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那几个学生?
我心里不大乐意,他们自己作死往骷髅上抹尸油玩恐怖直播,被反噬了不是活该么?
这种事儿放在平时,我真是听都懒得听。
更别说管了。
胡天松捻着胡须,老神在在地点头,狐狸眼里精光闪闪:
“宝莲感应机缘,不会错。这几个人虽是自己作孽惹祸上身,但他们阳寿未尽,救下她们,解了这桩缠身的因果,便是顺应天道,自然有大功德落在这宝莲上。”
听胡天松这么说,我知道这就是一个钱难挣屎难吃的事儿,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。
十八哥这个时候赶紧继续把自己打听来的事往外倒:
“一共是三个人,一个女生两个男生,都是医学系的,现在有两个在医院呢,就是那两个男生,吓得不轻有点精神失常,还有一个在寝室里休息,就是送医院的那个女生,她倒是没什么大事儿,醒了以后就回寝室了。”
这种时候肯定是去寝室更方便,我想了想说道:
“你们在这里呆着,我现在就去学校,我是学校的学生,女寝我比较方便进去。等我问出个大概,咱们再进行下一步。”
众人点头。
我二话不说就来到了学校,根据十八哥给的信息,顺利来到了女生的寝室。
一推门进去,一股压抑的寒意扑面而来,昏暗的灯光下,两个女生坐在床边,守着床上那个蜷缩啜泣的身影。
两个女生看我冲了进来,警惕地看着我,一个紧紧握着哭泣女孩的手,另一个下意识地挡在床前。
“你是谁?啊!我记得你,你是文学系的那个系花。”
一听到系花这两个字,我多少有点儿尴尬,正常仙家化形,除了胡家的愿意把自己搞得漂亮点儿以外,剩下的仙家基本上愿意越普通越好,越亲和越好。
脸谱大众化易隐藏,越亲和办事多少能容易点儿。
但是我当年讨封的时候,人家说我是金发大波浪美女,所以我的人形可以用相当漂亮来形容了。
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的。
我赶忙站直身体,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亲切一些。
“啊…你好,我叫黄筱筱。我是替我们班长来的,他叫王翊锋,是和你们这室友一起倒地上昏迷的那个男生。”
女生本来蜷缩在那里啜泣着,一听我提到王翊锋以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,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,那冰凉的触感…
啧,阳气都快被吸干了,怪不得这么慌。
得亏王翊锋帮了她一下,不然她估计要比另外两个男生伤得还重。
“他…没事儿吧?他要你来找我说什么?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?那时候…骷髅一直追着我,他比划了几下,真的有一道金光闪过,抑制住了骷髅的行动,可是后来…骷髅还是动了。”
说完女孩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。
老香根传承的弟马手里多少有点儿功夫,若是一点儿功夫都没有,他也不敢贸贸然就上前。
“是他让我来找你的。想让你把具体怎么回事说个清楚,这样他好想办法帮你。女寝他不是上不来嘛。”
女孩叹口气,犹豫了一下说道:
“本来我们就是想要往骷髅上抹一点香油做旧,这样好直播的时候搞点儿噱头,没想到…”
我抿嘴有点儿无奈。
好家伙。
谁家好人把尸油当香油用啊?
女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。
他们三个成绩一直特别差,就想着在小组作业这事儿上出出力,结果他们的指导老师就暗示他们,可以用直播来给大家科普一些医学小知识。
“我们老师人很好,特意和我们说科普医学小知识,这样的话大家的接受度也好,我们也不容易出错,后来他还把教室里的两副骷髅架子借给我们直播用…还给了我们一瓶…”
说到这里女孩儿不说话了,她就那样看着我,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似乎想到了什么…
“老师还给了我们一瓶香油…他说那是他老家的香油,颜色深点,味道很好…抹上以后再稍微往上面抹点儿土,就能做旧。直播完到时候也好清洗。”
她颤抖着身体,那样子就像是受惊的小兽。
我赶忙伸手轻抚她的后背,她这才缓了下来…
“我们想着直播的前一天晚上拿到了练习室去布置,刚刚把两个骷髅架子抹好油,还没有往上做旧,它们就活了!就追着那两个男生!然后两个骷髅就消失了…我晚上想去看看…呜呜,为什么…”
为什么?
还能为什么?
就是他们那个老师搞的鬼呗。
“你们老师叫什么,他现在在哪里,告诉我以后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陈彦堂!他叫陈彦堂!这会儿…这会儿太晚了,一般他上午都在医学院实验楼三楼那边,不过他常去地下室,那地方不让我们进,所以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。”
女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语速飞快地报出名字和地点,末了又死死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:
“你…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啊!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骷髅会起来…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…他们两个在医院还没有脱离危险…呜呜呜…”
我皱了皱眉,再这么抓下去,我的手腕就要折了。
她的室友也看到我的手腕被抓得有些发红,赶忙上前把她拉开,我揉了揉手腕:
“这事儿我会和班长说的,今天晚上你就在寝室待着,门窗关紧,谁叫都别开门,记住了,天王老子来了也甭开!”
说完我转身就走,没再多看她那张煞白的脸。
心里头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。
好家伙,陈彦堂?
拿尸油往香油里掺,然后给一群懵懂学生当香油使唤?
这他妈是老师能干出来的事儿?这不纯纯是披着人皮的恶魔,坑害自家学生来了!
一路冲出宿舍楼,夜风一吹,稍微冷静了点。
手腕上那朵化生宝莲还在隐隐发烫,花瓣尖那抹青色似乎又深了那么一丁点。
我掏出裤兜里那枚老祖宗给的青铜钱,借着路灯一看,绿油油的!那光比之前还要亮上几分!
危险!
铜钱像个警报器似的闪着。
现在这个情况,这明显就是在告诉我,机遇就是现在。
若是先回家,估计这场机遇就要没了。
我一把攥住铜钱,咬了咬牙…
“怕个球!再危险能有我这小命快没了的危险大?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,舍不得黄皮子逮不着老流氓!干!”
心里头主意定了,就准备先去办公室看一眼,若是有机缘立刻要抓住,若什么都没有,好歹打探一下,明日白天再来的时候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