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亮即刻传召邓方、马忠、李恢等将领议事。
“诸位将军,雍闿大军仓皇溃逃,正是我等建功时机!”
他羽扇轻挥,目光沉毅,“镇军将军临行前早有军令,若雍闿、朱褒异动,我等随机应变。”
话音顿了顿,“如今敌军旌旗散乱,溃不成军,后方定然生变。马忠听令!”
“末将在!”马忠跨步出列。
“命你率五千精兵,取道牂牁,沿途如遇叛军便全力掩杀,务必截断其退路!”
“遵令!”马忠领命,即刻点兵启程。
“邓方!”诸葛亮转向另一员将领,“你率五千士卒留守朱提,稳固后方防线,不得有失!”
“喏!”邓方肃然应下。
“李恢,随我率剩余一万将士,轻装追击雍闿主力!”
“末将领命!”
军令既下,诸葛亮命所部只带三日干粮,轻装简行,星夜兼程间,很快便咬住了雍闿的溃兵。
此时的雍闿一心只想退回滇池老巢,根本无心组织抵抗。
麾下联军在汉军的猛追之下,死伤遍野,蛮兵纷纷投降。
混战之中,孟获为掩护各部撤退殿后,行动稍缓,被汉军层层围困。
他虽勇武,奋力拼杀,怎奈麾下蛮兵早已军心涣散,个个思归无心恋战。
孟获左冲右突,鏖战许久终因力竭,被李恢生擒活捉。
另一边,雍闿抛下所有辎重,仅带少量口粮全速驰援益州郡。
朱褒见势不妙,早已弃他而去,仓皇逃往牂牁。
几日后,雍闿总算摆脱追兵,踏入益州郡地界。
队伍行至南山腊谷,谷中寂静得令人窒息。
即便曾多次途经此地,雍闿仍觉心头发紧,一股寒意直窜脊背。
身旁一将缩着脖颈,声音发颤:“大帅,此谷地势险要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有埋伏?”
话音未落,蛮兵只听一声巨响!
一块块巨石从峭壁轰然坠落,重重砸在山路正中。
几十人直接变成肉饼。
山谷狭窄,前路被堵住。
雍闿大军一分为二,一部分已经出谷,另一部分还在谷中。
“敌袭!快退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谷中蛮兵顿时炸开了锅,惊呼着四处奔逃,原本就散乱的阵型彻底溃散。
可不等他们退远,上方峭壁上又滚下无数大小石块,有的砸断了腿脚,有的击穿了头颅,哀嚎声、哭喊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。
蛮兵们挤作一团,相互踩踏,反倒成了活靶子,伤亡愈发惨重。
雍闿双目赤红,挥刀劈倒两名挡路的溃兵,怒声呵斥:“慌什么!往回退。”
死亡威胁下,蛮兵终于让出一条路。
待雍闿出谷,只见一高大武将,手握钢枪,骑着一矮脚马,显得特滑稽。
雍闿问道:“汝乃何人?可是刘铭部将?”
对方根本不搭话,长枪一指,身后伏兵如潮水般涌出,将谷口团团围住。
武将也是双腿一夹马腹,矮脚马虽身形矮小,威势却不减,载着他直扑雍闿。
雍闿慌忙挥刀格挡,刀锋与枪尖相撞的瞬间,一股巨力顺着刀柄传来,震得他虎口发麻,刀身险些脱手。
不过十合之间,雍闿便已左支右绌。
他本就连日奔逃心力交瘁,此刻面对对方凌厉的枪术,更是毫无还手之力。
只见武将手腕一转,钢枪如灵蛇出洞,避开刀锋直刺而来。
雍闿惊呼着想要躲闪,却已迟了一步,枪尖狠狠刺穿他的胸膛,从后背透了出来。
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,雍闿圆睁双目,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,身体软软垂下。
武将猛地抽回钢枪,雍闿的尸体重重摔落在地,尘埃四起。
蛮兵见主将已死,纷纷跪地投降。
朱褒一边也是慌慌而退,他兵力不多,在朱提时损失一些,如今仅剩一万惶惶不安的士卒。
他欲率队回牂牁郡治——故且兰,不想半路遭遇马忠所部。
朱褒一路败逃,最终在现在贵阳附近被马忠斩杀。
刘铭看着雍闿尸体,笑道:“令明勇武过人,一举斩杀叛酋,大功一件!即日起,升为偏将军。”
庞德眼中精光一闪,抱拳道:“谢将军提拔!末将定当效死力!”
这偏将军之位,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。
但刘铭乃刘备集团继承人,能成为其亲自提拔的心腹。
未来必然不会太差。
雍闿已死,蛮兵失去主帅,纷纷投降。
刘铭选了一些愿意参军的青壮,编入军中,其余皆放归回家。
他知道,雍闿一死,南中算是基本平定了。
但真正的“宣抚”,现在才开始。
因为州名和郡名相同,容易混乱。
刘铭先把益州郡改为云南郡,让云南之名提前面世。
然后开始巡查云南各县情况,刘铭看的心惊。
雍闿对蛮人压榨太过,让其生活困苦。
刘铭到时,这些蛮人看向他时,眼中毫无神采。
既没有仇恨,也无欢喜。
他们只当又换了新主。
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,瘦得皮包骨头,被铠甲反光吸引,颠颠地往这边凑,眼里满是懵懂的好奇。
“嗨!”一个黝黑汉子猛地冲过来,一把将孩子拽回怀里,低声呵斥几句。
随即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身后几个蛮人也跟着磕头,额头沾了泥灰,嘴里急急忙忙念叨着什么。
刘铭听不懂方言,却看得分明那颤抖的肩膀和看向孩子的担忧。
通译上前高声安抚,蛮人们才迟疑着停下,却依旧趴在地上不敢起身。
刘铭没再多言,率队离开。
整个云南大抵如此,他明白此处多山,耕作困难。
加之雍闿不知恤民,才会出现如此局面。
巡查一圈,一月后回到滇池太守府。
刘铭发现诸葛亮、蒋琬、费祎、董允都在。
就连孟获兄弟也被诸葛亮带来了。
得知朱褒已死,刘铭不由看向孟获。
“孟首领,此前铭信中所言以酒会友之约,如今可愿赴?”
孟获赶紧躬身抱拳道:“南人不知天高地远,盲从雍闿,如今已幡然醒悟。知将军此行,是给南中带来福祉,孟获心服,必不再反。”
刘铭不由看向诸葛亮,心道:二哥与孟获之间,难道偷偷上演了七擒七纵之事?
诸葛亮只是羽扇轻摇,一副高深莫测。