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,建兴九年(231年)
秋风送爽,武陵山区的层林尽染。庞正与赵云率领着使团,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五溪蛮的聚居地行进。队伍中除了百名精锐护卫,还有满载稻种、农具、药材和布匹的驮马,以及随行的工匠和医师。
子龙,你看这武陵山水,何其秀美。庞正望着险峻的山势,感慨道,若能天下太平,这里的百姓该过得多么安逸。
赵云白袍银甲,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。他微笑着回答:末将也想看到天下太平那一天。
正说话间,前方山路转弯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哨。只见数十名身着斑斓服饰的五溪蛮战士从林中现身,手持弓箭长矛,警惕地注视着来人。
不必惊慌。庞正示意部下保持冷静,独自催马上前,用事先学会的五溪蛮语问候:我们是来自江陵的朋友,带着善意而来。
五溪蛮战士中走出一位魁梧的汉子,他头戴雄羽,身披豹皮,正是部落首领沙摩柯的侄子摩罗。
我是沙摩柯的侄子摩罗,你们来此有何贵干?
赵云上前拱手:久闻五溪蛮勇士威名。今日特来拜访,是想与诸位交个朋友。
摩罗打量着这支队伍,目光在那些满载货物的驮马上停留片刻,终于点头:既然是朋友,就请随我来。
跟随摩罗穿过密林,眼前豁然开朗。一处山谷中溪流潺潺,炊烟袅袅。这就是五溪蛮的主要聚居地之一。
部落中的男女老少见有外人到来,纷纷围拢过来。他们衣着简朴,但眼神中透着山民特有的淳朴与好奇。
诸位请在此稍候,我去请大首领。摩罗将众人引到一处较大的竹楼前。
不多时,一位身材魁梧、须发花白的老者在众人簇拥下走来。他手持藤杖,步履稳健,正是五溪蛮大首领沙摩柯。
老夫听说有大将军来访,不知所谓何事?沙摩柯开门见山地问道,声音洪亮如钟。
庞正躬身施礼:大首领明鉴。我等此来,一是想与五溪蛮永结盟好,二是带来了一些或许能改善族人生活的技艺。
沙摩柯眯着眼睛打量庞正:哦?不知大将军要如何改善我们的生活?
随行的农事专家首先站了出来。他指着部落周边的山地说道:我看贵部种植的稻米品种较为古老,产量不高。我们带来了一些新的稻种,耐寒耐旱,特别适合山地种植。
他示意随从取来新稻种,详细讲解种植要领。五溪蛮的农人们起初还将信将疑,但听到这些稻种可以增产三成时,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。
接着,医术专家为部落中的病人诊治。一位老妇人的眼疾被他用特制的药水治好,重见光明时激动得热泪盈眶。一个孩童的伤口在他的处理下很快止住了血。
这些药材在山中都能找到,医师耐心地教导五溪蛮的巫医,只要掌握正确的采集和炮制方法,就能医治很多常见疾病。
最让五溪蛮感兴趣的是随行工匠带来的新技术。工匠演示了如何制作更耐用的陶器,如何编织更牢固的渔网,还教会他们利用水力来碾米。
赵云亲自示范了改进后的狩猎工具使用方法。他张弓搭箭,一箭射中百步外的目标,引得五溪蛮勇士们连连喝彩。
赵将军好箭法!摩罗忍不住赞叹。
赵云笑道:若是配上我们特制的箭头,射程和威力还能提升不少。
是夜,沙摩柯在最大的竹楼中设宴招待庞正等人。酒过三巡,气氛渐渐融洽。
大将军,沙摩柯举杯道,今日所见,确实让老夫大开眼界。不过...您如此厚待,想必有所求吧?
庞正坦然道:大首领明察。我希望五溪蛮能出兵相助,共伐东吴,特别是要夺取交州。
沙摩柯放下酒杯,神色凝重:东吴孙权,确实时常侵扰我们的领地。但是...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?
庞正早有准备,取出一卷地图展开:大首领请看,这是交州的地图。这里盛产稻米、珍珠、犀角,若是能夺取交州,五溪蛮每年可以分得三成的收益。
沙摩柯眼中闪过一丝兴趣,但仍保持谨慎:空口无凭。
不仅如此,庞正继续道,战后,我会奏请陛下,正式册封五溪蛮自治之权。从此以后,你们可以安居乐业,再也不必担心被人欺凌。
赵云补充道:我们还会在武陵设立学堂,教五溪蛮的子弟识字明理。将来他们可以入朝为官,光宗耀祖。
沙摩柯沉思良久,忽然问道:你们需要多少兵力?
五千精锐。庞正直视沙摩柯的双眼,而且,我希望大首领能亲自随军出征,统领这支劲旅。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:战后,交州的郁林、苍梧两郡,可以划归五溪蛮管理。
次日清晨,庞正让随行人员开始实地指导。农事专家带着五溪蛮的农人开辟梯田,演示新的种植方法;工匠指导他们修建水车,利用水力加工粮食;医师则开设临时医馆,为族人诊治疾病。
最让沙摩柯动心的是,庞正亲自演示了如何利用山中资源发展贸易。
这些山货,庞正指着五溪蛮采集的药材、皮毛等特产,在成都、江陵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。我们可以帮你们建立贸易渠道,让五溪蛮过上富裕的生活。
摩罗带着几个年轻人来到庞正面前:大将军,我们想学习汉人的武艺和兵法,不知可否请教赵将军?
赵云欣然应允,当即在空地上传授起基本的阵型战术。五溪蛮的年轻人学得格外认真,他们对这位传说中的常胜将军充满敬意。
三日后,沙摩柯召集部落长老会议。经过激烈讨论,最终达成共识。
当庞正再次见到沙摩柯时,这位五溪蛮大首领郑重宣布:大将军以诚相待,给我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。我们五溪蛮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。
他站起身,声音洪亮:我决定,亲率五千勇士,随大将军征讨东吴,夺取交州!
庞正大喜,当即命人取来早已准备好的盟书。双方在盟书上签字画押,约定共同出兵。
有沙摩柯大首领亲自出征,庞正欣慰地说,交州必能一举而下!
临行前,庞正命人将带来的礼物全部赠予五溪蛮。除了之前承诺的稻种、农具等物,还额外赠送了五百套精良的武器装备。
这些武器装备,庞正对沙摩柯说,算是给五溪蛮勇士的见面礼。
沙摩柯抚摸着崭新的刀剑,豪迈地说:大将军放心,我沙摩柯既然答应出征,就一定会全力以赴。交州地形,我再熟悉不过,定能助大将军一臂之力!
沙摩柯握着庞正的手,郑重承诺:大将军待我们以诚,不仅尊重我们的习俗,还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改善生活。这份恩情,五溪蛮永世不忘。此次出征交州,我必亲临战阵,绝不辜负大将军的厚望。
庞正郑重回应:大首领放心,待天下太平之日,我必奏明陛下,让五溪蛮永享太平。
当庞正与赵云带着五溪蛮的盟约回到江陵时,关羽和黄权都深感意外。
没想到士才真的说服了沙摩柯,而且还能请动他亲自出征。关羽抚须感叹,还带回了五千生力军。
黄权更是由衷敬佩:大将军以诚待人,以利惠民,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。
庞正望着武陵方向,轻声道:其实五溪蛮要的很简单,不过是尊重和更好的生活。我们给了他们这些,他们自然愿意相助。
赵云补充道:更重要的是,我们让五溪蛮看到了希望。一个可以安居乐业,不再受人欺凌的希望。
秋风吹动军旗,猎猎作响。庞正知道,有了沙摩柯亲率五溪蛮勇士相助,伐吴之战特别是夺取交州的胜算又多了几分。更重要的是,他找到了一条以仁德服人的道路。
在接下来的军事会议上,庞正指着地图上的交州说:有沙摩柯大首领亲率五千勇士相助,我们可以兵分两路。主力水军从江陵出发,沙摩柯的奇兵从武陵南下,两路夹击交州,必能大获全胜。
众人纷纷称是,伐吴取交州的大计,初步形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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