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四的清和县，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。县城主干道的路灯上挂着红灯笼，沿街的商贩支起摊子，冻梨、粘豆包、烫金春联摆得满满当当，吆喝声此起彼伏。林羽、周红和民警小王拎着米面油、棉被和年货礼包，站在去周家村的村口，远远就能看到村里的老槐树上挂着 “迎新春 暖民心” 的红横幅。
“没想到村里变化这么大，我上次回来还是三年前，那时候村口的土路还没修呢。” 周红指着脚下平整的水泥道，眼里满是感慨，“你看那边的光伏板，之前听我妈说，村里去年搞了光伏项目，不少老人靠分红能多拿点生活费。”
林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，连片的光伏板在冬日暖阳下泛着光，旁边的晒谷场上，几个村民正忙着翻晒腊肉，香味飘得老远。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走访名单，第一个要去的是周奶奶家 —— 周红说这位老人无儿无女，眼睛半盲，是村里的重点困难户。
“走，先去周奶奶家，顺便跟她打听下李建国的情况。” 林羽把年货礼包往肩上挪了挪，又叮嘱周红，“把警报器攥紧点，村里路窄，万一遇到可疑人，别慌，先按警报。”
周红点点头，把挂着警报器的钥匙串握在手里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安心。三人沿着村道往里走，路过一个年货摊时，摊主热情地打招呼：“小红？你咋回来了？快过年了，要不要带点春联回去？”
“张叔，我跟林警官他们来走访，给周奶奶送点年货。” 周红笑着回应，又跟林羽介绍，“这是张叔，村里的老住户，知道不少事。”
林羽立刻上前，递了根烟：“张叔，跟您打听个事，您知道李建国的老房子在哪儿吗？就是以前的住建局李局长。”
张叔的笑容顿了一下，往四周看了看，压低声音：“李建国啊？他老房子在村西头，荒了好几年了，听说去年冬天有人见过他回去过，戴着帽子口罩，鬼鬼祟祟的。你们找他干啥？”
“就是例行走访，了解下情况。” 林羽没多说，又问，“最近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？比如中年男人，声音沙哑，总戴口罩的。”
“陌生人？” 张叔想了想，“前几天有个这样的人，在村西头转了好几圈，问李建国的房子在哪儿，我没敢告诉他，怕不是坏人。”
林羽心里一紧，看来李建国确实在周家村活动过。他谢过张叔，三人继续往周奶奶家走。
周奶奶家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，院门上挂着褪色的红布条，窗户纸破了个洞，用塑料布糊着。周红轻轻敲门：“周奶奶，我是小红，来看您了。”
屋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，门开了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，眼睛眯着，凑到周红面前：“小红？真是你啊！快进来，快进来！”
进屋后，林羽才发现屋里有多简陋：土炕上铺着薄被子，墙角堆着捡来的柴火，唯一的家电是一台旧电视，屏幕上满是雪花。周奶奶摸索着要给他们倒热水，林羽赶紧拦住：“奶奶，您坐着，我们自己来。”
小王把米面油放在桌上，周红则拿出新棉被，铺在炕上：“奶奶，这是新棉被，暖和，您晚上盖着不冷。”
周奶奶拉着周红的手，眼眶红红的：“小红啊，还是你有心，去年多亏了李明那孩子，帮我修了屋顶，还送了年货，不然我这年都过不好。”
“李明？” 林羽立刻竖起耳朵，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，“奶奶，您说的李明，是村里的？”
“是啊，就是老李家的孙子，” 周奶奶笑着说，“那孩子出息，在城里学了种植技术，回来帮村里搞大棚蔬菜，还帮我们这些老人卖菜，现在村里不少人跟着他干，能挣不少钱呢！前几天他还说，要给我送点新包的饺子，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林羽和周红对视一眼，心里有了数 —— 这个李明，就是第 129 章要写的 “致富带头人”，现在先铺垫他的善良和能力，后续出场更自然。
“奶奶，李明现在在哪儿呢？我们想跟他了解下村里的情况。” 林羽问。
“他应该在村东头的大棚里，最近忙着给蔬菜浇水，准备过年卖个好价钱。” 周奶奶说，又压低声音，“对了，前几天李明还跟我说，看到有人在李建国的老房子附近转悠，让我别往那边去，不安全。”
林羽心里更确定了，李建国的老房子肯定有问题。他安慰了周奶奶几句，又留下一些现金，才和周红、小王离开。
“我们先去李建国的老房子看看，再去找李明。” 林羽提议，周红和小王都同意。
村西头的李建国老房子果然荒草丛生，院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，墙皮都脱落了，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。林羽绕着院子走了一圈，发现墙角有新鲜的脚印，不是村民常穿的布鞋，而是黑色的皮鞋印。
“你们看，这脚印是新的，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。” 林羽蹲下身，指着脚印，“而且脚印很深，说明这个人可能背着重东西。”
小王拿出手套，试着推了推院门，锁 “咔哒” 响了一声，竟然没锁死。他推开门，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。
院子里长满了野草，枯黄的草叶下，有被踩踏过的痕迹，一直延伸到屋门口。屋门是虚掩着的，林羽示意小王和周红退后，自己掏出手枪（已上保险），轻轻推开门。
屋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，灰尘漫天飞舞。家具都蒙着布，布上落满了灰，但地上有明显的翻动痕迹 —— 抽屉被拉开，柜子门敞开着，地上还散落着几张旧报纸。
“有人来过这里，而且翻找过东西。” 林羽低声说，让小王拍照取证，自己则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。
周红站在门口，手里紧紧攥着警报器，警惕地看着四周。突然，她听到院墙外传来脚步声，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像是有人在撬锁。
“林羽！外面有声音！” 周红压低声音喊。
林羽立刻转身，示意小王守在屋里，自己和周红悄悄走到院门口，透过门缝往外看 ——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，正用撬棍撬院墙的侧门，戴着口罩和帽子，看不清脸，但身形和张叔描述的很像。
“就是他！” 林羽小声说，对周红比了个 “等会儿” 的手势，自己则绕到侧门旁边，准备突袭。
就在男人撬开侧门，要往里走的时候，林羽猛地冲出去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：“不许动！警察！”
男人吓了一跳，用力挣扎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，朝林羽刺来。周红见状，立刻按下警报器 ——“嘀嘀嘀 ——”120 分贝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村西头，尖锐的声音让男人捂起了耳朵。
林羽趁机夺下匕首，把男人按在地上，小王也跑了出来，拿出手铐，铐住男人的手腕。
“说！你是谁？为什么来李建国的房子？” 林羽厉声问。
男人低着头，声音沙哑：“我…… 我就是来捡点破烂，没干啥坏事！”
“捡破烂用带撬棍和匕首？” 林羽冷笑，扯下他的口罩 ——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，眼神躲闪，不是李建国，但看着有点眼熟。
“你是不是李建国的亲戚？” 周红突然开口，“我记得李建国有个堂弟，叫李建军，以前在村里开过小卖部，是不是你？”
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，不敢说话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，还有人喊：“怎么了？哪儿响警报了？”
林羽抬头一看，一群村民跑了过来，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穿着迷彩服，皮肤黝黑，手里拿着铁锹，正是周奶奶说的李明。
“林警官？怎么回事？” 李明跑过来，看到被按在地上的男人，皱起眉头，“这不是李建军吗？他怎么回来了？”
“你认识他？” 林羽问。
“认识，他是李建国的堂弟，前几年因为偷东西被抓过，出来后就走了，没想到现在回来了。” 李明说，又对村民喊，“大家别围过来，配合警察同志调查！”
村民们立刻往后退了退，李明则走到林羽身边，低声说：“林警官，李建军肯定是帮李建国来拿东西的，他老房子里说不定藏着李建国的赃款或者证据。”
林羽点头，让小王把李建军押回派出所，自己则继续在屋里搜查。李明也留下来帮忙，他对村里的情况熟，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 —— 在土炕的炕洞里，用砖头堵着。
“林警官，这里有个暗格！” 李明喊道。
林羽立刻过来，和李明一起搬开砖头，里面是一个铁盒子。打开铁盒子，里面没有现金，只有一个笔记本和一张银行卡。
笔记本上记录着李建国多年来的受贿记录，还有本土派成员的名单，甚至包括一些未被发现的工程黑幕 —— 比如十年前城西地块的质量问题，当时用了劣质材料，李建国收了 50 万好处费，掩盖了此事。
“太好了！这就是关键证据！” 林羽激动地说，把笔记本和银行卡收好，“李明，谢谢你，要不是你，我们找不到这个暗格。”
“应该的，为村里除害，是我该做的。” 李明笑着说，又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林警官，前几天我在大棚里看到李建国了，他开车来的，车牌号是京 A 开头的，好像是租来的车，往县城方向去了。”
林羽心里一喜，这是重要线索！他立刻给所长打电话，让派出所查京 A 开头的租用车，尤其是最近几天在周家村出现过的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村里的路灯亮了，红灯笼在夜色中格外显眼。林羽、周红和李明一起往村委会走，路上，李明跟林羽聊起村里的情况：“现在村里搞了大棚蔬菜和光伏项目，不少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，跟着我干，今年大家的收入比去年翻了一倍。过几天我还准备组织村里的年轻人，给困难户送年货，让大家都能过个好年。”
林羽看着李明，心里很欣赏 —— 这个年轻人有能力、有担当，确实是村里的 “致富带头人”，第 129 章写他的故事，肯定能打动读者。
到了村委会，林羽把笔记本交给小王，让他先送回派出所，自己则和周红、李明留在村委会，整理走访记录。
“林警官，周姐，你们今晚就在村里住吧，村里有民宿，干净暖和，明天再回县城。” 李明热情地邀请。
林羽本来想拒绝，但想到李建国可能还在附近活动，留在村里能更好地保护周红，还能继续调查，就答应了：“好，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晚上，林羽和周红住在村委会旁边的民宿里。临睡前，林羽给周红检查了门窗，又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周红隔壁：“有事随时喊我，我手机 24 小时开机。”
周红点点头，心里暖暖的：“林羽，今天谢谢你，要是没有你，我可能就遇到危险了。”
“我们是战友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。” 林羽笑了笑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回到房间后，林羽并没有休息，而是拿出李建国的笔记本，仔细翻看。看到最后一页时，他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小字：“正月初一，城西工地见。”
城西工地？林羽立刻想起笔记本里提到的城西地块质量问题 —— 难道李建国要在正月初一去城西工地，销毁证据？
他立刻给所长打电话，让所长派人去城西工地蹲守，又给市局技术科打电话，让他们尽快查清李建国租用车的位置。
挂了电话，林羽看着窗外的红灯笼，心里清楚 —— 春节前的这几天，肯定不会平静。李建国还没抓到，他手里可能还有更多证据，甚至可能还有同伙。而李明作为村里的致富带头人，接下来可能会帮他们更多 —— 比如组织村民留意李建国的动向，或者提供更多村里的线索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羽和周红准备回县城，李明特意来送他们，还带了一大袋自己种的蔬菜：“林警官，周姐，这是新鲜的蔬菜，你们带回去吃。要是需要帮忙，随时给我打电话，村里的人都愿意配合你们。”
林羽接过蔬菜，谢过李明：“李明，年后我们可能还会来村里，到时候还要麻烦你。”
“没问题！” 李明笑着说。
车子驶离周家村，周红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村庄，对林羽说：“李明真是个好人，要是村里多几个像他这样的人，肯定会越来越好。”
林羽点头：“是啊，他是村里的希望，等案子结了，我们可以帮他申请点扶持资金，让他把大棚蔬菜做得更大，带动更多村民致富。”
周红心里一动，她知道，李明如何成为村里的致富带头人，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。
而此时，县城的某个出租屋里，李建国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—— 李建军被抓了。他狠狠摔了手机，眼神阴狠：“林羽，周红，你们等着，正月初一，我让你们有来无回！”
他不知道，林羽已经看到了笔记本上的留言，正在部署正月初一的抓捕行动。一场春节前的终极对决，即将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