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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那间用来“施恩”的偏殿,总是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。阳光透过高窗,在光滑的地板上切割出几块光斑,却驱不散那股子从墙壁深处里渗出来的阴寒。

空气里浮动着由昂贵陈旧香料和刺鼻消毒水混合的气味,这是小米迦记忆中,与雌父见面时永远的背景味道。

他紧张地坐在椅子边缘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偏殿嵌金边的大门,小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紧的弓。

每一次殿门外传来脚步声,哪怕极其轻微,他的耳朵都会敏锐地动一下,心脏也跟着揪紧。随即,在辨认出那不是雌父后,失落地慢慢松开。等待的每一秒,都被无形的手拉得无比漫长,煎熬着他年仅六岁的认知。

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,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,又仿佛只是窒息的一瞬。殿门终于被一股外力无声地推开,厚重的实木摩擦着地面,发出沉闷的微响。

他的雌父菲尔走了进来。脚步放得极轻,极缓,像是踩在薄冰上,生怕惊扰了这殿内压抑的宁静,或者……惊扰了门外可能存在的窥探。

他穿着低位雌侍标准的素色及地长袍,料子普通,剪裁宽大,更显得他身形空落落的单薄。宽大的袖口严实地垂落着,遮住了他整个手背。

看到眼巴巴望着他的小米迦,菲尔苍白的脸上,他苍白的脸上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小簇微弱的火苗,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,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急切。

“米迦。”他唤道,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,却像是被抽走了大部分力气,带着清浅的激动,和深沉的疲惫。

“雌父!”小米迦立刻从椅子上溜下来,惯性让他踉跄了一下,但他马上稳住,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。

然而,在即将扑进雌父怀里的一刹那,他猛地刹住了脚步,只是伸出两只小手,紧紧地抓住了雌父冰凉的手指。

他记得外祖父一遍又一遍的叮嘱:在皇宫里,在“那位”的眼皮子底下,不能失仪,不能给雌父带来任何额外的麻烦。拥抱,是一种奢侈且危险的情感外露。

菲尔蹲下身,努力与他平视。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孩子的脸庞,从眉眼到鼻尖,仿佛要将这错过的时光,连同孩子成长的每一丝痕迹,都深深刻进自己心里。

他伸出手,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,轻轻将米迦额前一

丝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汗湿了的银色碎发,温柔地拨到耳后。那动作小心翼翼,充满了珍视。

“长高了。”他轻声说,嘴角努力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,但那笑意却始终无法抵达他盛满了疲惫的眼底。

“有没有认真听外祖父的话?”他问,目光依旧贪婪地流连在孩子的脸庞上,仿佛这是支撑他在无尽黑暗中走下去的唯一光源。

“有!”小米迦用力点头,急于向雌父展示自己的成长和乖巧,好驱散对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郁,“我昨天认全了北部星域所有的战略航道图!外祖父还摸着我的头夸我了!”

“很好。”菲尔浅浅地笑了笑,那笑容短暂得如同冬日里呵出的白气,出现即消散。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米迦身上,仿佛这是世间唯一的珍宝。

“雌父,你看!”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过得很好,为了让雌父开心,小米迦迫不及待地从自己贴身小口袋里,掏出一枚被捂得有些温热的第一军团预备徽章,献宝似的举到菲尔眼前,“齐宁叔叔给我的!他说等我长大。”

“齐宁叔叔”四个字,像一颗无意间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。

菲尔的身体一僵,正在温柔整理米迦衣领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。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像是被遥远的星光刺痛,又像是被回忆的暖意熨烫。

但最终,所有波澜都被一种更深沉的苦涩与无奈强行压下,归于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。他很快掩饰住这瞬间的失态,接过那枚小小的徽章,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。

“很漂亮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温和,却比刚才更轻了些,“要好好保管,认真跟……外祖父学习。”

接着,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从自己素净的袖口里,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颗用透明糖纸包裹着,快要融化的小小糖果,迅速塞进米迦手心。

这是宫里偶尔会赏赐给低位阶雌侍的小东西,几乎是他此刻能拿出最像样的礼物了。

“吃点甜的。”他低声说,眼里带着一点微弱的笨拙心意。

小米迦紧紧攥住了那颗带着雌父体温的糖,重重点头。

然而,这短暂的温馨,并未能持续多久。

一阵刻意加重,带着明确宣告意味的脚步声,从殿外幽深的廊道里由远及近地传来。那脚步声沉稳、缓慢,每一步都像是精确计算过,敲打在菲尔心脏最敏感的位置。伴随着内侍略显尖锐的拖长通报声。

菲尔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,比他身上那件素色长袍还要惨白,连淡色的嘴唇都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。

他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身上,猛地站起身,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小米迦往自己身后挡了挡,尽管他的身形同样单薄。

他快速地将那枚小小的徽章从米迦手里拿过来,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塞回孩子贴身的口袋里,用力握了握他那只还攥着糖果的小手,声音压得极低,十分急切:“收好。别拿出来。”

然后,他迅速转回身,重新垂下眼眸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。他挺直了那看似恭顺,实则紧绷到极致的脊背,面向殿门的方向。

小米迦被他雌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,他仰着头,不解地看着雌父瞬间变得冰冷而疏离的侧脸。心里充满了茫然和被无形压力催生出的恐惧。

殿门外,虫皇的身影并未真正出现,只有那象征绝对权力的脚步声,在不远处的廊道里刻意停留了片刻。带着一种戏谑又令虫毛骨悚然的审视意味,然后渐渐远去,仿佛只是偶然路过。

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,如同退潮般,缓缓从偏殿中撤离。

菲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走了所有强行支撑的力气,本就单薄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,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身旁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。

他闭了闭眼,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,再睁开时,里面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空洞。

他重新转过身蹲下,这一次,动作带着明显的迟缓。他伸出微凉的手,轻轻捧住小米迦的脸颊,声音低得几乎只有气音:

“米迦,听着,在宫里……不要提起任何虫,尤其是……任何对你好过的虫。”他的眼神里,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,和近乎绝望的期盼,“记住雌父的话,在外面,一定要努力,要变得很强,强到……将来谁也不能轻易伤害你,强到……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穿透了米迦,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,声音带着难以抹去的痛苦:“乖崽,无论你在外面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,关于雌父的……都不要信,也不要怕。雌父在这里……很好。” 这句“很好”,他说得极其艰难,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丝。

他无法告诉孩子,虫皇是如何用他幼小的安危和前途,作为命令他在宫中“安分守己”的筹码;也无法诉说,他自己每一次的“顺从”与“存活”,又是如何在无形中,成了确保米迦能在宫外相对安全地成长,不被提前扼杀的悲哀保障。

他们父子,早已成了虫皇掌中互相牵制,互相要挟的虫质。

小米迦似懂非懂,那些关于权力、危险和隐藏的规则,对他年幼的心智来说还太过复杂抽象。但他看懂了雌父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,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,以及那话语里沉甸甸的份量。

他心里发酸,伸出那只空着的小手,想要像以前那样,碰碰雌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,给予一点笨拙的安慰。

就在这时,菲尔因为抬手捧着他的脸,那过于宽大的素色袖口,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了一小截。

一小圈狰狞刺目的深紫色淤痕,赫然缠绕在他纤细的手腕上。那痕迹颜色深沉,边缘泛着可怕的青黑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死死地铐住了他。

小米迦的眼睛瞬间瞪大了。他死死地盯着那道伤痕,小小的脑海里无法理解,为什么雌父的手上会有这样可怕的东西。

菲尔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样,猛地抽回手,用力将滑落的袖口拉了回去,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痕迹,速度快得几乎带起了一阵微风。

他仓惶地垂下眼,不敢再与孩子对视,仿佛那目光会灼伤他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
他有些狼狈地慌忙站起身,因为动作太快,眼前又是一阵发黑。

“回去吧,米迦。”他背过身去,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和哽咽,只留给儿子一个单薄而决绝的背影,“……听话,快回去……乖。”

早已等候在殿门口的内侍,面无表情地走上前,无声地伸出手,示意时间已到。

小米迦被侍从牵着手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他走到那光影分割的殿门口,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
他的雌父依旧背对着他,站在那片华丽而冰冷的光影里,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,像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。

牵着他的侍从似乎对他的磨蹭有些不耐,手上轻轻用了点力,拉了他一下。小米迦猛地甩开他的手,自己挺直了小小的身板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殿。

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与他刚才待的阴冷偏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他摊开手心,看着那颗快要融化的糖,又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冰冷的徽章。

那一刻,小米迦紧紧抿住了嘴唇。年幼的他还不完全明白雌父手上那圈淤痕意味着什么,也无法透彻解析雌父那些话语里蕴含的血泪与警示。

但那触目惊心的颜色,连同雌父强装镇定下的虚弱与恐惧,以及最后那句带着哽咽的“回去吧”,像一根冰冷的针,深深扎进了他稚嫩的心底,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。

许多年后,当米迦自己也身处权力漩涡,站在更高的地方回望来时路,他才真正的,无比痛苦地明白了一切。

那个阳光惨白的下午,他的雌父菲尔,很可能是拖着一副从精神到肉体都布满枷锁和伤痕的残躯,才换来了那短暂到残忍的拥抱和凝视。

他明白了那圈青紫的烙印,是虫皇宣告绝对所有权,切断他雌父所有退路和精神依托的残忍手段。

他更明白了,为何在他后来战功渐着,声望日隆时,雌父在宫中看似“安稳”,而每当他遭遇打压或陷入困境时,雌父的“处境”便会莫名地“艰难”几分。

虫皇像玩弄提线木偶般,精准地操控着这根双向的丝线。

用菲尔的安危牵制米迦,让他有所顾忌,为他控制;同时,也用米迦的前程和性命,牢牢锁住宫内的菲尔,让他为了儿子的生存,不得不咽下所有屈辱,磨灭所有反抗的意志,一次次地“自愿”走进那无尽的深渊。

而菲尔所有小心翼翼的推开,每一次言不由衷的驱赶,以及后来无数次会面中强装出来的“我很好”的平静表象,背后藏着的,是比浩瀚星辰更沉重,也更绝望的深沉爱意与拼死守护。

那是一种以自己的沉沦和痛苦为代价,为儿子在荆棘丛中勉强开辟出一条生路,近乎献祭般的决绝。

但在当时,在那个被迫早熟的六岁孩子的心里,只是模模糊糊,却又无比坚定地留下了一个烙印:

要变强。

必须变强。

强到,终有一日,能斩断所有无形的丝线,砸碎那金玉其外的牢笼,让雌父不再需要隐藏任何伤痕,不再需要强颜欢笑,能够真正自由地,站在属于他自己的阳光之下。

(番外 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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