉得若某个变态没戴的话,那她中招的概率一定很高啊。
她还这么小,还不想生孩子变丑啊。
陆瞿往床边走,一时没听太懂,茫然发问“什么?”
心骤然沉入谷底。
一个枕头砸过去。
陆瞿没躲。松软的枕头硬生生落在他脸上。旋即掉落在地。
“避孕套啊。你要是把我搞怀孕了,我弄死你。”
在心里预估了完大致时间,权倾侑更是脑袋一昏。
这早就过二十四个小时了,吃药也来不及了。
要是她真的怀孕了,该怎么办?
艹,难道她年纪轻轻的,就要步入当妈的行列了。
揉了揉头发,权倾侑连觉也顾不上睡了,翻身就要下床。
她现在必须去医院检查。
虽然说可能检查不出来什么,但她必须去检查,否则她寝食难安。
陆瞿在她即将要出房门的时候,拦腰从身后将她抱住。
权倾侑此刻都想打死他,哪里有时间跟他亲亲我我。
“你放开,我要出去。”
“戴了,不会怀孕。”灼热的唇瓣,贴近她耳廓,他陈述的很慢。
“舍不得让你怀孕。”
听到他说戴了,权倾侑心才短暂放在肚子里。
戴了就好!戴了就好!
陆瞿的嘴唇一管不安分,只要贴上,就如烈焰燎原般,处处点火。
没一会儿,权倾侑就感觉自己潮湿起来。却不知道这股潮湿从何而来。
紧接着,身上也开始冒出一种隐约细致的痒。
“姐姐,不想怀我的孩子吗?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