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惊魂之殡仪馆惊魂夜
深夜十一点,殡仪馆的走廊灯光昏黄,像是一层薄纱裹住了寂静。李伟换上制服,接过值班表,签上名字。这是他在“安宁殡仪馆”做夜班守卫的第三个月。他不害怕死人——至少他这么认为。死者安静,比活人好相处。
今晚馆里停着三具遗体。一具是自然死亡的老者,明日火化;一具是车祸遇难的年轻男子,家属还在外地赶来的路上;最后一具,是个女人,死因不明,警方尚未完成尸检,被封存在冷藏柜中,标签上只写着:“无名氏,编号7”。
李伟例行巡查。他推着金属推车,脚步在瓷砖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。冷藏室门开时,白雾涌出,像是一口从地底吐出的寒气。他瞥了一眼编号7的柜子,锁扣完好,封条未动。他点点头,关门离开。
可当他回到值班室,监控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。右下角的摄像头——正是冷藏室门口的那个——画面静止了三秒,然后恢复。李伟皱眉,记下时间:23:47。
他起身去查看。走廊依旧安静。冷藏室门紧闭。他正要转身,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响——像是金属滑动的声音。
“谁?”他喊。
无人应答。
他推开门。冷气扑面。柜子依旧锁着。可编号7的封条,裂开了一道细缝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他确定自己离开时封条是完整的。
他走近,手指刚触到柜门,忽然,里面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有人用指节敲击金属内壁。
李伟猛地后退,心跳如鼓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,掏出对讲机:“控制中心,这里是夜班李伟,冷藏室异常,请求支援。”
对讲机里只有沙沙的杂音。
他再试一次,依旧无回应。
他决定打开柜子。
柜门滑开的瞬间,冷气如蛇般缠上脖颈。无名女子躺在那里,面色青灰,双眼紧闭,嘴唇发紫。她穿着白色的殓衣,双手交叠于胸前。一切如常。
可就在他松口气时,女尸的那双眼睛,缓缓睁开了。
不是缓慢,不是抽搐,而是突然、精准地睁开——瞳孔漆黑如墨,没有一丝眼白。她直勾勾盯着李伟,嘴角微微上扬,像是在笑。
李伟踉跄后退,撞翻了推车。他转身就跑,可走廊的灯开始忽明忽暗,应急灯闪烁出暗红的光,像血。
他冲进值班室,反锁门,拨打电话——无信号。
监控屏幕上,所有画面都变成了雪花。唯独冷藏室的摄像头,清晰地显示着:那具女尸,正缓缓坐起,头歪向镜头,嘴角咧开,露出一排泛黄的牙齿。
然后,画面黑了。
李伟喘着粗气,背靠墙壁。他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——缓慢、拖沓,像是赤脚踩在瓷砖上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越来越近。
门把手开始转动。
他死死抵住门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人……你不是人……”
门外,一个女人的声音,轻柔地响起,像是耳语:
“你……见过我吗?”
李伟颤抖着问:“你是谁?”
“你不记得我了?”声音带着笑意,“三年前,你值班,我死于药物过敏……你发现时,我已经僵了……你没上报,怕担责,把我悄悄火化了……你说,我该不该谢谢你?”
李伟脑中轰然炸开——他想起来了。那个雨夜,那个被送错药物的女病人,那个他以为“死得悄无声息”的女人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现在,轮到你了。”门把手停止转动。
寂静。
几秒后,值班室的灯灭了。
第二天清晨,白班人员发现李伟蜷缩在角落,双眼圆睁,口鼻渗血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烧焦的纸条,上面写着:“我看见她了。”
而冷藏室的编号7柜子,空了。
封条完好如初。
但监控记录显示,凌晨两点十七分,李伟曾独自走进冷藏室,打开柜子,躺了进去,然后关上了门。
从此,安宁殡仪馆多了一个规矩:夜班守卫不得单独巡查编号7冷藏柜。
可每逢雨夜,总有人听见,那柜子中似乎还有人在轻轻敲击..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